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听到母亲和祖母要罚寄雪,不管你走什么路,我都能给你斩断。好自为之吧,穆世子。”穆泽深一张脸瞬间跟打翻了调色盘儿一般,青一阵,红一阵的。可云绯月的态度已经摆在那里了,谢婉婉的事情又迫在眉睫,他也实在不敢耽搁,还是沉默着认了。目送穆泽深出了降月轩,寄雪吓的膝盖一弯,直接跪在了她面前。“奴婢擅作主张,闯了大祸,请小姐责罚!”寄雪是云家的家生子,自幼受云家的家规训导,她太清楚了。
“好寄雪,乖!”
云绯月俯身拍了拍寄雪的肩膀,扭脸冷冷对着穆泽深,“让我去拿回谢婉婉的身契,绝无可能。”
穆泽深气急,“你真的不在乎这个刁奴的性命了?”
“不过是一壶热水,便要人一条性命,穆世子可真够金贵的。”
云绯月讽刺了一句,态度坚定道:“你大可以去告寄雪殴打朝廷命官。
我亦会告诉元都的所有人,你穆世子为何会被我的一个小丫鬟打了。
并且,我若是没记错,还有不到两个月,世子就该及冠了吧?
这个时候为了一个贱妾闹出如此动静,你确定,靖安侯府的爵位还保得住吗?”
穆泽深心头一梗,想到岌岌可危的爵位,终是不敢逼人太甚。
气呼呼的起身走人,云绯月却慢悠悠道:“官妓本是罪奴,不可赎身。
那李孝安给穆世子的心上人赎身,所走定然非正道。
而据我所知,掌管乐营的太常寺卿出身眉州苏家,和礼部侍郎府的金城李氏是世仇。
世子若是打的得当,分文不花的将你的心上人的身契拿回来也不无可能。”
穆泽深心下一动,几乎就要以为云绯月还是心里放不下他,不忍他为难了。
却不料一转身就看到云绯月扶起了寄雪,冷冷道:“路我给世子指了,用不用在你。
我若是听到母亲和祖母要罚寄雪,不管你走什么路,我都能给你斩断。
好自为之吧,穆世子。”
穆泽深一张脸瞬间跟打翻了调色盘儿一般,青一阵,红一阵的。
可云绯月的态度已经摆在那里了,谢婉婉的事情又迫在眉睫,他也实在不敢耽搁,还是沉默着认了。
目送穆泽深出了降月轩,寄雪吓的膝盖一弯,直接跪在了她面前。
“奴婢擅作主张,闯了大祸,请小姐责罚!”
寄雪是云家的家生子,自幼受云家的家规训导,她太清楚了。
无论云绯月如何为她辩解,丫鬟伤主的过失,不容原谅。
云绯月亦并如之前所说的那般夸奖寄雪,只冷静道:“你跟我进来。”
屋里只余下主仆俩,寄雪不敢再有所隐瞒,“小姐息怒,那日奴婢听到您屋里有男人的声音,还看到有个黑影从窗口跳了出去。
小姐没有声张,奴婢就想着小姐或许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让人知道。
可毕竟事关小姐闺誉,奴婢想着降月轩不能让人那般来去自如,奴婢就稍微做了些防备。
没想到世子竟然会偷摸溜过来……”
寄雪说别的事情都只是在很平静的阐述,而说到穆泽深忽然过来,就有些委屈了。
云绯月瞅着寄雪委屈的表情,撸了一把她的头毛,忍不住笑了出来,“干得漂亮!”
寄雪倏然抬眼,跟只小狗似的,“小姐,你也觉得穆世子欠教训是不是?”
一时激动,扶着云绯月的膝盖就要爬起来,被云绯月摁着脑瓜顶按了回去。
“干什么?
给我老老实实跪着。”
寄雪方才跪的务必自觉,可看到云绯月明明是赞成自己所为的,却还让她跪着,就有些委屈了。
瘪着嘴叫的可怜,“小姐~”
云绯月板着脸,“穆泽深是欠教训,但轮不到你来教训。
今日也就是他有求于我,如若不然,你今日便是不死也得扒层皮。”
寄雪乖巧的低头,“小姐,奴婢知错了。
奴婢以后再也不擅作主张了。”
臊眉耷眼的,跟脱了水的小白菜似的,可怜兮兮的。
云绯月无奈叹气,“知道就好,你身份有限,很多时候,便是做的事情无事,也要吃亏的。
今日之事,你是被动防御,错不在你。
但日后,可千万不要主动去动了什么害人的心思,知道吗?”
寄雪依旧乖巧应声。
今日没有主动害人,都差点成了穆泽深威胁云绯月的把柄,她哪儿还敢再耍小聪明?
云绯月千叮咛,万嘱咐,确认寄雪长了记性,才心事重重的回了主屋。
谢婉婉的身契关系的不仅仅是穆泽深能不能和他的心上人团圆,更是靖安侯府的颜面。
毕竟堂堂侯府世子的爱妾的身契竟然还掌握在旁人手里,尤其那个人还跟谢婉婉有些不清不楚的瓜葛,传出去就更不好听了。
所以穆泽深顾不得自己满头满脸的伤,每天早出晚归,跑的很是辛苦。
而他不知道怎么跟魏夫人说的,魏夫人竟然也没有就他的伤与云绯月说什么。
云绯月乐的清闲,打理一下自己刚入手的庄子和铺面,再与云家那边通个消息,好不惬意。
不过这样惬意的时间没过多久,魏夫人身边的赵嬷嬷就来了。
和往常一样,赵嬷嬷只是依着规矩传话,“禀少夫人,夫人请您到荣寿堂说话。”
云绯月递了个眼神,寄雪立刻捧上一盏茶,“赵嬷嬷请坐,这是云家老爷从宫里得来的蜜酿木渴水。
听说宫里的娘娘们最时兴这东西,您尝尝看?”
“宫里来的?”
赵嬷嬷惊的站了起来,“老奴怎敢沾手御赐之物?
少夫人可折煞奴婢了!”
赵嬷嬷说着,连忙弯腰稽首,不敢碰那茶盏。
云绯月也不勉强,只是笑,“赵嬷嬷帮了我的大忙,再贵重的东西,也是碰得的。”
赵嬷嬷弯着腰不敢抬头,“少夫人将白露的下落告诉奴婢,奴婢替少夫人办一回事,我们之间就两清了。
还请少夫人往事莫提。
夫人的手段,少夫人怕是不清楚,老奴却是不敢去尝的。”
想到自己下场凄惨的孙女儿,赵嬷嬷又心疼又害怕,直接给云绯月跪了。
云绯月素来慈善的菩萨面容却是一派冷漠。
“亲自将使人情绪激动不受控制的茶饮送到世子手里,赵嬷嬷以为,这件事能过去吗?”
赵嬷嬷又气又怕,却只能压低了声音哀求,“少夫人到底想怎么样?
奴婢求求您了,您放过奴婢,行吗?”
“行啊!”
云绯月答应的无比爽快。
“灵台山一战,你那替侯爷送细软的儿子和儿媳,连同你唯一的孙子赵元宝都不见了踪影。
我本来都托人找到了的,既然赵嬷嬷不想要,那便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