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又道歉,说:“还不是我家这口子,知道昨天惹您爱人不高兴,心里难受,饭都没心思做,我刚到家,就拉着我过来,说要给您和您爱人赔礼道歉。”说完朝黄婶子使了个眼色。黄婶子立马会意,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哭丧着说:“小秦啊,昨天是我犯浑,婶子给你道歉!”秦酥余光看了眼坐在一旁不动声色一点都不意外的裴易洲,心中了然。裴易洲今天去单位,给她把场子找回来了。心里霎时暖暖的。这人总是这样,做了什么,从来不会说。
黄婶子和她男人一起,还带着他们家四个孩子站在院子里。
原本宽敞舒适的院子,一下子就变得拥挤逼仄起来。
特别是那几个孩子眼睛还直勾勾盯着烤鱼,又是咽口水,又是吸鼻涕。
秦酥霎时没了胃口。
裴易洲脸色也有些差。
但也黄婶子男人再怎么说,也是下面的员工,低声跟秦酥说:“先等我会?”
秦酥点点头,“好。”
黄婶子男人一看裴易洲对秦酥这紧张劲,感觉越发不妙了。
赔笑说:“裴厂,实在不好意思,这个点来打扰你们,耽误你们吃饭了。”
裴易洲看了他一眼,“你也知道现在来不合适。”
这年头,粮食那叫一个紧张。
饭点去别人家,那就是件非常没有礼貌的事情。
主人家不留他吃饭,不合适,说出去小气。
留他吃饭,粮食多宝贵啊,自家都吃不饱,还留其他人吃,多难受啊。
黄婶子男人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
懊恼的不行,他真是太着急,昏了头,因为晚点来的。
但是现在来都来了,也不能再回去。
只能又道歉,说:“还不是我家这口子,知道昨天惹您爱人不高兴,心里难受,饭都没心思做,我刚到家,就拉着我过来,说要给您和您爱人赔礼道歉。”
说完朝黄婶子使了个眼色。
黄婶子立马会意,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哭丧着说:“小秦啊,昨天是我犯浑,婶子给你道歉!”
秦酥余光看了眼坐在一旁不动声色一点都不意外的裴易洲,心中了然。
裴易洲今天去单位,给她把场子找回来了。
心里霎时暖暖的。
这人总是这样,做了什么,从来不会说。
既然裴易洲特意帮她教训了黄婶子男人,秦酥也不会装大度或是指责裴易洲故意小题大做。
而是皮笑肉不笑:“婶子,你说什么呢,道什么歉啊。”
黄婶子脸一僵,继续苦着脸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顿,说自己昨天不该胡说八道,以后绝对管好自己的嘴啊巴拉巴拉的。
黄婶子男人见秦酥和裴易洲还是无动于衷,狠狠掐了站在自己旁边的小女儿一把。
小姑娘才三岁大。
被爸爸一掐,嘴巴一瘪,大哭出声。
黄婶子男人立马对着黄婶子又是一巴掌,“道歉道不好,带孩子也带不好,要你有什么用,今天小秦不原谅你,我们也不过了,你带着女儿回你娘家去!”
接着又一转头,对秦酥说:“小秦你放心,今天你不满意,我绝对不能让她回家!”
用孩子和妻子来道德绑架自己,秦酥心中冷笑。
之前只是觉得黄婶子讨厌。
现在发现,她丈夫更恶心。
但是这里是家属院,到处都是耳朵。
如果她今天一直僵着不原谅他们,对裴易洲也不好。
扯了扯嘴角:“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婶子是真知道自己错哪里了、是真心道歉,就回去吧。”
黄婶子眼睛一亮。
她男人也是一喜。
他就知道,这女人都一个样,滥好心。
挤出笑,谄媚道:“那......裴厂,我工作的事情.......”
“您看能不能.......”
裴易洲挑眉,惊讶不解:“你工作?你工作跟这有什么关系。”
黄婶子男人脸上的笑一僵,“我今天不是从研发车间,换到生产车间了吗......”
“你说这事啊。”
裴易洲像是刚才反应过来一样,沉了沉脸,厉声说道:“厂里岗位调动,那都是综合考虑了所有情况,结合每个人的特质和岗位需要进行的调整,你以为是什么,以为我把你调到生产车间是因为私事?”
“没有没有。”
裴易洲一发火,黄婶子吓的一哆嗦,几个孩子也不敢说话,眼睛都不敢看鱼了。
呜——
他们想回家。
这个叔叔,比发火打妈妈的爸爸还可怕。
黄婶子男人更是吓的不行,“我不是这个意思,裴厂,我是说,我家里情况您也知道,我这四个孩子,现在的岗位,工资比之前少了不少,我这养不活孩子啊。”
裴易洲:“你说的这情况我们在决定对大家的岗位进行调整时也考虑到了,但是研发部门是核心部门,对每个工人能力和资质都有很高的要求,下个月厂里会组织一场考试,通过考试,就有机会调去研发部门,你回去好好准备吧。”
裴易洲说的是真的。
现在厂里产品质量提升不上去,跟研发部门员工素质能力良莠不齐有很大关系。
调整研发部门人员这件事情,他和其他领导讨论过好几回。
黄婶子男人这种混进来的,被调去其他部门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被调去的是一线生产车间这种最苦逼的部门,还是后勤厂务这些舒服又有油水的部门,差距就大了。
黄婶子男人一听要考试,顿时面如土色。
考试。
他这初中学历,在单位这些年,连初中的东西都忘了,拿什么考。
他还想挣扎,裴易洲拿起筷子,“我们还没吃饭,你们走吧。”
黄婶子男人嘴动了动,最后只说了句“打扰了”,垂头离去。
一出院子,黄婶子就按捺不住愤怒:“你看看他们吃的什么,吃的鱼,鱼里全是油!他们日子过这么好,来刁难我们是怎么回事!”
“调岗位说的好听,不就是为了给秦酥那小浪蹄子出气,我看裴厂长也是个好色的,迟早被那浪蹄子给榨干了!”
“胡说八道什么,这个教训还不够吗!”
黄婶子男人没想到出了这件事,黄婶子竟然还敢乱嚼舌根,一时面色如冰。
阴沉沉盯着黄婶子看了很久,脑子里快速算计着。
这样的女人,对自己来说,就是个拖累、是个祸害。
这个婚,非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