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江莱推门而入,“阮阮,要不要出门透透气?”“去哪儿?”“去了你就知道了。”江莱拉我,“走嘛,一起出去玩玩,你不跟着我一起,我肯定会忍不住喝酒……”“去去去。”我妥协。她这才刚好一点,别又喝酒弄得难受。贺廷开车,我和江莱都在后排。“得,约好了,他们在老地方等咱们。”贺廷瞥了眼手机,又单手回起群消息,边回边说,“就川哥和时晏没声儿。”这是又在约人。
江莱忍了又忍,劈手将手机从我手上夺过去,生着病也丝毫没削弱她的战斗力。
“傅衿安,没有镜子,你还没有尿吗。脸上‘小三’两个字遮都遮不住了,看不见啊?”
“还有江宜初,你他妈的算什么……”
我听得浑身一激灵,没等那边发作,扑过去就把电话挂断了!
江莱还没骂够,气冲冲的,“你挂了干嘛,我骂死他们这对狗男女!”
“消消气。”
我原本觉得憋屈得慌,此刻也冷静下来了,给江莱倒了杯热水,“其实,江宜初真能听她的也挺好,离了婚,大家都轻松。”
以我和江宜初现在的情况,彼此放过是最好的选择。
“你甘心啊?”
江莱喝了一大口热水,越喝越气了,“我支持你离婚,但不支持你这么窝囊的离婚。小三居然敢往原配头上踩,什么东西啊!”
“哪儿有什么甘不甘心的?”
我背抵着沙发边沿,伸手覆上自己的肚子,仿佛能从中获取到力量,淡声道:“只要孩子好好的,我就觉得什么都值得,日子也还有希望。”
早点离婚,离开傅氏。
江城这么大,只要不是存心,我和江宜初大概很难再见面了。
我就能安安心心地照顾孩子,和他相互陪伴。
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会咿呀学语,软声软气叫我妈妈。
一想到这样的生活,我就觉得心里柔软得不像话。
现在窝囊点,算什么呢。
只要他们没有伤害到我的孩子,怎么样都行。
江莱火气也消了下来,“也是,只有我这种光脚的才不怕穿鞋的。你现在怀着孕,是该以孩子为先。”
“那江宜初真会听她的吗?”
“暂时不会。”
我摇了摇头,“至少,要等爷爷的寿宴过后。”
他也好,傅衿安也好,都是忌惮爷爷的。
而我也担心爷爷身体受不了刺激。
“那也快了。”
江莱点点头,“你说,江宜初到底是真的喜欢她,还是被她母亲的救命之恩给道德绑架了?”
“这谁能知道。”
我也无心去猜。
起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他每次都选择了傅衿安。
江莱若有所思,“就傅衿安这种性格,江宜初怕是瞎了眼才能喜欢吧……只能是救命之恩了。”
“你说,”
我忽然好奇,“如果你有天知道,你一直信赖的人,其实害死了你的至亲,你会怎么做?”
“我没有至亲。”
江莱想也没想,眸子里却划过一丝落寞,我忍不住心疼,正要安慰她,她双眸弯了弯,“但是如果谁想害你,我肯定和他拼命。”
“……”
我又感动又想笑,“你如果是个男的,我离了婚就马上和你二婚。”
江莱挑眉,“真的假的啊?”
“叩叩——”
我正要回答时,家门被人敲响,门铃也随之响起。
江莱肚子一直有点疼,我没让她动,起身去开门。
“快,来啵一个~”
门一打开,就看见贺廷这个公子哥单手撑门框,摆出一个自以为帅的姿势,闭着眼睛噘着嘴。
“???”
我险些笑出声来,江莱一个抱枕精准越过我砸到贺廷身上。
“别丢人现眼了!”
“啊?”
贺廷睁眼一看,一脸惊吓,“嫂子?!怎么是你啊,咳……”
而后,尴尬地挠头,“你,你也来了啊。”
“嗯,我也来和江莱打啵。”
我揶揄着,指了指鞋柜,“你自便。”
看他这样子,肯定不是头回来了,不需要我给他拿拖鞋。
回过头,我给了江莱一个审问的眼神。
江莱耸肩,“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依旧母胎单身。”
“嫂子,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贺廷已经从尴尬中缓解过来,换了拖鞋,嬉皮笑脸地接话。
江莱,“滚蛋,你怎么来了?”
“你不说你病了吗,我来看看你。”
“探病有空着手来的?”
“这不是你一告诉我,我就着急吗,什么也没顾上。你等着,我现在下单。”
……
我识趣地抱着画板走进卧室,坐到飘窗上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这会儿正是幼儿园放学的时间,楼层不高,有小孩嬉戏打闹的声音传来。
让我频频走神。
忍不住想,自己的孩子将来会是怎么样。
如果是男孩,长相可以像江宜初,江宜初的外貌是万里挑一的,身材也是个高腿长。
但性格不能像。
虚伪、阴晴不定、还渣。
如果是女孩,那就像我吧,再多给她一点爱,让她永永远远生活在阳光里。
别和我一样,见到一点微弱的光,就奉为至宝。
不知过了多久,江莱推门而入,“阮阮,要不要出门透透气?”
“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江莱拉我,“走嘛,一起出去玩玩,你不跟着我一起,我肯定会忍不住喝酒……”
“去去去。”
我妥协。
她这才刚好一点,别又喝酒弄得难受。
贺廷开车,我和江莱都在后排。
“得,约好了,他们在老地方等咱们。”
贺廷瞥了眼手机,又单手回起群消息,边回边说,“就川哥和时晏没声儿。”
这是又在约人。
他过了几个红路灯后,我就知道是去哪儿了。
果真是我所知道的“老地方”,上次我半夜去接江宜初的那家私人会所。
江莱把玩着耳环,“你再给陆时晏说一声呗,阮阮要参加MS那个设计赛,正好和他拉近一点关系。”
在我开口拒绝前,她率先解释,“我可不是上次那个意思了。就是想着,等你拿了第一名,还要和他们团队合作共事呢,这不得搞好关系?”
我笑,“你就知道我能拿第一名?”
“当然。”
她话音刚落,贺廷“卧槽”一声,懵逼道:“怎么没声儿都没声儿,一来都要来?”
“谁啊?”
江莱接话,她和我都没看群。
贺廷,“川哥和时晏。你不是让我叫一下时晏吗,我就艾特他,说淮承也在,让他来一起热闹热闹。结果他和川哥都秒回了,说来。”
“……”
江莱黑人问号脸,“江宜初这是要闹哪出,不是,他没事吧?”
她琢磨了一下,看向我,“肯定是冲着你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