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窈香死灰般的声音又在耳边回响。原来,许窈香说的是真的,赵西政不是她的良人。一想到这,沈允书的理智荡然无存,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现在就要找到许窈香。沈允书匆忙出府,众人眼中从来都冷静自持的帝师,这一刻徒然慌了神。这时,管家走过来,将一个信封交给了他:“帝师,这是许小姐托我转交你的。”还未说完,信就被沈允书打开——“与君相诀别,死生不复相见。”沈允书心口倏然一空,腕间佛珠陡然绷断。佛珠四散。阳光下,那黑木色的佛珠内里,赫然刻着许窈香三个字!
三日后,郎朗晴天。
帝师府红灯高挂,满府的红绸喜帐,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络绎不绝前来祝贺沈允书新婚的宾客。
远远的。
许窈香看见了一身红袍的沈允书,眉目没了往日清冷,多了一丝柔和。
而林序秋也是一袭红衣,挽着他的臂弯,笑的温婉动人。
两人站在一块,向着宾客敬酒。
林序秋不知说了句什么,大家都笑了起来。
就连沈允书那张万年不化的冰块脸,也漾起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许窈香心上渐渐痊愈的伤口又撕裂开,隐隐做痛。
这时。
管家看见了她,忙上前招呼:“许小姐,里边请。”
许窈香垂眸将眼底的痛苦掩去,嘴角牵起了一抹苦涩的笑。
“不用了,这是我给帝师的贺礼,还请你转交给他。”
说着,她就把一封信递了过去。
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上马车时,她感受到一股熟悉至极的视线落在她的背影上。
或许是沈允书。
但是不是他已经不重要了。
……
沈允书原本被宾客簇拥着,视线一晃就看见许窈香的身影在门口闪过。
他凝眸看了一瞬。
身旁的就传来林序秋满含嫉妒的声音:“允书,客人还等着呢。”3
沈允书不断摩挲着掌心佛珠,没说什么。
但却不着痕迹避开了林序秋的亲昵。
嗓音泛着森森冷意:“林序秋,你不要忘了我们只是逢场作戏。”
“你替我做戏,我留你父亲一命。”
林序秋脸色发白,抓着他的手开口:“允书,我是真心爱你,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吗?”
沈允书将她的手甩开,寒意透骨:“松开。”
接着,他就毫不留情的转身大步离去。
林序秋刚跟上去,就被侍卫拦住了。
她只能看着他的背影,不甘心嘶喊:“沈允书!不是说佛子爱世人嘛?你为什么不肯爱我!”
沈允书脚步未停,转眼就消失在了廊角。
去了静室。
一副静字卷轴挂在墙上。
冉冉檀香不断。
沈允书按下异样的思绪,默念禅语。
静心,也为了清净五根。
过了会,暗卫来敲门:“帝师,宾客散了,林小姐也安顿了,只是六殿下那边还在散播您和许小姐的流言,还说不嫌弃许小姐,要娶她。”
沈允书睁开眸子,嗓音凛凛:“丞相……怎么说?”
“丞相拒绝了,说许小姐另有所爱,高攀不起。”
闻言,沈允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凝眸看着墙上挂着的静字,许久之后才应声:“你先下去。”
沈允书的心越来越乱,仿佛有蚂蚁在心尖密密的爬着。
他捏着掌中的佛珠,走出了静室。
路过客房时,里面传来赵西政气急败坏的声音。
“许窈香这个贱人死哪去了?你们不惜一切手段,都得给本殿下找到她!”
“等我和她成婚后登上高位,我一定要将她抽筋剥皮,让她不得好死!”
沈允书眉头紧紧一皱。
没想到教导的六殿下竟然是如此心机狠毒之人。
他正要推门,胸口却蓦然一痛。
大量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挤得他脑子发胀。
记忆中,许窈香嫁给了赵西政,让他一跃成为太子。
可赵西政却没有好好待她,凌辱她,折磨她,伤害她。
最后,那个被他一直捧在心尖尖上的小姑娘死在了一场大火里。
沈允书的心顿时像是被刀绞过,胸口的惊慌变成骤疼。
“你就这么笃定赵西政是我的良配吗?你能确定,他不是利用我?”
“沈允书,我喜欢的是你,我想嫁的人也是你!”
许窈香死灰般的声音又在耳边回响。
原来,许窈香说的是真的,赵西政不是她的良人。
一想到这,沈允书的理智荡然无存,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现在就要找到许窈香。
沈允书匆忙出府,众人眼中从来都冷静自持的帝师,这一刻徒然慌了神。
这时,管家走过来,将一个信封交给了他:“帝师,这是许小姐托我转交你的。”
还未说完,信就被沈允书打开——
“与君相诀别,死生不复相见。”
沈允书心口倏然一空,腕间佛珠陡然绷断。
佛珠四散。
阳光下,那黑木色的佛珠内里,赫然刻着许窈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