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澜予沉着脸,始终没回答。简闻溪知道他性子倔,还想再劝。宫人却直接打断了他们:“简大人,时辰到了,该走了。”简闻溪再依依不舍,却也只能道别。傍晚,天师又来给她施针放血。她痛到浑身发颤,又听见外面传来吵闹声。“听说了吗?贵妃娘娘的弟弟又跪在承乾宫,说要进谏……”“别说了,陛下不允许我们乱说,免得又被贵妃娘娘听见了。”说话声渐行渐远。简闻溪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不安的感觉愈演愈烈。她装睡,趁着守卫松懈的时候,撑着发软的身体去了承乾宫。
再有意识时,简闻溪是被手上的伤口痛醒的。
她睁开眼看着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那是被割开放血的痕迹。
离封后大典还有三天,这放血估计也是仪式的一部分。
简闻溪眸中有过短暂的失神。
这时,一个宫女急急忙忙冲了进来,对她说:
“娘娘,简大人正在承乾宫外跪求陛下,说是想见你,担忧你的安危!”
“陛下发了好大的脾气……”
简闻溪不可置信,却又顾不得,咬着苍白的唇去找慕容屿。
可刚刚站起身,就感觉天旋地转脚步不稳倒在床上。
她的双手止不住颤抖,仿佛已经不听使唤。
可哪怕如此,她仍攥紧了手颤颤巍巍走到门口,敲打着宫门,嘶吼着说:“放我出去,我要见陛下!”
可大门没有一丝要开的迹象。
直到她得声音越来越虚弱,以死相挟。
侍卫才匆忙去报。
慕容屿来昭华殿时,就看到衣着单薄的简闻溪坐在地上。
他解下斗篷,要披在简闻溪身上。
碰到简闻溪的那瞬,她猛然抬头,眼神中满是惊吓。
接着连连磕头,“陛下,我从未求过你什么……”
“如今我求您,让我见见澜予吧,我会让他死了替我求情的心!”
慕容屿被她闪避的动作刺到,动作一顿。
他定定的看着她瘦弱的身躯,许久后才开口:“朕会让他来见你。”接着转身离开。1
简闻溪紧绷的铉才松开,整个人失了力气。
过了一刻钟,简澜予一瘸一拐的来到了昭华殿。
简闻溪瞬间湿红了眼,忙去扶简澜予。
可简澜予先一步扶住了她,声音哽咽:“姐姐,你瘦了好多?陛下对你不好吗?”
简闻溪一愣。
慕容屿对她不好吗?
他为她遣散后宫,封她为后。
可这点好,和他对魏君雪的好比起来微不足道。
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为了魏君雪。
见她伤痛难过的模样,简澜予已经了然。
他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姐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为什么让我和爹辞官回家。”
简闻溪原本想隐瞒。
可简澜予不断逼问,又以不肯辞官做为要挟。
简闻溪只能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她泪眼朦胧的说:“澜予,姐姐护不住你和爹娘,我求你,带爹娘回渝阳吧。”
简澜予沉着脸,始终没回答。
简闻溪知道他性子倔,还想再劝。
宫人却直接打断了他们:“简大人,时辰到了,该走了。”
简闻溪再依依不舍,却也只能道别。
傍晚,天师又来给她施针放血。
她痛到浑身发颤,又听见外面传来吵闹声。
“听说了吗?贵妃娘娘的弟弟又跪在承乾宫,说要进谏……”
“别说了,陛下不允许我们乱说,免得又被贵妃娘娘听见了。”
说话声渐行渐远。
简闻溪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不安的感觉愈演愈烈。
她装睡,趁着守卫松懈的时候,撑着发软的身体去了承乾宫。
远远的,就看见弟弟简澜予身形挺拔的跪在承乾宫门口,对着禁闭的殿门大吼。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怎能用还魂这种邪术?”
“贵妃娘娘何其无辜!”
“臣愿以死进谏,只求陛下能够放过贵妃娘娘!”
说完,直接起身撞向一旁的石柱。
“不——”
“澜予——不要!”
可已经晚了。
简澜予满头鲜血,令人望之生畏!
简闻溪拼命跑过去接住简澜予倒下的身躯,用袖子不停擦着往外流的血液,泣不成声:“你怎么这么傻,我不是叫你走吗!?”
简澜予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颤抖的伸出手去擦拭她的眼泪:“姐姐别哭……爹娘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不会成为姐姐的负担……”
话未说完,他的手就慢慢垂下,闭上了那双澄澈的双眼……
“澜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