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小子啊。我还以为是谁。”我略想了想,就笑了出来。孟派,我当时工作的那片辖区有名的刺头。后来改邪归正,听我的话,好好找了个厂子上班。没想到现在又干上酒保了。老友相见,自然要喝个尽兴。说着聊着,话题就到了许钰凝身上。“文望哥,你出来之后,找过许钰凝没有?”孟派醉醺醺的打了个酒嗝。我没有说话,看着杯子里的酒,半晌才点了点头。“我靠,那完蛋娘们儿!真不是人啊……”孟派义愤填膺的一摔酒杯。
“许钰凝!”在许钰凝要回到房间里时,我一把抓住了她。
她身边的小女孩早就进屋子里去了,于是我轻易地把许钰凝拽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许钰凝被吓了一大跳,刚要张嘴喊人的时候,才认出来了是我,尖叫声被硬生生的噎在了嗓子眼里。
“文……文望?你出来了?”许钰凝满脸惊慌,似乎不可置信的样子。
“是我。”我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和赵盛元在一起?你给我说清楚!”
“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你说等我出来之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那现在呢?我们的孩子呢?你为什么突然搬家?突然消失?!”
“你明明知道,我当初分明是替你……!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许钰凝有些慌乱,泪眼婆娑的看着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文望,文望,你听我说……你让我怎么办……你爸妈去世了,我劳心劳力的忙前忙后。没有任何人愿意管我,孩子就这么没了……”
“我一个女人,受了这么多委屈。赵盛元看见我这样,帮了我很多忙。我这才发觉他应该不是个坏人,所以就……”
我惨淡的一笑:“你一句他不是个坏人,就磨灭了咱俩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
“你跟谁在一起,我都不怨你。可是你跟谁在一起不行,非要和赵盛元在一起……你难道忘了他当年是怎么对你的了吗!”
许钰凝紧紧抓住我的袖子:“文望,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糊涂,是我糊涂才和赵盛元在一起……但是你放心,我欠你的,我以后一定会尽我的全力来偿还你!”
说完,她放声大哭起来。
她一哭,我的心就软的一塌糊涂,于是忙把她搂紧了怀里:“好了,好了,钰凝,我不怪你,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我不怪你……”
许钰凝抽抽噎噎的哭泣:“文望,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现在,木已成舟……”
我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攥了一把,于是我强颜欢笑道:“我不恨你。没关系,你离开了我,也许是一件好事。”
许钰凝红着眼睛,小手攥上了我的衣角:“你以后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讲,我能帮的一定都帮你。”
……
离开了许钰凝家,我恍恍惚惚的走在大街上,随后进了一家高档酒吧。
酒杯在手里晃荡的时候,我自嘲的笑了笑。
坐了回牢,老婆改嫁,父母去世,孩子没了,仇人嚣张,众叛亲离。
李文望,你活的可真是失败啊。
借酒消愁,正喝着,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文望哥?你从里面出来了?”
一个愣头愣脑的酒保傻兮兮的笑着,出现在我眼前。
“原来是你小子啊。我还以为是谁。”我略想了想,就笑了出来。
孟派,我当时工作的那片辖区有名的刺头。
后来改邪归正,听我的话,好好找了个厂子上班。
没想到现在又干上酒保了。
老友相见,自然要喝个尽兴。
说着聊着,话题就到了许钰凝身上。
“文望哥,你出来之后,找过许钰凝没有?”孟派醉醺醺的打了个酒嗝。
我没有说话,看着杯子里的酒,半晌才点了点头。
“我靠,那完蛋娘们儿!真不是人啊……”孟派义愤填膺的一摔酒杯。
我及时喝止他道:“孟派!你不要这么说钰凝,她也是有苦衷的。”
孟派的手抬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一副要被噎死的神情,盯着我半晌说不上话来。
最后他气的直接站了起来,向我竖了个大拇指:“你是真能啊!她打了孩子,气死你李叔李姨,回头就找旧情人好上了,你现在转头还替她说话?你可真行!真是活该你戴这个绿帽子!”
孟派骂骂咧咧的起身拽开椅子就要走。
我一听不太对,忙拽住他:“什么打胎?什么气死?你说清楚!钰凝不是流产的吗?我爸妈不是因病过世吗?!”
孟派一愣,脸色一下子涨的通红。
他气急败坏的吼道:“许钰凝跟你说是她流产了?屁!她分明是去堕胎,我二姨亲手给她做的手术!”
“我二姨回家跟我说起这回事,还很可惜那个孩子。她说你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摊上了这么档子事。”
“李叔就是因为知道孩子被堕了才脑梗的,李姨也是惊病交加才病倒的。”
“李叔李姨一没,她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结果她转头就嫁给了赵盛元,刚出月子就怀上了赵盛元的孩子,谁不知道他们早就有一腿了!”
孟派越说越急,仿佛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一样。
而我的血液却渐渐冰凉,仿佛感知不到体温。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我在牢里想了许久念了许久的妻子,居然是这样冷酷无情的人?
我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就是为了换回来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