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满口污言秽语,甚至动手动脚,她也不至于想要开枪。“我会让人送你回去。”沈聿青摸了一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才道,“回去代我和你父亲问好。”“我不说。”“你可以不说。”沈聿青不以为然,“码头的事你父亲已经知道了。你又碰巧今天回来,你觉得你被挟持当人质,我把你带走的事能瞒住?他又道,“你要是喜欢扯谎,随意。”“知道了。”她差点忘了。她14岁就去了欧洲,除了有个青帮小姐的身份,总是无意识的忘记自已的父亲身为青帮之主,情报网不比任何人差。
“你是少帅,我的身份也不差。”
“若是军政府想要灭了青帮,以后过不了明面的东西没人帮军政府做。当然,军政府也可以扶持出一个帮派,至少三年五载。我们青帮,若是军政府故意处处为难,有些生意也没法做。”
“军政府和青帮一明一暗,私底下是合作互赢。”
宋徽宜道,“总之,我们的身份……只能我想让你睡或是你想让我睡,一方的强迫都可以掂量轻重。就像刚刚的吻,你想吻我,我也想吻你才行。”
沈聿青笑了。
他的眼神松动了些许。
不得不承认,她很聪明。
她在他吻她的时候,都在狼狈挣扎。一般人在这个时候脑子里都是混沌,所以她羞怒之下,扇了他一巴掌。
知道他生气,反而冷静下来。
她还有脑子和他分析利弊,反过来“威胁”他。
确实。
军政府和青帮有私交,是事实。
“远在欧洲,倒是对这些事情知晓个七七八八。”
他又道,“所以,你想吻我?”
沈聿青腾出一只手,缓慢的捏过她手指的关节,若有若无的笑道,“一个巴掌换来的吻,是不是有些太轻飘飘了?”
“……”
宋徽宜沉默。
她要他给个台阶下,他给了。
她应该顺势而下。
只不过,不是她想要的台阶。
“我想吻你,你也想吻我。”
沈聿青握着她的手,覆在了自已的唇上,又咬住她的指尖,“要个吻不过分吧?还是,你刚刚那些话都是在糊弄我?”
宋徽宜想,沈聿青擅长得寸进尺。
刚刚眼底还裹挟着狂风暴雨,现在能厚着脸皮讨要一个吻。
她不想吻他!
可他,扣着她腰的手强势,抓着她的手指有力,他是非要揪着她话里的内容,拿不到不罢休。
“不要。”宋徽宜拒绝了。
她挪动屁股,从他腿上下来。
沈聿青不许。
她刚从他腿上下来,他便翻身而上,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堵住了她的唇。
这个女人,好看,他想要她!
他根本不在乎眼前的女人的身份,宋沛文的掌上明珠又怎样?
他想搞到手的女人,都要搞到手!
他的身份地位,从他出生起就给了他狂妄的资本,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甚至可以无法无天。
宋徽宜的甜美,她的生涩,她不过分的抗拒,毫无意外的都是在往他的身上添火。
他浑身滚烫。
膝盖抵开她的腿,让他的手更好的从她旗袍的开襟处钻过。
手抚过,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嫩滑。
沈聿青贪恋更多,手捏过她的脖颈,迫使她仰头更进一步承受他的吻。
“疼!”宋徽宜终于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她陡然挣扎。
“疼什么?”
沈聿青撑起上半身,看了眼停留在她大腿外侧的手,声音还带着情欲的沙哑,“要叫也得进去了再叫,叫得是不是太早了点?”
天地良心,他什么都没做。
宋徽宜扯开脖子上的丝巾。
伤口很浅,本来没什么大碍。方才被沈聿青掐了一下,血珠又冒了出来。
沈聿青捏了捏眉心。
挠心挠肺的火,一下子消失殆尽。
他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他从桌子下方拿出一个药箱,帮她清理伤口涂药。
他有如此好心?
宋徽宜心生防备,身子向后倾,更是警惕的看着他。
殊不知她现在的目光,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威慑力。她盘好的发髻有些凌乱,眼尾也染上了薄红,就连嘴上的唇膏也被吃掉了大半。
娇嫩的花朵,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看什么?”
沈聿青声音中裹着笑意,“喝了洋墨水,崇尚新时代自由恋爱的宋小姐,总不会拘着我的吻不放吧?”
“……”
他总有办法堵她。
她原本不是这个意思,他有本事只听他想听到的意思。
泼皮无赖。
风流好色。
宋徽宜道:“你该庆幸你是堂堂少帅,不然我会毫不犹豫的一枪毙了你。”
“巧了,算着时间,你这会应该玉体横陈。”
宋徽宜扯了扯嘴角。
他嘴里没有一句正经话。
上过药,沈聿青收了药箱,去洗了手。
他回来,宋徽宜已经将自已的妆容整理妥当,将刚刚亲密的暧昧全部遮盖住了。
沈聿青将子弹重新上进枪膛里,将水果刀还了给她。
宋徽宜接过。
“我该回去了。”她将刀收回手袋,淡淡道,“你也不想我父亲四处寻我,知道我在你这里歇着吧?”
“我倒是希望留你小住几日。”
沈聿青身子靠在沙发背上,两只长胳膊就这样从她的肩膀搭了上去,虚虚的落在她的胸前。
没有碰上,下一秒又能碰上。
宋徽宜想挥开。
“你知道的,我会比你先动手。”凉凉的声音先一步打断了她的动作。
他又道,“不妨猜猜,我能把你从码头带走,说不准他们根本不知道你今天上午的船到南城。”
宋徽宜面色一紧。
欧洲和南城很远。
一封书信,从巴黎寄到南城辗转就需要大半年的时间,还极有可能丢件。
她回来之前就写了信,下船没见家人,就知道信还没到。
沈聿青猜到不足为奇。
不过是仗着他知道了她的身份。
要不是他满口污言秽语,甚至动手动脚,她也不至于想要开枪。
“我会让人送你回去。”
沈聿青摸了一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才道, “回去代我和你父亲问好。”
“我不说。”
“你可以不说。”
沈聿青不以为然,“码头的事你父亲已经知道了。你又碰巧今天回来,你觉得你被挟持当人质,我把你带走的事能瞒住?
他又道,“你要是喜欢扯谎,随意。”
“知道了。”她差点忘了。
她14岁就去了欧洲,除了有个青帮小姐的身份,总是无意识的忘记自已的父亲身为青帮之主,情报网不比任何人差。
哪里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
她有些感激他的提醒。
谁知,沈聿青下一句直接把她零星的感激逼了回去,
“还有。”他道,“就你那生涩的吻技,也别拿出来打肿脸充胖子,上赶着说自已是新时代的人。”
一根烟抽完,他踩灭。
“等着,下次我再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