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悲痛,哪怕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窒息。自己的母亲就在自己面前,可却不能相认。黎鸣偏向一边,不忍再看。麦母呆呆地应了一声,让出位置来:“进来吧。正好你叔叔也在家,还能给你们做顿好吃的。”她有点羞涩地说:“我做菜没你叔叔做得好吃。”麦穗在后面小声地附和:“能吃就行。”麦母脚步一顿。黎鸣讪笑着推了推麦穗,连忙说:“叔叔在哪呢?我看看今天吃什么啊?”他一把将麦穗推进厨房,见里面没人,立刻压低声音和她说话:“你要记住啊,你现在是白萱萱,不是麦穗。别拿麦穗的态度去对待你爸妈,我怕露出破绽。”
黎鸣心里猛地一阵刺痛。
他看见麦穗背在身后的手已经紧紧地捏在了一起。
这种悲痛,哪怕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窒息。
自己的母亲就在自己面前,可却不能相认。
黎鸣偏向一边,不忍再看。
麦母呆呆地应了一声,让出位置来:“进来吧。正好你叔叔也在家,还能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她有点羞涩地说:“我做菜没你叔叔做得好吃。”
麦穗在后面小声地附和:“能吃就行。”
麦母脚步一顿。
黎鸣讪笑着推了推麦穗,连忙说:“叔叔在哪呢?我看看今天吃什么啊?”
他一把将麦穗推进厨房,见里面没人,立刻压低声音和她说话:“你要记住啊,你现在是白萱萱,不是麦穗。别拿麦穗的态度去对待你爸妈,我怕露出破绽。”
麦穗叹了口气,坦诚道:“不用担心吧,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还会有谁会相信我会死而复生?”
黎鸣的脸顿时僵住了。
麦穗见状,不可思议地感叹:“不是吧,还真的有第二个人知道吗?”
黎鸣清了下嗓子,说:“我哥知道你曾经存在过,但是不知道你现在在白萱萱的身体里。”
麦穗眼睛微微张大,连忙说:“那你可千万不要和你哥说我的事啊,我怕让人民警察难做。”
黎鸣翻了个白眼:“我是那种笨蛋?”
麦穗犹豫了一会,迟疑地点头。
黎鸣嘶了一声,正准备上前,客厅里便传出麦父的声音。
“黎鸣来了?”
麦穗听见麦父的脚步声慢慢靠近,眼眶情不自禁地红了。
她第一反应是躲在黎鸣的背后,不肯自己面对这一切。
黎鸣将她捞出来,直接推向客厅:“你总要面对他们的。”
他的话音量不大,却让麦穗心里无端生了点勇气。
麦父系着围裙,进了厨房。
麦穗看见他的模样和母亲一样,都在这半年内急速衰老,忍不住紧攥住手。
她强忍着难过,假装没事人一般和麦父问好:“叔叔好。”
麦父看见她的那瞬间,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
随即,他连连点头,欣慰道:“好孩子。”
麦父的工作很麻利,不过半小时,一桌子菜便全部呈上了饭桌。
麦穗坐在餐桌前,看着麦母拿过碗来准备盛饭,连忙起身帮忙:“我来吧。”
麦母拒绝了,只是说道:“不用了,你不知道要盛几碗饭。”
麦穗僵在原地,脱口而出:“不是只有四个人吗?”
麦母脸上露出笑容:“当然不是,算上你们两个,我们一共有五个人才对。”
麦穗听闻此话,几乎不敢去看黎鸣的脸。
她害怕看见黎鸣恐惧的神情。
可他什么都没说,站起身来,接过麦母的饭瓢。
他稳稳当当地添了五碗饭,摆在餐桌的各个角落。
“吃吧。”
他这么说道。
麦穗坐在那,背挺得直直的。
她的心里更是一震,在这一刻,她突然知道了黎鸣为何一直要自己回来,看一眼他们。
亲人的离去,对他们而言,就像是南方城市春季的梅雨。
长久而又潮湿。
以为雨停了,事情就过去了。
可当人掀开板砖,房屋的每一处都暗自生长着霉斑。
直至房屋腐朽到轰然倒塌的那刻,才会有人感叹。
原来没有人能在那场雨里,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