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就穿上鞋,起身准备离开,萧承舟应声转过来,他看着面前柔弱但努力强撑的人很是不解。“我让人熬了药,喝了药再离开。”闻言,林静姝沉默了一瞬,接着说道:“好,多谢世子爷。”看着面前鹌鹑一样的人,萧承舟没忍住,开口提醒道:“母亲今日的意图是想撮合你和我的好友,但你们身份悬殊,若真入了府,你只能做妾,往后还是尽量避开正院,但若你不介意,当没听过我的话。”话音刚落,眼前的女子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泪花,单薄的身影和苍白的面庞显得她甚是虚弱,但萧承舟却看到了她骨子里的坚毅。
林静姝盯着面前的背影看了一会,逐渐分清梦境与现实,她用手臂支撑着爬起来,虚弱地开口道:“多谢世子爷相救,我身体好多了,先回松辉院了。”
说完后就穿上鞋,起身准备离开,萧承舟应声转过来,他看着面前柔弱但努力强撑的人很是不解。
“我让人熬了药,喝了药再离开。”
闻言,林静姝沉默了一瞬,接着说道:“好,多谢世子爷。”
看着面前鹌鹑一样的人,萧承舟没忍住,开口提醒道:“母亲今日的意图是想撮合你和我的好友,但你们身份悬殊,若真入了府,你只能做妾,往后还是尽量避开正院,但若你不介意,当没听过我的话。”
话音刚落,眼前的女子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泪花,单薄的身影和苍白的面庞显得她甚是虚弱,但萧承舟却看到了她骨子里的坚毅。
她努力控制住眼中的泪水,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在众人眼中不过是没有倚靠的孤女,寄人篱下,我的顺从或许换不来什么,但却可以暂时保住松辉院的安稳日子,所以我从来没有选择的机会。”
说完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苍白的面庞上滑落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落在萧承舟的心底,在平静的湖面上泛起了一圈涟漪。
萧承舟垂在身侧的大手捏紧了拳头,他似乎的确忽略了她目前的处境。
书房内很安静,隐约可以听见林静姝的哭泣声,光线有些昏暗,阳光透过窗棂射进来一些,却被高高的书架遮挡,始终照不到她们身上。
两人沉默了许久,墨柏端着药敲响了房门,“主子,药熬好了,是否现在送进去?”
闻言,萧承舟松开拳头,嗓音低沉地说道:“送进来。”
得到回复,墨柏方才打开门进去,绕过书架,走到内室,将黑糊糊的汤药放在桌子上,全程低着头,放好药又安静地退出书房。
萧承舟端起药碗,递到林静姝面前,“把药喝了。”
林静姝也未拒绝,双手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完,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缓缓说道:“世子爷放心,您担心的问题我会尽量避免,今日多谢搭救。”
说完后放下空碗,走出书房,朝着松辉院而去。
回到松辉院,郑嬷嬷和秀珠焦急地等在门口,看到她回来,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秀珠激动地跑着过来,到了面前,注意到了她脸色的不正常。
“小姐,您怎么了?怎会去了这么久?脸色还如此苍白?”
“我没事,就是刚才身体不太舒服,现在已经好多了。”
秀珠看住她的样子,没忍住红了眼,“小姐,你别什么事都自已憋着,是不是在主院受欺负了?”
郑嬷嬷也走到了面前,问着她同样的问题。
林静姝露出一个微笑,安慰着说道:“我真的没事,也没被欺负,我们先回屋吧,我感觉累了,想躺一会。”
听着她的话,秀珠还欲追问,被郑嬷嬷阻止了,“小姐既然累了,就先进屋休息,我待会熬个滋补的汤药,你醒了就可以喝。”
“好,那就谢谢嬷嬷了。”
林静姝走进里屋,卸下所有伪装,神色疲惫,她合衣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身体蜷缩起来,试图驱散身上的寒冷。
门外,秀珠开口问道:“嬷嬷,你刚才怎么不让我问?”
“小姐明显不想说,此时一直追问,只会让她更不开心,你在这守着,我去厨房炖汤。”
“好,嬷嬷去吧。”
林静姝一直睡到了用晚膳才起床,几人安静地都没有再提起白天的事,她也恢复了情绪,和往常一样。
——
第二日,下了早朝,萧乘舟和柳翰音一同出宫,两人聊起了江南贪污案。
走到宫门口,两人正要分开,柳翰音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将萧承舟拉到一边,小声问道:“谨安,你那表妹可有婚配?”
闻言萧承舟皱起了眉,投去疑惑的眼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翰音有些不好意思,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女子有感觉,扭扭捏捏地说道:“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当然是心悦她,而且我看伯母不也有这个意思。”
听完他的话,萧承舟嗤笑了一声,他语气不悦地说道:“心悦?你就见过她一面,也敢说这样的话?我母亲的做法我并不认同,你们家世悬殊,能有好的未来?而且她还在孝期,你觉得谈这些合适吗?”
柳翰音越听越觉得怪怪的,在他印象中谨安可是从来不会关心这些问题,怎么这次会说这么多?
“谨安,即使我们身份悬殊又如何?我是真心喜欢她,即使是妾,我也肯定会对她好的呀,再不济,我将来给她个贵妾的身份,这样也不算苛待她。”
听着他的话,萧承舟脸色逐渐变黑,冷峻的面庞上仿佛淬了寒冰一般,他竟不知自已的好友何时变成了这样的人,一开口和邀月楼的纨绔子弟毫无差别。
“她家世虽不显贵,但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凭什么给你做妾?趁早打消你那些想法。”
说完后,萧承舟转身上了马车,柳翰音站在原地思考着自已哪里惹他不高兴了?他们这样的家世子弟不都是三妻四妾吗,自已的想法似乎也没有问题。
回到国公府,萧承舟进了书房,墨柏和竹韵都看出了他的情绪,两人提起精神站在门口,生怕犯错。
中午,郑阮芝派人来立雪堂请他去用午膳,他语气不善地把人打发了,接下来连着好几日都没有去主院用膳。
郑阮芝仔细想了想,实在没有想到他生气的原因。
——
时间转眼来到了八月下旬,距离萧承舟大婚越来越近了,国公府上下一片喜色,只有松辉院中有些落寞。
林静姝坐在书桌前抄写着佛经,八月二十八是林老爷的冥诞,已经没办法赶回江南祭拜了,所以她想抄些佛经,拿到寺院中供奉。
她身着素衣,发髻上依旧插着素净的玉簪,身姿端正,下笔有力,一手簪花小楷清秀飘逸。
距离冥诞还有三日,她的经书已经抄写了一半,每日秀珠都在一旁研墨,松辉院中格外安静。
抄写了半个时辰,林静姝放下毛笔,活动着手腕,转头说道:“秀珠,你用过午膳后去租一辆马车,我们三日后去法华寺奉香。”
秀珠有些疑惑,她研墨的手一顿,“小姐,为什么去法华寺?南华寺不是更出名吗?”
林静姝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父亲生前喜欢安静,法华寺更合适。”
听着解释,秀珠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的。
三日的光景转瞬即逝,这日天刚亮,林静姝和秀珠就坐着马车赶往法华寺。
到了半山腰,还需要步行一段路,林静姝拿出了一锭银子递给车夫,让他在此地等她们半日。
车夫笑着接过,这都快赶上他三日赚的了,“小姐,你们放心去,等到明日都没问题。”
“那多谢了。”
到了寺中,捐完香火,说明来意,主持便带着林静姝到佛堂内跪下,将她抄写五日的佛经供奉在案头,不久后,寺内便响起了木鱼声和念诵佛经的声音。
林静姝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着,“父亲,女儿不求安稳度日,只求欺我者、负我者下不得善终。”
此时法华寺后山之上,萧承舟正在查案,他们此前好不容易探查到与江南贪污案有关的线索,可却断在此地。
安静的竹林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他们均死状惨烈,身上伤口甚多。
萧承舟蹲下身,仔细查看着伤口,一双锐利的黑眸探查着尸体上的线索,“墨柏,仵作到了吗?”
墨柏弯下腰,语气恭敬地说道:“回主子,刚到。”
萧承舟站起身,从腰间抽出帕子擦着手,嗓音低沉地说道:“让仵作先来验尸。”
“是,属下这就去吩咐。”
墨柏刚走,竹林中就传来了竹韵焦急的声音:“主子,林中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