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时候,文净莹忽然拉住她。“思龄姐姐,往后我有困难,可以去找你和阮师哥吗?”程思龄给她指了个屋子:“那就是村长家,村长嫂子人很好。”“我和修霖住得远,不一定能及时帮上你。”说完,没理会文净莹不好看的脸色,程思龄就转身走了。回到家,晚上躺在床上。阮修霖一直没说话,忽然喊了两声:“思龄?”程思龄心里憋着气,没应声。他却以为她睡着了,喃喃自语:“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净莹。”“要知道她会逃婚,我不该这么早和思龄结婚的。”
程思龄心里咯噔一下,已有猜测。
下一秒就听阮修霖失声:“净莹?”
她抬眼看去,只见文净莹穿着一身白色小洋裙。
皮肤白里透红,大眼睛盈着碎泪扑闪着。
怪不得阮修霖惦记了一辈子。
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还非要把人娶回家。
程思龄攥紧手走过去,看两人旁若无人地快抱上了,才咳嗽一声:“修霖,是谁来了?”
阮修霖怔了怔,这才回过神。
他僵硬地收回手,转而抬起搂住了程思龄的肩。
“思龄,这位是文净莹,以前和我是同窗。”
“净莹,这是……我妻子程思龄。”
文净莹愣住,显然是没料到这件事。
程思龄微微一笑,冲她伸出手:“你好文同志,外面冷,快进屋说话吧。”
文净莹咬着唇,不情不愿地握了一下。
进了屋,她坐下又开始抹眼泪。
“阮师哥,我和家里闹翻了,所以才想来投靠你的,没想到……”
“我不知道你结婚了,我真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
阮修霖露出心疼的表情,而后就转头望向程思龄。
“思龄,你看净莹这情况……”
程思龄声音平和地打断了他:“文同志,父母与儿女是没有隔夜仇的。”
“我看得出来你家境很好,想来是没吃过苦的。这乡下和城里不一样,你真要留下?”
一番话说得文净莹脸色微微发白。
她咬咬牙,想下定了决心:“我能吃苦。”
阮修霖立刻接话:“思龄,净莹她也是个高材生。”
“不如……就让她去咱们学校当个老师?”
程思龄的心不可避免地一沉。
留下来就算了,还把文净莹放在身边,方便日日相见吗?
而还没等她开口,阮修霖又自顾自道。
“正好明天陈老师请假,咱们要带孩子上山种桃树,多一个老师也多一个保障。”
“就这样决定了,现在我就去和校长说。”
说完,他就起身带着文净莹离开。
程思龄不可置信地看向阮修霖,他竟然就这样迫不及待?
眼看两人快走出去,她压住心头的酸涩站起了身。
“等等!”
她走上前去拽开了阮修霖:“文同志一个黄花大闺女,你带她去算怎么回事?”
又对文净莹说:“文同志,你还没结婚,一定要注意。”
“否则谣言传出去,会被唾沫淹死的——我带你去吧。”
说完,程思龄带着文净莹走出门去。
左邻右舍果然早就纷纷探出头来等着看热闹。
要是此刻带文净莹出来的人是阮修霖,程思龄都不敢想自己背后会被议论成什么样。
有人大声问:“思龄妹子,这么漂亮的妹子是你家亲戚啊?”
程思龄笑了笑:“不是,是修霖的同窗。”
直接把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众目睽睽之下,她就不信两人还不收敛点。
程思龄带文净莹去了学校,因为她的学历,很顺利就进了学校任职。
她又带文净莹去了以前知青们住的屋子,让她以后住在这。
走得时候,文净莹忽然拉住她。
“思龄姐姐,往后我有困难,可以去找你和阮师哥吗?”
程思龄给她指了个屋子:“那就是村长家,村长嫂子人很好。”
“我和修霖住得远,不一定能及时帮上你。”
说完,没理会文净莹不好看的脸色,程思龄就转身走了。
回到家,晚上躺在床上。
阮修霖一直没说话,忽然喊了两声:“思龄?”
程思龄心里憋着气,没应声。
他却以为她睡着了,喃喃自语:“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净莹。”
“要知道她会逃婚,我不该这么早和思龄结婚的。”
程思龄浑身一僵,只觉寒意像条虫子爬进她的骨头里。
这一夜,她没能睡着。
第二天一早,他们几个老师带着村里的孩子上山去种桃树。
孩子们围着新来的文净莹充满了好奇,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文净莹表面笑着,可程思龄清楚看见她眼底的不耐烦。
就在经过一处急湍的河流时,山间忽然传来好似万兽奔腾的声音。
程思龄下意识转头看去,脸色当即一变。
“是山洪!快跑!”
可来不及了。
奔腾汹涌的洪水以迅雷之势冲来,迅速将几个人卷走!
水从口鼻冲进去,填满五脏六腑,让程思龄喘不上气。
救命……
她奋力冒出水面,起伏间看见阮修霖跳了下来,朝她游来。
她下意识伸出手:“修霖……”
可下一秒,阮修霖却直接略过程思龄,抓住了后面的文净莹。
“净莹!”
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阮修霖像失而复得一件宝贝。
程思龄怔怔看着这幕,感觉心脏被刀切开。
一波更汹涌的水浪拍向了她。
在被黑暗淹没之前,程思龄听见文净莹问。
“修霖,思龄姐姐怎么办?”
阮修霖语气冷绝:“不用管她,她死了,我们就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