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诚惶诚恐回话,而是慢悠悠怼回去:“私库?夫君说的可是我的嫁妆?夫君又是如何得知我换锁的呢?”按理说动用女子嫁妆是非常丢人的事,可渣爹脸上却看不出丝毫难堪。好厚的脸皮。“我怎么不能知道?你嫁进我们侯府,你的东西就是侯府的。”“你现在赶紧开库房门,把那套家传的红宝石头面给念念送去,她一直说喜欢。”阿娘缓缓起身,安抚似的捏捏我的手。“自我嫁进侯府,就开始用嫁妆补贴家用,如今就只剩下一些压箱底儿的宝贝,我要一样不少的留给安安。”
阿娘失魂落魄,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我知道,她一定是又被老夫人戳中了痛处。
【阿娘本是相府嫡女,身份高贵又备受宠爱,说起来无论如何也不会嫁进承安侯府这空有爵位的破落户。】
【萧京泽为了攀上丞相府,雇流氓给阿娘下药,趁着阿娘神志不清故意和阿娘待了一晚,把人娶到手竟还要时不时拿这事羞辱阿娘!】
我直起身子一看,果然见阿娘已经泪流满面。
我慌乱地扯着衣袖帮阿娘擦眼泪,就听上首的老夫人说:“又是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烦。”
“赶紧滚。”
滚总比留下来罚晒好。
阿娘还是护着我,牵着我的手慢慢往回走。
只是她目光呆滞,步履迟缓,仿佛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
我握着她的手,心中感叹。
【这么多年,阿娘一定很辛苦吧,侯府发不出月例银子,阿娘就拿自己的嫁妆补贴家用,支撑侯府开支十年,嫁妆早已用了大半。】
【这还不算最惨,惨的是阿娘不知道,侯府那不要脸三人组人手一把私库钥匙,想要什么就去拿,阿娘的嫁妆箱子里,估计不剩几件好宝贝了。】
“嘶……”
我的手忽得一疼,才发现是阿娘握得太紧了,我不解地仰起头望向她,“阿娘怎么了?”
阿娘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她蹲下身,直望进我的眼睛里。
“是娘对不起安安,让我的安安流落在外,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娘成亲的时候你外祖母给娘添置了许多好东西,娘以后全部都留给你。”
虽然我对阿娘的嫁妆根本不感兴趣,但是为了让阿娘开心我还是重重点头。
“谢谢阿娘!”
……
回到我跟阿娘的院子,阿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来了她的陪嫁大丫鬟绣春。
“你去我的私库清点一下,但凡少了什么东西全部记录成册,另外这私库的锁也该换了。”
看到阿娘安排人换钥匙,我在心里美得直冒泡。
【果然我和阿娘就是心有灵犀,我正愁怎么叫她去查嫁妆,阿娘就开始查了!我一定就是阿娘的小福星,阿娘以后一定会越来好的!】
【我们一定可以摆脱书中的命运,拥有光明的未来!】
愿望很美好,可光明的未来还没来,渣爹又来添堵了。
第二天一早。
阿娘正在给我梳头发,渣爹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他对着娘亲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换掉私库的钥匙!”
阿娘没有抬头,专注地为我挽发髻。
她不再诚惶诚恐回话,而是慢悠悠怼回去:“私库?夫君说的可是我的嫁妆?夫君又是如何得知我换锁的呢?”
按理说动用女子嫁妆是非常丢人的事,可渣爹脸上却看不出丝毫难堪。
好厚的脸皮。
“我怎么不能知道?你嫁进我们侯府,你的东西就是侯府的。”
“你现在赶紧开库房门,把那套家传的红宝石头面给念念送去,她一直说喜欢。”
阿娘缓缓起身,安抚似的捏捏我的手。
“自我嫁进侯府,就开始用嫁妆补贴家用,如今就只剩下一些压箱底儿的宝贝,我要一样不少的留给安安。”
“你说什么?”渣爹气得眉毛都竖起来。
“你居然要把你的那些东西留给这个野种?谢景霖,你疯了吧?”
阿娘身影一晃,被渣爹气得几欲呕血:“她是你的亲骨肉,野种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我连忙扶住阿娘,拍打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阿娘不气,他骂我野种,那是因为他不是我亲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