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春华倒是想解释，可是前婆婆李氏的嗓门比她大，她说的话根本没人听见。她也没胆子，没本事去捂住李氏的嘴巴，只能听她叫个不停。好不容易等到李氏歇气的时候，她正准备为自己辩白，沈暮秋却从人群里挤出来。“后娘，原来你那么早就跟我爹搞在一起了？而且沈明珠还是你们偷情生下来的？怪不得我娘死了才两个月，我爹就在村口的河里救了落水的你，说是怕坏了你这个寡妇的名声，只能把你娶回来。怪不得你进门之后，我爹就逼着我和我哥让着沈明珠，还让我哥跪在地上给沈明珠当马骑。
老太太哭得真心实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鼻涕流到嘴边，她拿手擤了擦在地上，然后又继续哭。
她的嗓门大，院里院外的人都听得清楚。
“是蒋氏前头那个婆婆在为儿子打抱不平？”
“原来蒋春华那么早就跟二壮勾搭在一起了，家里男人还没死，就跟二壮弄出孩子来了！”
“哪里是蒋春华的男人没死，要按沈明珠的年纪算，那时候二壮的婆娘也还没死，一对奸夫淫妇齐偷人！”
“我以前说沈明珠跟沈二壮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你们还说我胡说，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哎，你们说，蒋春华前头的男人和沈二壮前头的婆娘差不多时间病死，这是巧合还是？”
“这、这不可能吧？偷情就算了，他们应该没胆子杀人……”
话是这么说，但是大家伙儿看向蒋春华和沈明珠的眼神都变了。
蒋春华倒是想解释，可是前婆婆李氏的嗓门比她大，她说的话根本没人听见。
她也没胆子，没本事去捂住李氏的嘴巴，只能听她叫个不停。
好不容易等到李氏歇气的时候，她正准备为自己辩白，沈暮秋却从人群里挤出来。
“后娘，原来你那么早就跟我爹搞在一起了？
而且沈明珠还是你们偷情生下来的？
怪不得我娘死了才两个月，我爹就在村口的河里救了落水的你，说是怕坏了你这个寡妇的名声，只能把你娶回来。
怪不得你进门之后，我爹就逼着我和我哥让着沈明珠，还让我哥跪在地上给沈明珠当马骑。
怪不得不管沈明珠做错什么事情我爹都护着，然后把那些事情栽赃到我头上，让我被奶奶、大伯娘和三婶骂。
后娘，你跟我爹真的好狠的心！
还有，你们偷情就偷情，为什么要害了我娘？
为什么？”
最后一句话落音，沈暮秋的眼泪夺眶而出，配合着她那凄厉的质问，看着十分可怜。
大家有心想要安慰她，蒋春华想说她娘真是病死的，可是沈暮秋丝毫不给机会，直接捂着脸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然后跑走了。
经过沈暮秋的质问，害人的屎盆子算是扣在了蒋春华身上，洗不脱了……
沈家的闹剧还在继续，沈暮秋则是跑到姜奶奶家，享受着姜奶奶的关心。
“姜奶奶，我真没事儿，就情绪到那里了，突然就哭了出来。
不过我这一哭，算是把蒋春华逼上绝境了。
以后，她和她女儿的名声算是彻底烂了，臭了。”
说到这里，她遗憾叹息一声：“可惜啊，这件事情对沈二壮的影响有限，时间一长，估计就没人说了。”
这世道对男人可宽容多了。
同样都是偷人，女人是水性杨花，下贱淫荡。
换成男人就变成了哪有不偷腥的猫，甚至还有人羡慕，觉得能偷到女人也是一种本事。
至于害死人那个，没有证据就当不得真，没办法给沈二壮定罪。
所以，李氏来闹这一场，终究是伤不了沈二壮的根基。
姜奶奶看着沈暮秋认真问：“小球儿，那可是你亲爹，你真忍心看他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姜奶奶，沈二壮也就空有个爹的名头，什么时候尽过一点当爹的责任。
人说母慈子孝，孝顺的前提是长辈慈爱，孩子才孝顺。
就他那个德行，就凭他对我和我哥做过的事情，我没有在半夜拿枕头闷死他，只是因为怕砍头。”
姜奶奶听到这话更加心疼：“你这孩子，以前虽然也不喜欢你爹，但是也没这么严重啊，他最近是不是又做什么恶心的事情，你没告诉我？”
沈暮秋仔细想想，在她上辈子最艰难的三年，她曾多次向沈二壮伸出过援手，可是沈二壮一次又一次的推开她。
她借钱看病，承诺以后会双倍奉还，沈二壮说她就是个残废，让她认命。
她想要和离，沈二壮说这样会坏了沈家女儿的姻缘线，让她直接死在郭家。
她想跟郭家人同归于尽，被沈二壮发现端倪，沈二壮给郭家人告状，她差一点点就被打死。
这些事情在这辈子都不会发生，可是她对沈二壮，对蒋春华，对沈家，对郭家的恨已经深入骨髓，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
她一定要看着这些仇人落魄、凄惨，她才能解恨。
她闭上眼睛压下不经意泄露出来的恨意，笑着说：“姜奶奶，咱们不提那些扫兴的人了，说起来就生气。
咱们村里有人打算卖房子吗？”
见沈暮秋转移话题，姜奶奶叹口气，也跟着说起房子的事情：“咱们村里有几套老房子空着，我问过，有三户人家同意卖。
不过价格给得不实诚，三五间茅草屋动不动要价十两。
十两银子都够买块宅基地，然后盖三五间砖瓦房了。”
郭家去年起了三间新屋子，沈暮秋大概知道行情，十两银子确实够买半亩宅基地外加三间砖瓦房，甚至还能起个泥砖茅草顶的厨房和茅房。
十两银子买别人不住的房子，还不如自己盖新房。
可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她是嫁出去的女儿，不能在村里买宅基地。
如果以哥哥的名义，现在哥哥没回来，买宅基地肯定要经过沈家，那事情就会有些不可控。
真要买宅基地盖新房，也得等哥哥回来并且跟沈家断亲再说。
“姜奶奶，您再帮我留意看看……”
“小球儿，不行你就住我这里……”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我一人住着也无聊，你如果真的从郭家离开，能跟我作伴也是好的。
等哪一天我去了，这套房子和那两亩田都留给你，也算是我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
姜奶奶坚持把话说完，认真看着沈暮秋，以证明自己的心意。
沈暮秋却不太愿意。
她跟郭沈两家不知道还要纠缠多久，如果住在姜奶奶这里，肯定会带来麻烦，还有哥哥……
犹豫片刻后，她笑着说：“姜奶奶，您把房子和田都留给我了，等石林叔回来住哪里，吃什么？
您的东西就好好留着，等石林叔回来之后送给他。
您也知道我赚钱的本事，不用担心我吃苦。”
石林叔没有回来，并不表示他死了。
沈暮秋决定编织一个谎言，让姜奶奶继续期盼着不知何时能够归家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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