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这么相安无事了几日,也不知道是那日的话给李承玠刺到了,还是真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居然甚久没理她。那天晚上秋雨来袭、狂风大啸,孟追欢伸手去接倾注而下的雨滴,她觉得心头不妙,又说不上来为什么。她的侍女赤茶却突然过来递给她一个纸条,那纸条上写道“李承珩将至,其人阴晴不定,莫与他起冲突。”孟追欢抬手就将纸条烧了,只让人取来了油纸伞,在廊下候着。李承珩入荆国公府的时候便看见的是这样的景色
又这么相安无事了几日,也不知道是那日的话给李承玠刺到了,还是真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居然甚久没理她。
那天晚上秋雨来袭、狂风大啸,孟追欢伸手去接倾注而下的雨滴,她觉得心头不妙,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她的侍女赤茶却突然过来递给她一个纸条,那纸条上写道“李承珩将至,其人阴晴不定,莫与他起冲突。”孟追欢抬手就将纸条烧了,只让人取来了油纸伞,在廊下候着。
李承珩入荆国公府的时候便看见的是这样的景色,那人薄衣浅带、青衫垂罗、斜倚山水,脚下雾气蒙蒙,当真是巫山连楚梦。
李承珩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忍不住怪罪起他弟弟的口味来,这样仙气飘飘的有什么好的,幸好自己只喜欢丰腴热切的美人。
他身披箬笠,上前勉强行了个插手礼便道,“某奉命来查兴庆宫起火一事,还要请荆国公夫人往掖庭协助公务。”
那人将油纸伞抬了抬,漏出半张脸来,正是李承珩几日前在崇仁坊肆中所见的找他修琵琶,还将他当作小倌取乐的女人,他笑了三声,真是冤家路窄。
孟追欢骤然见他也很是震惊,只忙用纸伞遮面,生怕他认出她来。
掖庭之中如同死一般的寂静,一丝血腥味儿撞入孟追欢的鼻腔,她不由得心里一紧,攥紧了袖口。
李承珩将她引到一狭窄秘室内,房中都是些半大点的小儿,有些满脸泪痕显是刚哭闹过,有些又一脸警惕地盯着她和李承珩。
李承珩随手从他身后抽出一支羽箭,折了箭尾,用尖锐的矢头抵住一个小孩儿的脖颈,“早就听闻荆国公夫人多在兴庆宫中行走,应该对小皇帝的面貌很是清楚吧。”
“这么大的小孩儿都长得大差不差,我分不清楚。”
“那看来不是这个。”话音未落,李承珩就拿箭头刺穿了那小孩儿的颈部,血流飞溅到孟追欢的脸部,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房间中的小孩儿被吓得霎时间都哭闹了起来,缩在墙角不敢动弹,只有孟祚新未哭,却也抱着自己的膝盖微微颤抖,李承珩提手将孟祚新拉起,再拿箭矢抵住他,“夫人你可看清楚了,是不是这个不哭的小孩儿?”
孟追欢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却见那动都不敢动一下的小儿,突然浑身发力冲了出来,抱着李承珩的虎口咬了一大口,他手上吃痛箭矢滑落,她便赶紧将箭矢捡起,对准李承珩,将孟祚新护在身后。
“将军妄为一代枭雄,却在这里欺凌幼子,滥杀无辜之人。”
李承珩对着她嘲弄地笑了笑,他高出孟追欢有一个头,被烛火拉出的黑影笼罩在她们母子身前,“什么欺凌幼子、滥杀无辜,我只知成则为王,败则为寇!”
李承珩将手指的关节压得咯咯作响,欲去掐孟追欢脖颈,“夫人放心,小皇帝的陵寝某已修好,定然为他羽葆鼓吹、风光大葬。至于夫人你,能入皇陵陪葬你的姨母,不也是荣宠加身的事吗?”
忽然间,门外有骏马风驰、踏水而过,李承玠使一杆马矟将门挑开,长枪头临空擦过李承珩的鬓角,“大哥,阿爷有令至,过来接旨吧。”
李承玠背后走过来一个面目和善的传令官,李承珩、李承玠见了都便俯身跪下,传令官中气十足,“大将军有令:臭小子找着人了却不往皇城中报,是要反了天了?让老二带回外城郭,你收拾好了再过来等着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