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在沈岁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想明白了。梁珈玉是故意激怒他的。这个男人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轻而易举挑拨她和他之间已经不剩几分的感情。她会更恨他。但是那又怎么样。就算沈岁恨死了他。她也没办法和他离婚。哪怕周宴清楚他和沈岁的婚姻,只剩下互相折磨。那也要彼此折磨到白头。反正,谁他妈都别想好过。
雷声悚然砸下,沈岁被吓了一跳。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梁珈玉还没把车开过来,这很不寻常。
沈岁到地下停车库的时候,听见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循声望去——
周宴一拳砸在梁珈玉的脸上,揪着他的衣领,摁在地上。
他眼底的狠戾与杀气却仿佛要将人置之死地,砸下去的拳头,用力至极。
沈岁看见梁珈玉唇边的血迹,心重重沉了下去。
“周宴!你做什么?!”
周宴听见她的声音,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看着她。
沈岁面色焦急,将梁珈玉从地上扶了起来,看见他脸上的伤,气得浑身发抖,她抬头,红着眼看着周宴:“你凭什么打人?”
周宴望着她眼中玻璃碎片般锋利的恨意,心里竟有几分肝肠寸裂的刺痛:“你就这么护着他?沈岁,我才是你丈夫。”
沈岁无暇顾及他的质问,她轻轻抚着梁珈玉脸上的伤,语无伦次:“你没事吧?痛不痛?我们去医院,现在就去。”
周宴被她忽略了个彻底,他心里沉了沉,闷得慌。
梁珈玉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不痛,你别担心。”
沈岁眼底潮湿,哽咽道:“怎么会不痛?你都被他打出血来了。”
说着她才又看向周宴,眼中平静的、冰冷的讨厌和憎恨,像刺骨的寒冰,扎进他的血肉里。
她说话带着鼻音:“你没资格打他。”
周宴冷笑了声:“我做什么,还犯不着要你同意。”
接着他又讥讽道:“你还真是爱他。”
沈岁眼前有些模糊,眼泪糊着睫毛,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难过什么。
好像每次,她从周宴这里得到只有羞辱和怀疑。
她吸了吸红红的鼻子:“没错,我就是爱他!我就是喜欢他,看不得你伤害他,不行吗?”
周宴面色冷凝,眼底好像结了霜,寸寸泛白的脸色,令人心惊。
心里空空的,身体里的血液似乎也在这个瞬间冰封住了。
半晌过后,他冷声道:“你让开,我和他的事还没说完。”
沈岁挡在梁珈玉面前:“你这是要好好说话的样子吗?”
沈岁知道周宴平时有锻炼的习惯,他的一拳头也是能要人命的,而梁珈玉,是没有什么还击之力的老师而已。
周宴感觉自己在她眼中,成了蛮不讲理一个恶鬼。
真打起来,梁珈玉也能和他打的平分秋色,只是刚才梁珈玉没有还手罢了。
梁珈玉咳了两声,脸色苍白,安慰她说:“我真的没事。”
说完他就又咳了起来。
沈岁紧紧攥着他的手,眼泪簌簌的落:“你别说话了,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梁珈玉大半个身体都靠在她身上,替她抹去眼泪:“不要哭。”
周宴被这一幕刺激的快要理智全无,眼中浮起的血丝,触目惊心。
她脸上是为梁珈玉落的泪。
他心里却也好似在流血。
沈岁拉着梁珈玉转身就要走,梁珈玉回过头来,看向那个站在暗处的男人。
他笑了笑,无声说了几个字:“周哥,谢谢。”
周宴在沈岁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想明白了。
梁珈玉是故意激怒他的。
这个男人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轻而易举挑拨她和他之间已经不剩几分的感情。
她会更恨他。
但是那又怎么样。
就算沈岁恨死了他。
她也没办法和他离婚。
哪怕周宴清楚他和沈岁的婚姻,只剩下互相折磨。
那也要彼此折磨到白头。反正,谁他妈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