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脱了那金贵的雀金裘,摘了腰上的盘龙玉佩,脖子上戴了脖衣,遮住下边殷红的吻痕,身上洒了兰花香粉。易欢走来时,扑面而来皆是兰花的幽幽香味。林青裴有段日子没见易欢了,从前她觉得易欢寡淡无趣,与大多数寻常妇人一般,不懂情趣。今日一瞧,她细细的柳叶眉下,一双水眸波光盈盈,抬眸看人时带着一股柔媚感。他的妻子并不寡淡,起码那双眼睛,是极有风情的。“欢儿。”林青裴连忙上前。易欢向他欠了欠身,道:“让郎君久等了。”
自打那以后,易欢用膳再也没有等过他,也没有问过他的意思了。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他不觉得他宠顾初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如果不是易将军临终托孤,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和易欢有瓜葛,他本想娶的人也是顾初雪,他和顾初雪是年少情谊了,她少时就委身于他,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他答应了易将军的临终嘱托,让易欢在林府安了家,便也算实现了对易将军的承诺。
至于她过的好不好,又或者吃了多少苦,林青裴是不在意的。
他了解母亲和初雪的性子,总归都是一些小打小闹,闹不出什么人命。
林青裴唯独没想到陛下会掺一脚到他的家事里,还让他在京中丢了这么大一个脸,所有达官显贵都知道他林青裴因为宠妾灭妻被陛下停了职。
林青裴是怨易欢的,可母亲说得对,此刻将易欢请回林府,让他官复原职,才是重中之重。
“奴婢见过二爷。”
桃心的声音打断了林清平的思绪。
林青裴回过头,见是她,冲着她温和的笑了笑,问:“可是欢儿回来了?”
桃心说:“二爷稍待片刻,夫人一会就到。”
林青裴为达目的,是能舍得下脸的。
他道:“桃心,那日你来南营找我,是我想的太理所当然,才让欢儿遭了罪,在家中思过数日,我已然明白我错在了何处,抱歉,桃心,我在此向你赔个不是,望你莫要将那日的话放在心上。”
桃心惊讶的望向他,林青裴年少成名,是出了武科举后第一位武状元,自是满身傲气,而如今,这样的人物竟为了她们夫人主动向她道歉。
桃心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二爷不必再说,至于夫人会不会原谅您,端看夫人自已。”
林青裴点了点头,道:“你是个懂事的,自打欢儿嫁入林府后,多亏了有你在她身边。”
“可奴婢是下人,护不了夫人,二爷,整个林家,能护得住夫人的只有您。”桃心想到那日的事,便红了眼眶,撇过头去,道:“倘若连您也对夫人不闻不问,夫人就真过不下去了。”
“我明白,此次来,不止是为着我的仕途,更是为了弥补欢儿。”
他话刚落,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即一道白色倩影映入眼帘。
易欢脱了那金贵的雀金裘,摘了腰上的盘龙玉佩,脖子上戴了脖衣,遮住下边殷红的吻痕,身上洒了兰花香粉。
易欢走来时,扑面而来皆是兰花的幽幽香味。
林青裴有段日子没见易欢了,从前她觉得易欢寡淡无趣,与大多数寻常妇人一般,不懂情趣。
今日一瞧,她细细的柳叶眉下,一双水眸波光盈盈,抬眸看人时带着一股柔媚感。
他的妻子并不寡淡,起码那双眼睛,是极有风情的。
“欢儿。”
林青裴连忙上前。
易欢向他欠了欠身,道:“让郎君久等了。”
林青裴脸上露出笑意来,连忙扶住她的身子,说:“你以前等我那么多回,我等你一次又能如何?”
原来她也知道自已曾经彻夜等他。
易欢想好了,那些个雀金裘、盘龙玉佩被她压到了箱底,恐再难见天日。
她是林府二夫人,林青裴不爱她,她要把能握在手上的,牢牢抓住,要趁着这个机会,让自个以后在林府畅通无阻,起码不再是任妾室随意羞辱的花瓶。
易欢唇角微微勾起,道:“我等了郎君那么多回,郎君总也不来,郎君只等了我一回,我便来见您了,好不公平。”
她这话里带着娇嗔的意味,倒不让人讨厌。
林青裴心一软,他道:“以后日日都让我来等你,可好?这些时日你不在林府,我日日都留在凝萱堂,我想体验你曾经过的日子。”
“凝萱堂的桌椅摆件都旧了,我特地让人都去换了新,是上等的金丝楠木,你喜欢桂花,我还命人在院中种了金桂、银桂,等十月一到,满园生香。”
林青裴眼中满是柔情。
可易欢知道,他之所以这样,是急着归朝。
易欢问:“顾小娘呢?顾小娘知道了,只怕又要不高兴。”
“欢儿,你莫要介意,倘若你不喜,可把初雪打发到外边的庄子里去,掌家权我已经从她手上收回来了,只待欢儿回府,就尽数交由凝萱堂。”
“郎君对顾小娘情深似海,我又怎能做那夺人所爱之事?未免显得我太不近人情了。”易欢幽幽叹了口气。
她记住嫂嫂的话,大度的女子永远比妒妇更得人心。
林青裴听此,心一定,果然,易欢懂事得体,如他所想的那般,只要好声好气哄两句,再送上赔罪礼,便能将过往一笔勾销。
“林府日后欢儿当家,欢儿自是想如何就如何的。”
易欢微微一笑,她道:“郎君,我对你只有三点要求,如若郎君能答应,我便同你回林府。”
她已经不奢求林青裴的爱了,只想抓住能抓住的。
“好,欢儿你尽管说。”
“一,无论如何,这掌家权日后都不可从我手上收回。”
“自然,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合该由你执掌中馈。”
“二,郎君日后不得再纳妾。”
仅仅一个顾初雪,便已让她吃了如此多的苦,倘若再多几个,林府岂不是要鸡飞狗跳了?
林青裴本就无继续纳妾的想法,他应了一声:“好。”
“三,倘若哪一日郎君嫌了我厌了我,不休妻,只和离,郎君能够做到吗?”
这话落,不止林青裴,就连桃心,都瞪大了眼眸,震惊的望向易欢。
大厅里霎时安静了下来,呼吸可闻,林青裴没有像之前那样第一时间回答。
易欢也不急,就这样与他对视。
林青裴道:“欢儿,我不会休妻,所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你莫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易欢抓紧了手上的帕子,她说:“郎君从前对顾小娘情深似海,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如今也能为了哄我高兴,说冷落就冷落,就连您曾经宠爱的顾小娘都如此,更遑论对毫无情意的我?郎君,我不得不怕。”
林青裴听到这话,他想易欢是没有安全感,才会如此。
也罢,不过口头承诺罢了,如若这样能让她松口,她想要,他给就是。
“好,我答应你。”
“桃心,备纸墨,还请郎君按手印画押,以此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