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精明的眼睛迅速上下扫过宋徽宜,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接着点头哈腰,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他搓着手在一旁笑道,“我听下面人说宋三小姐来了还吓了一跳,没成想还真是您!三小姐也有兴趣看搏击赛?”男人自我介绍,说他是这儿的经理,姓孙。宋徽宜听他这样讲,就知此处不是青帮的地盘。她问:“舞厅是谁开的?”“您这个问题问倒我了!咱们大都会的老板一向神秘莫测,我来这好几年,也没见过大老板!”孙经理笑道。宋徽宜眼波流转,闪过一丝疑惑。
下午没事,她去看江太太。
再到门前时,李公馆的牌匾已被撤下,换上了新的牌匾,上书江公馆。
登过报后,大家都知道江太太离婚的事情。
有人背后骂她,也有人羡慕她。
几日后再见到江太太,她双颊有了血色,脸上也多了笑容,人的气色变好,也恢复了往日的温婉端庄。
宋徽宜第一次见到班班。
他没有去学堂,在家里跟着教书先生学习。
她和江太太站在屏风后面,看着他埋头写字,看着他摇头晃脑的朗诵诗文。
他认真极了。
这次回来,没有逼得江太太放弃了让他学习的心思,他反倒开始督促自已,勤勤恳恳的学习上了。
这是意外收获。
江太太叫了班班。
班班看过来,又看了眼教书先生,得了先生的允许才放下笔跑了过来,扑到了江太太的怀里:“母亲!”
他偷偷侧头,只露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
他看了宋徽宜一眼,怯生生的喊了声“姐姐”,又害羞的将脸藏了起来。
宋徽宜有些意外:“没想到班班还是个内向的小男孩!”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江太太宠溺的笑:“是啊,七岁了还粘人呢!”
两人站着聊了会天,班班才从江太太怀里出来。
宋徽宜给他带了礼物,是一条金子做的小怀表。
班班爱不释手。
“谢谢姐姐。”他将小怀表戴在了脖子上,脸红红的和宋徽宜说话,“谢谢宋姐姐救了我。”
江太太和他说过。
宋徽宜过来前,先派人来李公馆打了招呼。
“不客气的。”她又摸了摸他的头。
这次班班没有再躲进江太太的怀里,只是揪着怀表的链子乖乖的站在原地。
“好了,去学习吧,别让先生等急了。”江太太道。
班班用力点头,小跑着回去学习。
两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见他开始写字了,才转身去了园子。
李太太平日喜欢侍弄花草花,园子里树植少,反而是成簇成簇的花,有些地方是新移植的花,用木栅栏围着。
她们踩在青石板上,像是穿过花径,四处都是清香扑鼻。
风吹过,香味更浓。
“我和班班说了离婚的事,他很快就接受了。”
江太太的心落下,说话也轻快,没那么多哀愁,“被绑的那些天,李盛昌有时候会去看他,他知道是自已的父亲绑了他,他害怕,也不想看到他。”
孩子内心原本就是脆弱的,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挫折?
七岁的小孩已经记事了,能利用亲情忽悠一次,但不能忽悠一辈子。
好的坏的,孩子心中也有一把称。
要是两个孩子都不介意,她这个母亲就没有什么忧心的了。
“这样很好。”宋徽宜道,“我听我二哥说,他这几日住在赌场里面了,输了不少钱,还大手大脚的请人吃饭,满香楼一日三餐按时按点送过来。”
满香楼是南城最好的酒楼。
里面的菜品,也是天价,普通人根本吃不起。
江太太听了,眉眼都不曾动一分。
这不意外。
她道,“一百根大黄鱼,普通人本分生活能潇洒好几辈子。进了赌场的钱,一百根大黄鱼和一百块没有区别,他总是要挥霍完的。”
她不想提他,便转移了话题。
宋徽宜也顺着她的话聊其他的。
她原本就是来看望江太太和班班的,如今见他们都积极乐观的面对生活,宋徽宜颇感欣慰。
她在江家逗留了半日,吃过晚饭才离开。
江太太热情好客,她吃撑了,便没有上车,想要在外面走走消食。
她让司机先回去,留千羽和万碟陪着她。
南城如今夜生活丰富多彩,每走几步路就能看到一个舞厅,有平民百姓去的起的,也有达官显贵常去的。
门前有打扮好看的女郎招揽客人,她们穿着暴露,总引得人驻足去看。
这其中,有一半都是青帮的地盘。
路过一处时,发现这边异常火爆,大门被围得水泄不通,许多人将钱攥在手里,奋力的想要挤进门内。
宋徽宜站在街对面看,只觉得稀奇:“这舞厅这样火爆?”
她看了看门匾,舞厅叫“大都会”。
她知道百乐门是南城有钱人都爱去的舞厅,却从未听过大都会的名头。
如今瞧了,大都会比起百乐门那是过之而无不及,毕竟百乐门只是门庭若市的,这儿是人争先恐后要往里面挤的。
就算是要争堂子里的头牌,也是进去了再争,万万没有堵在门口不让进的道理。
“千羽,你去看看。”宋徽宜道。
千羽便去了。
很快,她折返回来。
“那些人不是去舞厅的。”千羽告诉她,“舞厅下面有个地下搏击场,今天是拳王百夜的百胜之战,吸引了很多人慕名而来。”
太火爆了,进不了那么多人。
“百胜之战?”
“是,我刚刚听旁边的人说,他的百胜不单单只是在南城的地下搏击场打,而是打遍了全国各地!”
千羽说着说着都有些难以自抑的激动,“这战要是胜利,他百夜的名字就要响彻大江南北了!”
宋徽宜失笑:“你想去看?”
千羽情绪外露并不明显,不过宋徽宜和她相处了一些时日,能看出一些细微的差别。
就像上次,她和沈聿青的副官白肃打了一架,还想再打。
她热衷于这些事。
“小姐想看我就想看。”千羽道。
“不老实。”宋徽宜笑着戳破她的小心思,又问旁边的万碟,“你想看吗?”
万碟看懂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她以前就听过百夜的名号,也想去看看百胜之王。
宋徽宜从未看过地下搏击,也有些好奇:“那就去看看,去问问舞厅经理,能否给我腾个空座。”
千羽便自告奋勇的去了。
原地等了五分钟左右,千羽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矮胖男人。
“贵客!贵客啊!”
男人精明的眼睛迅速上下扫过宋徽宜,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接着点头哈腰,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他搓着手在一旁笑道,“我听下面人说宋三小姐来了还吓了一跳,没成想还真是您!三小姐也有兴趣看搏击赛?”
男人自我介绍,说他是这儿的经理,姓孙。
宋徽宜听他这样讲,就知此处不是青帮的地盘。
她问:“舞厅是谁开的?”
“您这个问题问倒我了!咱们大都会的老板一向神秘莫测,我来这好几年,也没见过大老板!”孙经理笑道。
宋徽宜眼波流转,闪过一丝疑惑。
舞厅建得那样大,却没有什么名气,反而是地下搏击场占了大部分的名气。
这样名气的背后,老板却鲜为人知。
大都会的老板,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