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忧民沉默了半响,终是点点头,“那修善陵寝的事——”李承玠不搭话,只是转过头看着李承珩,李承珩抬头发现李忧民也在盯着他,顿时出了一背的冷汗,随他弟弟跪倒在殿前,“儿子愿领命为先皇修缮陵寝,定让先皇风光大葬。”李忧民而后便将李承珩遣走了,独留李承玠在殿内,又让他坐到他面前听事,他瞅着他阿爷的神色,不知道这番名份论,他阿爷信了几分。李忧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前我只觉得你大哥稳重,没想
李忧民沉默了半响,终是点点头,“那修善陵寝的事——”
李承玠不搭话,只是转过头看着李承珩,李承珩抬头发现李忧民也在盯着他,顿时出了一背的冷汗,随他弟弟跪倒在殿前,“儿子愿领命为先皇修缮陵寝,定让先皇风光大葬。”
李忧民而后便将李承珩遣走了,独留李承玠在殿内,又让他坐到他面前听事,他瞅着他阿爷的神色,不知道这番名份论,他阿爷信了几分。李忧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前我只觉得你大哥稳重,没想到你却有这样顾全大局的时候。”
李忧民让侍女给他斟了茶,他却未喝,“阿爷,能不能来点酒?”
“才说你稳重,”李忧民敲了敲他的脑袋,“回去再喝,在浴堂殿喝得醉醺醺的,那是什么事?”
“不是我喝,是给阿爷你喝,你喝点酒心情好点等会儿打我打轻些。”
李忧民叹了一口气,“说吧,你又犯什么事儿了?”
“我有一个孩子。”
李忧民一口茶在口险些喷出来,想了想自家老二确实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只是前些年被打仗耽误了,他平复了一口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管什么身份你就纳进门吧!”
李忧民又担心地问他,“孩子几个月了,别等肚子大了进门的时候闹笑话。”
“孩子快六岁了,倒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现在还在荆国公家里。”
李忧民听了这话顿时火气往上涌,他抽起桌上的砚台就要去打李承玠,李承玠怕他阿爷真打,赶忙往殿外跑。李忧民声如洪钟吼道,“快六岁了,你那时才多大,你也好意思说,我这张老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合着你刚来长安城,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孩子妈了是吧,算算日子,还没征突厥的时候,你俩就好上了吧?”李忧民将他堵在门口,他也不跑,只是拿手抱着头,李忧民也不能真拿砚台打他,只是一下一下地拿手抽他背,“还让别人给你养孩子,这样丢人现眼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李忧民打了几下打累了,便抱着手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他抬起头看他阿爷一眼,“那孩子和孩子妈进门的事儿……”
“你做出这种没羞没臊的事还想进门,想都别想,就养在孔文质家,被朝中人知道了口水能把咱们父子俩淹死。”
“好吧,那就这样吧。”李忧民正想他儿子今天怎么连犟嘴都不犟,就听李承玠说道,“那我只好和荆国公夫人再生一个了。”
“你还想再生一个?”李忧民顿时又往他背上打一下,“荆国公夫人那是个寡妇——你还想去寡妇家里偷人?”
“那阿爷你说怎么办,你又不许我认儿子,也不许我生,我总不能绝后吧?”李承玠摊摊手,他倒不在意什么有后不有后,但这招数无赖归无赖,却是对付他阿爷最为管用的。
果不其然,他阿爷叹了一口道,“行了行了,我真是天生为你们操心的命,你这样,你先回去和孟家那姑娘说,让他小孩先假死了,你再把小孩接进来,就说是你流落在外的孩子,阿娘也没了。孩子假死后,我下一道旨,说体恤她忠臣遗孀,又痛失爱子,给她封个什么诰命,再等风头过了你再娶她,行吗?”
“唉,也只好这样了,真是委屈她们母子了。”
“还委屈,”李忧民拍拍他的肩膀,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臭小子,回去偷着乐吧。过几日记得带我孙子进宫来给我和你娘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