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手各一个,腰间系一个、背上背一个、胳肢窝下夹两个,头上还顶了一个。她步履蹒跚,与其说她是个人,不如说是个紫羽山。这座紫羽山从开元街头刚出现,慢慢往前挪动的时候,灵韵制衣铺子就立刻关上了店门。稍后那些兜售紫羽的店铺都连忙闭店,生怕这位修士进了自家,还要费口舌把人请走。……赵一粟艰难地在紫羽山中挪动了一下眼睛,瞧见前方店铺正在把紫羽价格划掉,改成了最新的——80块下品灵石一根,不禁莞尔。
赵一粟马不停蹄,接连走访了开元街所有需要紫羽的店铺,半天下来,有修士大量兜售紫羽的消息就传遍了整条街。
——“听说紫羽降价了!灵韵制衣只卖8中品灵石一根,咱们要不要趁着便宜买一点?”
——“急什么?有修士说找到了七彩灵鸟的老巢,紫羽多的是。你且看着吧,肯定还会再降的。”
——“金戈饰铺的紫羽降到7中品灵石一根了,快去买!”
……
赵一粟感觉到身后有尾巴跟着自己。
她进入一家店铺,飞快收起紫羽,抹掉易容术,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店铺后门离开。
断珏果然是个好宝贝,不仅能收敛气息,加强易容术的效果,还能阻挡别人探查过来的神识,营造一种自己修为深不可测的错觉。
江云尘那个储物袋里肯定还有别的宝贝,以后有机会得弄来开开眼。
当天,开元街因她这么一闹,紫羽的价格跌了三成。
赵一粟仍不满意,过了几天,再次以虬髯修士的形象出面,大量兜售紫羽。
——“那个修士果然来了,快看!紫羽比上次带的还多!”
只见赵一粟相当吃力,左右手各拖了一个麻袋,背后还背了一个,足足三大麻袋的紫羽,就这样招摇过市。
她脚步飞快进了【灵韵制衣】,苦笑着说:“掌柜,紫羽怎么降价了?早知如此,我就不囤了,您看我那还有一洞府的紫羽呢,如今7块中品灵石一根,您收不收?”
掌柜咋舌,连连摆手:“得罪仙师了,小店实力有限,确实收不起。”
好说歹说把这位仙师送出去了。
等他一走,掌柜连忙喊:“秀池,快降价,再晚点咱们的紫羽要全都砸手里了!”
……
到第三次出现在开元街时,赵一粟身上的麻袋从三个变成了七个。
左右手各一个,腰间系一个、背上背一个、胳肢窝下夹两个,头上还顶了一个。
她步履蹒跚,与其说她是个人,不如说是个紫羽山。
这座紫羽山从开元街头刚出现,慢慢往前挪动的时候,灵韵制衣铺子就立刻关上了店门。
稍后那些兜售紫羽的店铺都连忙闭店,生怕这位修士进了自家,还要费口舌把人请走。
……
赵一粟艰难地在紫羽山中挪动了一下眼睛,瞧见前方店铺正在把紫羽价格划掉,改成了最新的——80块下品灵石一根,不禁莞尔。
成了。
她抿起笑意,挪着这座紫羽山慢慢消失在开元街尽头。
在她身后,江云尘随手解决掉一个跟踪她的小修士,不屑地说:“就为了买到便宜的紫羽,竟然浪费如此多的时间,真是不可理喻。”
嘴上这么说,当他离开时,还是忍不住暗赞赵一粟的小聪明。
空手套白狼,让她玩得明明白白。
当晚赵一粟故技重施,把紫羽放回了乔家的仓库,有了断珏的掩护,她顺利回到伏羲山,没被人发现。
紫羽价格暴跌,其他颜色的鸟羽也随之降价,赵一粟用画符赚来的四枚中品灵石,轻而易举地买下了一批七彩灵羽,又到灵韵制衣下了订单。
秀池接待了她,说:“如今七彩灵羽的价格不比从前,很多客人觉得这种面料已经不上档次了,都不愿意定做,赵天师不介意吗?”
赵一粟:“无妨,你们铺子里还有多余的紫羽吗?”
秀池答:“有许多。紫羽降价之后,乔府的小少爷乔鹏义把自己囤积的紫羽也拿出来兜售,他本是我们店铺的常客,掌柜的出于人情,就收了他一大批紫羽,现在一根紫羽仅售八枚下品灵石。”
赵一粟觉得奇怪:“不都说乔鹏义最喜欢紫羽?”
“叶公好龙罢了。像他们那样的有钱人,只是需要一种昂贵的东西来标榜身价,并不见得对紫羽多么钟爱。”
赵一粟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再定一顶七彩灵羽的帽子和一双鞋,务必做得浮夸华丽。”
秀池连忙记下订单:“工期大约需要五天,您届时凭票据来取货即可。”
赵一粟回到伏羲山,在洞府里看了一下命格盘。
雷芒并未再前进一步,与她的火色互相僵持。
这几天她刻意没有修炼,呼吸纳入体中的灵气,也因为灵根碎裂全都逸散出去了。
她的修为一直保持在二品十段的程度,再无突破。
江云尘应当也是如此。
看来在同一品级内,两人互有高低。但在进阶时,就必须要同时进阶。
其实也不难理解。
修士每进阶一品,寿命就会有所增加。既然两人要同生共死,那寿元就应当差不多。
赵一粟头一回觉得修炼不那么着急了,她从洞府里散步出去,见江云尘并不在隔壁,也不知道最近忙些什么。
另一边,江云尘正在伏羲山深处,盘膝打坐。
那个四不像的妖兽正在他周围寻找食物,脑袋扎在地里贪婪地啃食着什么,不时发出兴奋的低吼。
吃货是他下过契约的灵兽,在渡劫时曾帮他抵御雷劫,所以也被打回了初级形态,变成这副模样。
灵兽也是他实力的一部分,既然最近无法进阶,他就抽空带吃货出来打打牙祭。
伏羲山内灵草众多,但吃货实在太过贪吃,如果没有他在旁边盯着,很可能会把一片山皮啃秃。
破坏环境倒是其次,这种能直接吞吃万物转化成灵气的妖兽,他至今也就见过这么一头。
传出去恐怕引来麻烦。
因此打坐一个大周天后,江云尘就带上吃货换个地方,务求吃得均匀,吃得不漏痕迹。
++++++
五天后,赵一粟取到了定好的东西,直奔那老祖的山头。
老头儿还在树上挂着,老远看像裹在茧中的虫子,挂在树上无声无息,只随风轻轻晃动。
不会死了吧?
赵一粟心头刚浮起这个念头,就被一股灵力掀起,重重摔到地上。
“哎呦,前辈干嘛这么小气?我这是关心您。”赵一粟捂着屁股爬起来,心想这都第几回了?
拜师费屁股可还行。
不过这老头竟然这么神奇,可以感知到别人的想法?
树上的“老茧”打开了一个口子,老头儿的眼睛从缝隙里露出来:“不是我会感知,而是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老头我又不瞎。东西呢?”
赵一粟撇撇嘴,从储物袋里拿出东西:“七彩灵羽外袍一件,另外还有配套的鞋子、帽子、香囊。”
香囊是灵韵制衣用余料做成,免费送的。
老头儿伸个懒腰,终于从树上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