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泽深平日里提到云家就膈应的慌,听到裴家的名号,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娘你何必如此惧怕云家和裴家?他们是家大业大,可他们精心培养出的女儿还不是上赶着要嫁做我穆家妇?”穆泽深那日从降月轩回去后就认真想过了,云绯月毕竟是个女人,便是真的心仪她,也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而且赶走婉婉这件事,他的确挺介意的,云绯月会害怕不承认也能理解。说到底,还是在怨他为了婉婉冷落了她而已,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喜欢自己的丈夫呢?
裴家人恃才傲物,且极其护短,关键是人家还有护短的能力。
想当初,前朝皇帝非要给裴家女赐婚。
结果成婚后男方对裴家女不好,裴家人直接一纸休书甩给男方,硬生生将女儿抢了回去。
男方家不甘心,闹到御前,可当时的皇帝都不敢得罪裴家,反而悔不当初。
穆泽深和谢婉婉的事情已然闹大,这会儿让云绯月去裴家,魏夫人担心云绯月在裴家哭诉一通,自己的儿子就成这大元第一个被女人休的男人了。
所以哪怕再想攀附裴家,这会儿也只能想方设法的拦着云绯月,不让她去裴家。
穆泽深则是纯粹不喜欢云绯月和那些他触不可及的大世家往来,那样会显得他这个丈夫很无能。
“裴家年轻人多,你们这时候去裴家,人家岂不是都过不了节了?
如此,怕是不合适吧?”
云绯月眨了眨眼,“也是,那我就先不去外祖家了。
正好杨姐姐给我递了帖子,邀我同去大慈恩寺祈福,我本还想回了她呢!
既然不能去裴家,那便和杨姐姐她们一起去大慈恩寺为我大哥求个平安符,这总可以吧?
云绯月答应不去裴家,魏夫人已经要烧高香了,哪儿还敢替谢婉婉要在乞巧节当天进门的事情。
只是惦记着自己的小女儿,还是没忍住叮嘱了句,“这些年你打理侯府内外也着实辛苦了,是该去和同龄人们玩玩儿。
不过既是要去大慈恩寺祈福,顺便带上守贞吧,让她顺便替侯爷求个平安。
侯爷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病情虽然稳住了,却总是发热。
到大慈恩寺祈个福,也好让人心安。”
和自己的手帕交去玩儿,却要带上小姑子,云绯月不太情愿。
“母亲若要为侯爷祈福,不能您带着三妹妹去吗?”
她有些为难的看着穆泽深,“三妹妹与何姐姐她们又不熟悉,相处起来怕会不自在吧?
而且,我听何姐姐说,她家杨大人最近奉旨出了公差,此番出门,可能要让他的兄弟陪着来。
守贞妹妹在,男未婚女未嫁的,这也不合适啊?”
魏夫人听她一再推拒,不肯带穆守贞出门,就又不高兴了。
“哪有什么不合适的?
又不是守贞一个女眷,你当嫂子的照顾一下就是了。
长嫂如母,绯月,这几日,我知你因为谢氏的事情不高兴,已经很纵着你了,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甜枣儿没见着,板子已经打下来了,还觉得打的轻了。
云绯月心下只觉得讽刺,可想到她接下来为穆守贞准备的好戏,便也不气了。
只做无奈状,“好吧,我会带三妹妹同去的。”
魏夫人这才满意了。
“这才对嘛,你们是姑嫂,跟亲姐妹一样的。
守贞那丫头,性子是跳脱了些,但心眼儿不坏的。
跟着你这个嫂嫂长长见识,日后嫁了好婆家,对你和深儿也有好处……”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云绯月不耐烦的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穆泽深却是不高兴了,“娘,不是说好的让她答应婉婉在乞巧节当天进门吗?
您怎的提也不提一句?”
魏夫人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被这个一遇到谢婉婉的事情就昏了头的儿子气的脑袋发晕。
“我怎么说?
你方才没听到吗,她要去裴家?
你是不是忘了裴家是什么地方了,还敢提谢婉婉。
你信不信她若是到裴家哭诉一通,你莫说是袭爵、纳谢婉婉为妾了,连云家这个靠山都得搭进去?”
她当初为了保住侯府的爵位,机关算尽才为儿子算来云绯月这样一个背景强大,温顺好拿捏的儿媳。
结果儿子却为了谢婉婉那个贱妾,一再的将唾手可得的靠山往外推,她是真心觉得疲惫。
穆泽深平日里提到云家就膈应的慌,听到裴家的名号,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娘你何必如此惧怕云家和裴家?
他们是家大业大,可他们精心培养出的女儿还不是上赶着要嫁做我穆家妇?”
穆泽深那日从降月轩回去后就认真想过了,云绯月毕竟是个女人,便是真的心仪她,也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而且赶走婉婉这件事,他的确挺介意的,云绯月会害怕不承认也能理解。
说到底,还是在怨他为了婉婉冷落了她而已,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喜欢自己的丈夫呢?
如此想着,他更加底气十足的劝魏夫人,“云绯月这几日是因着婉婉的事情闹了些性子,可你看,她说和离不还是嘴上说说就过去了?
我不同意,她也什么都没说,说到底,还是吃醋罢了。
既会拈酸吃醋,便是还在乎我的。
只要她心在儿子这里,您又有什么好怕的?”
魏夫人哪儿敢说谢婉婉是自己赶走的,云绯月非穆泽深不嫁的事情也是自己瞎编的。
这会儿儿子自信满满的拿她曾经的谎言来堵她的嘴,魏夫人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穆泽深却更加没了分寸,“我决定了,就在乞巧节那天纳婉婉进门。
反正纳妾本来就是晚上,等云绯月回来,仪式也都结束了,她只要坐着等婉婉敬茶就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故意哄了人家带着小姑子去攀高枝儿,晚上回来还逼着人家喝妾室敬的茶,魏夫人都觉得过分。
然而,儿子已经拿了主意,她也无力阻拦。
只能亡羊补牢似的提点一句,“她好歹是你的正室夫人,别太过分了。
让谢婉婉敬茶的时候多提一句云飞羽,给她个台阶下。”
云绯月现在最在乎的就是云飞羽,若是谢婉婉敬茶的时候以祝福云飞羽的名义去敬,云绯月便是再不情愿,也得喝下那杯进门茶了。
穆泽深兴奋的直点头,“多谢娘提点,儿子省得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下,不怕云绯月不喝婉婉的进门茶了。
穆泽深自以为事情大定,欢欢喜喜的出了荣寿堂。
可就在他走后,宋嬷嬷就急匆匆赶了进来,“不好了夫人,侯爷又发病了!
浑身抽搐的厉害,还在发热,呕血,看上去比上次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