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饿了。”盛云昭淡声道。芸娘应了声,去了外头,就见院子里洒扫的粗使婆子,正拿着扫帚在扫地。芸娘道:“世子妃饿了,你去庖厨里看看有什么点心!”待看着人走了,芸娘回房后,顿时懊恼的用力的拍了下自己的嘴,满是愧疚的道:“芸娘知错,以后再不敢口无遮拦了。”芸娘年岁比盛云昭大了七八岁,两个人平时又格外的亲近。盛云昭的一些秘密,别人不知,陪伴她长大的芸娘却是全知道的。今天也是因一时没多想的就脱口说了出来,此时不免心有余悸。
“我有些饿了。”盛云昭淡声道。
芸娘应了声,去了外头,就见院子里洒扫的粗使婆子,正拿着扫帚在扫地。
芸娘道:“世子妃饿了,你去庖厨里看看有什么点心!”
待看着人走了,芸娘回房后,顿时懊恼的用力的拍了下自己的嘴,满是愧疚的道:“芸娘知错,以后再不敢口无遮拦了。”
芸娘年岁比盛云昭大了七八岁,两个人平时又格外的亲近。
盛云昭的一些秘密,别人不知,陪伴她长大的芸娘却是全知道的。
今天也是因一时没多想的就脱口说了出来,此时不免心有余悸。
这院子里的人几乎都是国公府分派过来的。
一旦让人听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盛云昭正色道:“以后谨言慎行些,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要节外生枝。”
芸娘有些不安的道:“刚刚我见那婆子讪讪心虚模样,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我说的那句……”
“没有,她最多听到我说的那一句而已。”盛云昭有些心不在焉的安抚了句。
芸娘闻言心下稍安,但又忧心忡忡的道:“主子,今日闹成这样了,世子是不是就能痛快的答应与您和离了?”
若是以往还好,如今和离代表着就是撕破脸。
若这是寻常百姓之事,或许再是简单不过的事。
然而,在这公侯之家里却是千难万难。
“纪轩没有这个魄力,否则,当初就不会去找我一起了。”盛云昭淡淡摇头,“况且,老夫人是不会答应的。”
“难道老夫人舍不得主子?”芸娘说完自己都觉可笑,上前给盛云昭倒了杯温水放到她的手边,“奴婢今日冷眼瞧着老夫人对主子并没有多少真心疼爱。”
盛云昭感觉也有些口渴,端起来抿了口,顺口一语双关的接话道:“这是必然的,不过以前我也觉得纪老夫人是个心明眼亮有慈爱之心的。
可通过今日看,那也不过是没有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情况下施舍的慈心罢了。”
芸娘对国公府不满有些时日了,“以前奴婢都没敢和主子说,他们在背地里一直都瞧不上我们将军府,说我们不过是粗鲁莽夫出身。
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他们那么瞧不上我们将军府,当初为何不敢去求旨退了这门亲事?
要知道纪老夫人和太后娘娘可是嫡亲的姐妹,老夫人若是进宫去求太后娘娘,我就不信当初退不了这门亲事。”
盛云昭目光泛着淡淡的冷意,讽刺的哼了声,“那时她很清楚国公府看似光鲜不过浮于表面。
实则无权无势,相比于其他的光鲜人家,都不过是锦上添花。
但若是将军府做亲家,那善于谋算的纪老夫人一边抱着她那太后姐姐的大腿同时,未尝不是给纪国公府加上一层稳固荣华的保障!”
她没有对芸娘说的是,她不过是太后和皇帝用来牵制将军府的一枚棋子而已。
这其中关系错综复杂,太后和皇帝那边要的是相互制衡。
怕她嫁了那人,才有点苗头便开始利用她少不经事,将一些下作手段用在了她的身上。
若不是临死前,姜晚音以胜利者的姿态带着孩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告诉她真相。
她可能会一辈子蒙在鼓里,依旧为求而不得的不甘而执拗的等着纪轩回头。
她说的通透,芸娘却讷讷不成言,“小姐怎么能想的如此透彻……”
她们这些平时生于后宅,长于后宅的女子,脑袋里所思所想都是三从四德,
可今日云昭的一言一句若被家中长辈或是夫家听了去,免不得要遭厉言训斥。
盛云昭吩咐道:“芸娘你歇差不多了,这就去找了知春和知夏,让她们立即推了府中的差事,回来收拾东西,我们走。”
芸娘张大了双眼,没成想她是铁了心的,顿时道:“国公府让我们走吗?”
盛云昭冷冷一笑,“既然委屈我,明目张胆的包庇表姑娘,那大家都别想过安生日子。”
“可是如此一来,奴婢怕纪老夫人以忤逆不孝之名来压您,后果不堪设想啊……”芸娘感觉惶恐不安,还是怕她思虑不周,还是提醒道。
盛云昭自是知道忤逆不孝这帽子重到足以将她压死。
前世就是这些女则女德的鬼东西束缚的令她日日惶恐不安。
可是凭什么呢?
她做错了什么?
她坚定的道:“与其憋屈的活着,那不如为自己拼一拼。”
芸娘怔怔的望着她,她忽然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是真的变了,她的眼里都是孤注一掷的决绝,和死不回头的坚毅。
……
荣安堂
纪老夫人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在得知外孙女是从孙女那里偷得那种下作的药,她先是觉得外孙女在说谎。
“窈儿虽说被她母亲宠的刁蛮任性了些,可心思却是单纯率真,你做了错事不但不知悔过,竟还往你表姐身上泼脏水……”
孟慧儿用力的咬了咬唇,心里怨念极深,“外tຊ祖母叫来表姐一问便知。”
纪老夫人见她神色不像说谎,登时厉喝道:“你表姐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买那腌臜物儿做什么?”
孟慧儿心里虽恨,却也不敢惹的外祖母对她生出狠心,到了现在她已然知无不言,“外祖母知道的,表姐喜欢淮南王已久。
可淮南王对表姐一直不冷不热的,表姐便,便让人买了那药,昨晚人多,就将那药给淮南王用了……”
纪老夫人面色都一白,嘴唇有些泛青,放在炕桌上那过长发黄的指甲劈了都不自知,“孽障……”
孟慧儿心里莫名生出了些报复的快意,她却磕头忏悔道:“是慧儿猪油蒙了心,慧儿知错了,以后再不敢了,慧儿一定会听外祖母的话……”
纪老夫人一句都没听进外孙女的认错,脑袋嗡嗡直响,不知该惧怕淮南王的报复。
还是该恨孙女任性妄为给家里即将惹来祸端。
那淮南王岂是她能随便算计的?
就连太后和皇上对其都得礼让三分,可她竟不知死活的,竟敢做出这种龌龊事。
若是淮南王追究下来,翻了脸,纪国公府也承受不住淮南王的怒火……
纪老夫人双老眼瞪的近乎要脱眶似的,“那,那她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