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床榻上,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费力无比:“我……已经……如你所愿,成了李岁颜,被你囚禁在这。”“父亲也答应我,绝不会说出阿姐身份,为什么,不能放了他?”周平澜走上前,大掌慢慢拂过我渗血的脖颈。“疼吗?”他薄唇轻启,声音寒冷,“岁安,可朕从来只信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我呼吸一滞:“什么意思?”这时,门外传来侍卫淡淡的禀告声:“陛下,李太傅已在狱中自尽!”周平澜倏然抽回手,勾唇冷笑:“倒是个聪明人。”
“这身红裙,真像你姐姐岁颜。”
我身形一颤,耳边是周平澜温热气息,可我浑身只觉冰冷。
周平澜冷冷下令:“杀!”
两方人马厮杀,刀剑交击。
一支支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霎那间,我的胳膊就被划出一道血痕。
周围只剩一股血腥味,当昭帝的箭刺来时,我感觉心口一痛,接着脑海一阵天旋地转。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少年时。
我和姐姐一同去寺庙求姻缘,我的红绳与周平澜相连。
少女心思被佛祖知晓,我满眼羞涩,满心欢喜我的少年将军。
四目相对,周平澜也温柔地看着我。
可他唤的,却是我阿姐的名。
“岁颜。”
“我不是李岁颜!”
我费力睁开眼,眼前一片冰冷。
“李岁颜接旨!”
还未回神,尚德就带着几名太监走了进来,打开一道圣旨,高声宣读着。
“昭帝已伏,李岁颜献计有功,死罪赦免,朕特封你为护国鹂夫人,封号‘鹂’!入住长乐宫!”
这道圣旨,就一道明晃晃的巴掌,无情拍打着我。
鹂字之意,寓意圈养的宠物。
更何况,我目前的身份还是李岁颜,前朝昭帝的妃子。
尚德嘲讽:“鹂夫人,还不接旨,是要抗旨吗?!”
话如利刃,刺入我的心尖。
“臣妾,接旨。”
我咬着牙,颤抖接过这道讽刺的圣旨。
众人脸上挂着嘲讽至极的冷笑,尚德尖酸道:“鹂夫人,收拾收拾就自个搬进长乐宫吧!”
我眼神空洞,手指掐进掌心,眼角顺着眼角滑落。
这之后,周平澜将我禁足在长乐宫。
除了给我一个贴身丫鬟,不准许任何人来探望。
我没有心思再去揣测他,就算一辈子出不去也罢了,只要父亲还活着就好。
但这天,李岁颜闯了进来,迎面就给了我一巴掌。
“李岁安,你好狠的心,人前装得小白兔人后一副狠毒心计!”
“如今你勾引陛下,封为鹂夫人锦衣玉食,父亲还不是在昭狱受苦!”
我脸颊滚烫,还来不及求问,李岁颜就转身离开。
为什么,昭帝都伏诛了。
父亲还被关在牢中……
我起身出去,却被侍卫拦住:“鹂夫人,陛下有令,你不得离开长乐宫。”
是夜,长乐宫大乱。
我自戕的消息很快传入了周平澜的耳中。
他面带愠怒进来,大手一挥,屏退众人:“李岁安!你在威胁朕?!”
他终于叫了我真实的名字,我艰难的抬眸望去,撞进周平澜凉薄的眼眸。
心口又一次被刺痛!
当年我曾在周平澜少时救过他一命,他曾许诺。
“我周平澜在此发誓,此生绝不会让李岁安受一丝伤。”
回忆就像刺人的利刃,刀刀皆苦。
我靠在床榻上,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费力无比:“我……已经……如你所愿,成了李岁颜,被你囚禁在这。”
“父亲也答应我,绝不会说出阿姐身份,为什么,不能放了他?”
周平澜走上前,大掌慢慢拂过我渗血的脖颈。
“疼吗?”他薄唇轻启,声音寒冷,“岁安,可朕从来只信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我呼吸一滞:“什么意思?”
这时,门外传来侍卫淡淡的禀告声:“陛下,李太傅已在狱中自尽!”
周平澜倏然抽回手,勾唇冷笑:“倒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