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他站起身周而复始。意识到商黎川是想通过疼痛麻痹自己,许亦泽松开双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他低下头叹了口气:“赎罪不是这么简单。”“你要清醒着,日日夜夜守在她的牌位前。”“就连梦里,也不可以停歇。”许亦泽走后,商黎川还是在原地没动。他双眼紧闭,带血的嘴角微微抽搐,内心的煎熬让他瘫倒在地:“姜织……我后悔了。”“你回来,回到我的身边来,好不好?”他的声音如砂纸般,嘶哑难听,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一样。
商黎川心猛地一抽,疼的他差点摔倒在地。
“不可能,她怎么会死!”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没有动手!
商黎川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一路蔓延到了指尖。
他把牙关咬的紧紧的,眼底像染上一层冰霜。
看向姜织 时,双眼变得通红,眉眼之间,带着撕心裂肺的悲痛。
直到尸体被送进太平间,商黎川才接受现实。
他喉间不停翻涌着,声音也变得嘶哑:“怎么会这样?”
半晌,他回过神。
既然姜织 已经死了,为什么系统没有提示他任务成功?
他脚步虚浮,在一处拐角停下。
他看到了林时笙。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姜织 已经死了。”她唇角微勾,“商黎川当然不知道我才是林氏真千金,只要最后任务完成,我就安全了。”
商黎川停下脚步,双目空洞无光,失了神一样怔在原地。
他默不作声地走到林时笙身后。
“原来是你!”
林时笙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看清来人是商黎川后,她下意识往陌生男人身后躲去。
商黎川眸中怒意暗涌:“是你杀了姜织 ?”
林时笙抬眼看向商黎川:“我没有,她是自杀的。”
商黎川上前一步想将她拉扯到自己身边,却被陌生男人拦住。
他敛眸,脸色稍沉:“怎么?你肚子里的野种是他的?!”
林时笙神色一顿,却很快恢复如常:“黎川,你听我解释……”
“够了!”商黎川打断她的话,目光也逐渐变得冷淡:“你和姜织 ,到底谁才是林氏真千金?!”
林时笙一改平日的温顺,脸上的笑容敛去,定定的看着他:“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她眼神逐渐锐利,故作镇定道:“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包括姜织 假的亲子鉴定,接回林家,与她互换身份。”
商黎川抬头看向她,神情复杂:“所以,你一直都知道?!”0
林时笙含笑道:“没错!我一直都知道你的目标就是我,至于姜织 ,只是我的替死鬼而已!”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商黎川心脏猛的收紧,他痛苦到竟有一瞬间的踉跄。
他全身上下脱力般剧烈颤抖着,疼痛一直蔓延到了指尖,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从眼皮底下逃走。
许久,商黎川大口呼吸着才缓过劲来。
他第一时间找到系统询问:“系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统还是一如既往用冰冷机械的声音向他回答:“我只负责发布任务,积攒仇恨值,至于你执行的对象,我并没有指定是谁。”
他继续开口:“一直以来,是你认为林氏千金就是姜织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请问宿主商黎川是否要返回现实世界?”
听到这句话,商黎川一怔,平静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现在回去?”
“不!这一切都错了。”他痛苦的低吼,像一头走投无路的野兽,声音嘶哑,“是我做错了,我不回去,我要陪着她!”
火化姜织 的日子是在三日后。
连绵几天不断的大雪在今天停止了肆虐。
晴空万里无云,连殡仪馆的大爷都骂了一句活见鬼了。
来送她的只有商黎川和许亦泽,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两侧。
灵堂内。
商黎川捧着骨灰盒,呆呆的坐在地上。
照片上的姜织 没有笑容,眼神呆滞。
她不爱拍照,商黎川选来选去只选了她入狱时拍的照片。
因为只有这张,姜织 眼神是看着前方的。
许亦泽低头看向地上的商黎川:“你要这样坐着多久?”
商黎川只是静静地坐着,并没有挪动一分。
见他没有反应,许亦泽看不下去,走上前质问道:“你现在装出一副要死的摸样给谁看?!”
“她在的时候,你不珍惜。”他蹲下身抓住商黎川的双肩,想让他清醒一点,“你不知道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吗?!”
商黎川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塞着,令人难以呼吸。
他眸中猩红,仿佛要滴下血泪来:“是我错了……”
“你在这里说自己错了有什么用?!”
许亦泽夺过他手中骨灰盒,轻轻放在了牌位处。
“你应该跪在她的碑前,向她忏悔!向她道歉!向她诉说你的罪恶!”
多么嘲讽,多么荒谬。
“姜织 本可以安稳度过一生的。”许亦泽声音哽咽,红了眼眶。
“她最大的错误就是遇见了你!”
商黎川撑着地面踉跄站起身,他走近许亦泽身旁:“打我……”
“动手打我!”
面对商黎川的不断逼近,许亦泽忍无可忍,挥拳向他狠狠打去。
这一拳,用了死劲。
温热的血液顺着商黎川的嘴角缓缓流下,他却感觉不到疼一样,咧着嘴笑了起来。
“继续。”他站起身周而复始。
意识到商黎川是想通过疼痛麻痹自己,许亦泽松开双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他低下头叹了口气:“赎罪不是这么简单。”
“你要清醒着,日日夜夜守在她的牌位前。”
“就连梦里,也不可以停歇。”
许亦泽走后,商黎川还是在原地没动。
他双眼紧闭,带血的嘴角微微抽搐,内心的煎熬让他瘫倒在地:“姜织 ……我后悔了。”
“你回来,回到我的身边来,好不好?”
他的声音如砂纸般,嘶哑难听,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一样。
照片上姜织 灰白的面容已经无法再回答他。
她看着前方,又好像在看着商黎川。
“姜织 ……”
每喊一次她的名字,商黎川的心脏都会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浑身上下鲜血淋漓。
他深吸口气,想缓解一下窒息感,但是徒劳无功。
他反反复复的问自己,到底是任务失败回不去痛苦……还是失去姜织 更让他接受不了?
显然,后者占了上风。
“姜织 ……”商黎川怔怔呢喃着:“我们回家吧……”
“回我们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