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者库。“双喜,娘娘已经想办法把你的名字添在三日后出宫的名单上了,出去以后好好过日子”杜嬷嬷把提前准备好的包袱递过去,里面有小姐准备的一间旺铺,和她准备的一对镯子,就当是给这丫头的以后都添妆了。“嬷嬷,我不走,我走了小姐怎么办,她们欺负小姐怎么办!”就算呆在辛者库,她也能多捶杜鹃两下,替小姐出气。“嘶~嬷嬷你掐我脸干什么!”双喜捂着自已的脸,眼神幽怨。“小姐让你走,你就走,那么多话干什么!”这才多久,手上的皮子就比她这个三十多岁的嬷嬷还要老。
天刚亮,江蔓睁眼。
“叮当”清脆的声音让江蔓觉得不对劲。
低头瞅了一眼手上多出来的两个翠绿色镯子。
成色种水都是极好的,特别是那一抹果绿,怎么看都不应该出现在她这个三等宫女手上。
嘴角是怎么也压不住,除了他谁还会给她送镯子。
厉沉去上值的路上,回头看了一眼院子的方向,她应当会喜欢吧!
江蔓确实是喜欢,“叮叮当,叮叮当”
这声音真是好听,两个镯子随着她扫地的摆动,撞在一起。
“叮当,趴”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
响一早上了,终于承受不住这样高强度的撞击碎了,手腕上的小叶子,伸长叶身,深藏功与名。
终于碎了,吵到它家白白睡觉了,真是讨厌。
按照她的见识,她估价这对儿东西,怎么也得三千两左右。
三千两就在她眼前变成了变成了泡沫,这让半年没有月例的她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捧着碎掉的手镯,用帕子包起来。
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聪明的小脑疯狂转动,她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
辛者库。
“双喜,娘娘已经想办法把你的名字添在三日后出宫的名单上了,出去以后好好过日子”
杜嬷嬷把提前准备好的包袱递过去,里面有小姐准备的一间旺铺,和她准备的一对镯子,就当是给这丫头的以后都添妆了。
“嬷嬷,我不走,我走了小姐怎么办,她们欺负小姐怎么办!”
就算呆在辛者库,她也能多捶杜鹃两下,替小姐出气。
“嘶~嬷嬷你掐我脸干什么!”双喜捂着自已的脸,眼神幽怨。
“小姐让你走,你就走,那么多话干什么!”这才多久,手上的皮子就比她这个三十多岁的嬷嬷还要老。
原本圆滚滚胖嘟嘟的脸,也凹陷进去了,这宫里就是个吃人的地方。
想要出去的人出不去,她倒好,天天搓衣服还搓出感情来了。
杜嬷嬷把包袱塞在她怀里,低声哄道“这地方有什么好的,你出去把日子过好了,小姐比什么都高兴”
双喜从小就是跟在苏宁儿屁股后面长大的,有什么好东西苏宁儿都会想着她,现在让她离开,双喜怎么会愿意。
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杜嬷嬷抬手用手背给她擦掉“你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出去好好过日子,我在这里你还不放心。”
这姑娘心眼太实,见姑娘被梁更衣推倒了,立马跳起来去揪人家头发,还准备给人家大嘴巴子。
要不是小姐护着,早就被梁家人整死在辛者库了。
“你听话,你以前不是说要赚钱带着小姐吃香喝辣的吗?现在机会给你了,你不得好好赚钱养小姐。”
养小姐三个字让双喜有一刻动摇,最后咬咬牙点头了。
杜嬷嬷给她整理了一下额头乱掉的头发,轻柔的摸摸她的脸。
“记住了,遇着决定不了的事就去找老爷夫人,不可意气用事”
双喜点点头,“嬷嬷,你要照顾好小姐,这里的人都会吃人”
那些软刀子,经常气的小姐半夜睡不着。
双喜忍不住叮嘱。
杜嬷嬷双眼泛红,这两个姑娘都是她一手带大的,一眨眼的功夫就都长大了。
“小姐可比你懂事,出去了好好过日子”
双喜望着杜嬷嬷离开的身影,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包袱蹲下来,呜咽。
怕声音太大,还把包袱塞嘴里,堵住喉咙,不让自已发出声音。
双喜是那个生气呀!一生气就控制不住的拳头,捏紧拳头就往辛者库走。
都是这群坏心眼的贱人。
没多大一会儿,辛者库里面就传来了杜鹃的呜咽声。
……
“哐当”碎成几块的镯子再次砸在地上。
厉沉抱着盒子,有片刻呆愣。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地上的镯子是他早上刚送出去的。
“他以为这两玩意儿就能腐蚀我高贵的灵魂吗?”
故意挺直的腰板,表示了她那不为金钱折腰的决心。
“我江蔓是能被两个死物打动的吗?你到底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厉沉抿嘴瞅了一眼把眼睛移到头顶的姑娘,和自已手里面盒子。
原本以为她会喜欢,所以他从内务府挑了一些前朝的东西装起来。
这些东西平时也用不到,甚至好些都没有登记在册,放在仓库里面积灰。
早知道就不抱回来了。
江蔓见好半晌没有动静,心想她这视金钱为粪土,的人设是不是稍微有点过了。
结果偷偷瞄了一眼,就看见厉沉手上那装满粪土的盒子。
哈喇子差点没有控制住。
“这是什么?”
搓搓小手,差点扑上去抢了。
是送给她的吗?是送给她的吗?
“这些都是会侮辱你灵魂的东西”厉沉瞥了一眼她那没有出息的样儿。
江蔓抬手就给自已的嘴巴来了一下“公公,我胡说的,我就喜欢这些腌臜物”
给我,都给我!!她的灵魂需要腐蚀。
厉沉把脚下的碎镯子踢开“你不是不喜欢吗?还是不要侮辱你的灵魂了”
厉沉抱着盒子,往自已卧室走,努力压住自已的嘴角。
还以为她真不喜欢呢!
江蔓懊悔的不行,恨不得时光能倒流。
打死刚刚那个视零钱如粪土的自已。
小跑着跟上去“厉公公,厉沉,,我错了,,”
早知道她就不立这个破人设了,还以为男人都喜欢这样不为金钱所动的人设。
见周围没人,后退一步,跳到男人肩膀上,双腿勾在他的腰上。
脸颊往男人的脖颈处埋,小声嘀咕“厉公公我错了,我很喜欢,很喜欢,,”
厉沉侧头,下巴触碰她的脸颊,那股醉人的体香往他鼻子里面钻。
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挑挑拣拣,选了一个红色的鸡血石戒面,凑到她面前。
“喜欢就好”
还是一个小孩子呢!他可没有心思和她较真。
江蔓眼睛一亮,松开男人脖子上的手接过来,这颜色真鲜亮。
好东西呀!
要是在外面,就这个戒指都能让她吃上好几年。
低头对着在男人脖子上咗了两口“你真好,我爱死你了!”
厉沉微微愣住,爱他!
低眸,眼睛里面闪过幽深,不知道想到什么,最终抿嘴妥协。
双手放在腰上的腿上,把人往上颠一颠“不知羞”。
江蔓伸手想要去拿桌子上的盒子。
“对对对,我不知羞”抬头红唇落在男人的嘴角上。
男人嘴唇微张,任由她为所欲为。
年纪小,就是爱玩儿,他能理解。
江蔓微微喘息,因为男人的配合,更加肆无忌惮。
嘴巴里面的粉色,亲的滋滋作响。
第24小酥肉
厉沉往后仰,拉开两人的距离。
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江蔓觉得明明没有喝酒,她自已就已经醉了。
她严重怀疑这男人偷偷喝酒了。
“我今天晚上可以睡这里吗?”她想做点让人快乐的事。
“可以”
声音低沉,他从来没有哄过小姑娘,不知道怎样哄!!
江蔓听到回答,乐的龇出几颗白牙。
……
杜鹃恶狠狠的盯着双喜。
这个小贱人仗着比她壮,经常半夜悄摸过来掐她,更过分的是还趁着她睡着直接一个巴掌把她打醒。
闹到嬷嬷那里去,她也只是一句梦魇搪塞过去。
不要以为她没有看到,双喜经常往嬷嬷房间里面送东西。
呸,小贱人。
总有一天她要让她好看。
双喜躲在被子里面咬着小手帕,眼泪都快把枕头打湿了。
过了今晚她就要出宫了,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着小姐。
小姐怎么就那么命苦,早知道这样当时还不如趁着梁美人倒地,直接一石头锤死她。
这样小姐也不用在宫里面担个小心眼,恶毒的名头。
她们怎么不想想是梁美人,把小姐推倒在地,流了那么多血。
让她跪几次怎么了!!
谁家孩子谁心疼,这句话说的不错。
双喜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光线,天就要亮了!
惊坐起来,把一直睁着眼盯着双喜的杜鹃吓一跳,以为她又要过来发疯,赶忙坐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这人简直就是疯子,准备和她不死不休,长期睡不够觉,她都快要疯了。
双喜扑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呼上去。
“啪”
“我想干什么?我想干,死你”她不止想干死面前这个女人,还想锤死她的主人。
就连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她也想弄死他,居然敢把她家小姐当玩物。
不要以为她不知道,他让她家小姐在房里面干了啥!
她在房外面听的真真的,小姐的膝盖侍寝过后经常都是青紫的。
贱人,都是贱人,这宫里面就没有一个好人。
杜鹃吓的直往后退,背贴在墙上才感觉安全。
双喜拽着她的腿往自已这边拽“小贱人”
她在苏家时,两个婆子都按不住她,更不要说这样的小娘皮了。
一只手落在她的胸口上,使劲掐,一只手按住她的嘴,不让她叫出声来。
杜鹃满脸惊恐,瞳孔微缩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唔,唔,,,”
…
天色大亮,杜鹃知瘫软在床上,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嘴角还有血迹,大半条命都去了。
双喜提着自已的小包袱,低头打量着自已的杰作,很满意。
转头望向空荡荡的房间,都出去干活了,放下包袱坐在一边。
“杜鹃,我本来和你也没有什么仇,只是主子不同,可落到这个地步才发现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她才到辛者库的第二天,她家小姐睁眼就想办法给她送东西。
想办法护着她,连小月子都没有没来得及坐,睁眼第一个惦记的就是她,怕她受了磋磨。
小姐怕她吃苦,她同样也为小姐痛苦,那可是从自已肚子上活生生的掉一块肉下来。
能不痛吗!ᒐ
双喜提着包袱站起来“我要走了,你就好好的留在这里洗一辈子衣服吧!”
杜鹃望着房梁,听见动静爬起来,望着那道离开的身影,抱着被子大哭起来。
也不知道是庆幸双喜离开终于解脱了,还是被她的话刺激了。
~
厉沉眼神落在出宫名单上,眼神在双喜两个字上停顿了一下。
苏泊那个老头虽然官职不高,可朝堂上那一批文官有一半都是在他门下的。
难得那个腰杆比命硬的老家伙求到他这里来,怎么能不答应呢!
“你心情很好?”江蔓端着用灵泉泡的茶水进来。
难得见他有这样愉悦的表情。
厉沉抬头,望向她手上冒着热气的杯子“你可以让安平端”
江蔓脑子里面闪过刚刚和安平争执的画面,心虚了一下。
“都一样,都一样,你尝尝这可是我亲手泡的,补,,茶”差点说漏嘴。
厉沉接过来打开茶杯的盖子,茶香充斥着整个书房。
只觉得沉重的头都清醒了片刻,在书房里面办了一天公,闻着这味儿身体都松快不少。
看来内务府这批刚进的新茶还不错。
江蔓见他大口喝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三碗灵泉水,煎成一碗茶,什么病治不好!
厉沉见她盯着他看,还以为她想喝,递过去“想喝?”
一杯茶而已,不知道还以为是饿了三个月的恶狼,那眼睛都快冒绿光了。
江蔓把茶杯推过去,“我不喝,我去给你拿膳食”
江蔓小跑着离开,这浓缩大补汤,还是给他喝吧!
她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是一名平平无奇的大夫而已。
(ಡωಡ)hiahiahia
厉沉见她不喝,端起来喝光,这味还真不错,也不知道内务府还有没有。
弄点回来磨成粉给那丫头做点心,应该不错。
半个时辰后,厉沉站起来往如厕的小房子里面走,脚步微微凌乱。
江蔓望着御膳房的锅里面的翻滚的小酥肉深藏功与名。
同样等在旁边的还有惠嫔宫里面的听竹和云贵人身边的怀玉。
江蔓站在两人身后,时不时的侧过身去瞅一眼锅里。
云贵人是和江玉殊一起进宫的,只不过一个现在是宫里面恩宠不断的小红人,一个是宫里面有名的书呆子。
她和怀玉在选秀的时候就打过照面,只不过从来没有说过话。
“你不是江才人的贴身丫鬟吗?你怎么在这里。”身上还穿着三等杂役的衣服。
江蔓弯腰行礼,人家都点着她的名了,在装作看不见就不行了。
“怀玉姐姐好,我现在在厉公公院子里面当洒扫丫头”
站在前面的听竹扫了一眼她手指上的红色玛瑙戒指,赶忙把人扶起来。
“都是姐妹,行什么礼,以后你管我叫姐姐就行”宫里面现在谁不知道,这小宫女是厉公公的心头肉。
怀玉诧异,江蔓又没有给她行礼,这惠嫔宫里的果然和传闻一样没有规矩。
只不过也不好在开口,听竹是惠嫔身边的一等宫女。
小太监把第一份小酥肉递给听竹,听竹又转手递给江蔓。
“我还要等莲子粥,江妹妹先走”
江蔓是个脸皮厚的没有客气,听竹讨好的又不是她,是她身后的厉沉。
“谢谢姐姐”
怀玉也没有想到听竹会把第一盘小酥肉给江蔓,她不要可以给她呀!
在等一会儿,她盒子里面的菜都要凉了。
“听竹姐姐,不要可以给我呀!我们家小主都饿了”一个伺候公公的玩意儿,吃什么小酥肉。
什么厉公公,黄公公的,见了她家小主不得跪下来磕头。
江蔓松手,盘子被怀玉端走,多等一会儿的事不值得发生争执。
听竹望着怀玉提着膳食离开的身影,只觉得在看笑话。
她以为主子有恩宠,就能在宫里面为所欲为了?
厉公公可是皇后,贵妃都想拉拢的人,那才是皇上的心腹。
小酥肉出锅,听竹放在了江蔓食盒里“江妹妹先走,有时间可以到长乐宫去找我玩”
江蔓看了一眼她食盒里面的莲子粥“那我先走了”
平时这个点,厉沉都吃上了。为了盘小酥肉多等了一刻钟。
而且他今天还没有吃早饭,睁眼就去了书房。
谁的玩具,呸呸呸,男人谁心疼,坏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