这回她总算看见了剩下那几个人。她这次只是来看戏,还没准备料理他们,便坐在了一旁的角落里,笑着看陆谨深挽着裴月。裴月今天穿得极美,像花蝴蝶般穿梭在众人身边,笑容像是总算达成目的般那样轻松。陆谨深的眉却始终皱着,新郎的装饰不重,所以更掩盖不了他苍白的唇色。总算进行到了宣誓环节,神父看向新娘。“新娘裴月女士,你是否愿意成为陆谨深的妻子,与他不离不弃,生死与共?”裴月毫不犹豫,眼里闪着泪花:“我愿意!”
“没记错的话,”阮榕被裴鸣护着,却依旧那样笑着,低声道,“裴榕小姐已经死了。陆先生,裴先生,我孤陋寡闻,能不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裴鸣一怔,陆谨深的嘴唇发着抖,失魂落魄地说:“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害死了榕榕。”
“我没有资格再向她祈求下一世,”陆谨深泪流满面,崩溃地说,“我要跟别的女人结婚,我怎么有脸做这种事……”
可陆谨深到底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
他离不开家族的裴排,更不可能反抗这门婚事,他没有这种能力。
结婚宴就在一月以后,裴家为了挽回名声,不可能会让陆家就这样轻松地离开。
更何况两人本就有过婚约。
临走前裴鸣送阮榕上车,她看见不远处裴月怨毒的目光和得意的笑容,她在为自己总算打败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姐姐而沾沾自喜着。
可阮榕只是冲她一笑,笑得很温柔。
就像是许多年前裴榕冲着裴月一样。
当时她们第一次相见,裴榕怯生生地站在管家背后,一身脏污,而裴月却像个矜贵的公主,连握手都隔得很远,生怕裴榕蹭脏了她雪白的裙子。
那是裴榕就是这么笑的。
裴月身上起了一阵冷汗,可她认为那不过是一个已死的冤魂的虚张声势。
她快乐地挑选婚礼宴席上的礼服,娇滴滴地凑在了陆谨深身边。
可他神色那么冰冷,就像是一块冰做的雕塑。
阮榕如邀请函上那样的约定来到结婚宴,既然是裴家和陆家所摆的宴席,定然不会太过于简陋。
豪华精致的装束和纷杂的宾客,就像是一场盛大的、迎接着什么的聚会。
这回她总算看见了剩下那几个人。
她这次只是来看戏,还没准备料理他们,便坐在了一旁的角落里,笑着看陆谨深挽着裴月。
裴月今天穿得极美,像花蝴蝶般穿梭在众人身边,笑容像是总算达成目的般那样轻松。
陆谨深的眉却始终皱着,新郎的装饰不重,所以更掩盖不了他苍白的唇色。
总算进行到了宣誓环节,神父看向新娘。
“新娘裴月女士,你是否愿意成为陆谨深的妻子,与他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裴月毫不犹豫,眼里闪着泪花:“我愿意!”
“新郎陆谨深先生,你是否愿意成为裴月的丈夫,与她相敬相爱,共度一生?”
“我不愿意。”
男人的声音干哑而撕裂,通过话筒传播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全场诡异地寂静了两秒,随即一片哗然。
陆谨深重复了一遍:“我不愿意。我的新娘已经死了,她叫裴榕,是裴月的姐姐。”
裴月的手捧花坠落在地,她的脸涨得通红。
难怪这个月陆谨深这么配合,说什么做什么!
她还以为陆谨深再次爱上了自己,但很显然,他就是在等这个报复!
裴月尖叫着指向陆谨深:“你想赖账?!没门!陆谨深,我怀了你的孩子!”
倏忽间,她的眼泪又冒了出来,哽咽着说:“我知道你一直对裴榕那个孩子耿耿于怀,我给你生一个,好不好?!”
“我们的孩子会很漂亮,很可爱,像你一样聪明……”
陆谨深沉默下来,就好像被她的话打动了。
裴月露出一个凄美的笑颜,拥抱着陆谨深的身体,对方也轻轻的环抱住了她。
下一秒,一声猛烈的枪响。
裴月看着自己胸前和陆谨深同样位置的弹孔,不可置信地急喘几声,她还想说什么,却口吐鲜血倒下了。
陆谨深撑着台面,神父早已惊恐地跑开,台下一片混乱的尖叫,可他只是看着不远处那个静静凝视自己的女人,笑了笑。
“榕榕,”陆谨深口角溢出鲜血,笑着说,“三条命,赔给你,原谅我好不好?”
阮榕心想,还是死得太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