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姿矫健,玉袖生风。柳条仿佛已经与我合二为一。挥手回风,直逼弥疆人的面前。曲声渐弱,我最后一次挥动柳条。朝身旁两位弥疆舞姬的面门而去。两位舞姬脸上的珠帘被风力打落在地。姑娘们惊呼出声,慌张十足。还以为被枝条打到脸上毁了容。发现没事后,又狼狈地弯身去捡地上的珠帘。在场的大臣妃子们皆嗤笑出声。“献丑了。”我双手握拳,向王妃与使臣行礼。王妃气得七窍要生烟。
我接过小桃递上的枝条,向乐师点头示意。
乐声再次响起。
我以柳代剑,纵身起舞。
弥疆舞姬的腰身已足够柔软妩媚。
所以我只能另辟蹊径。
于是我又想到了那夜与袁景和的月下之舞。
把舞蹈与剑术相结合,来凸显舞者的飒爽英姿。
柳条在我手中。
忽而似笔游走,仿若描绘丹青。
忽而又如利剑出鞘,招招可夺人性命。
舞姿矫健,玉袖生风。
柳条仿佛已经与我合二为一。
挥手回风,直逼弥疆人的面前。
曲声渐弱,我最后一次挥动柳条。
朝身旁两位弥疆舞姬的面门而去。
两位舞姬脸上的珠帘被风力打落在地。
姑娘们惊呼出声,慌张十足。
还以为被枝条打到脸上毁了容。
发现没事后,又狼狈地弯身去捡地上的珠帘。
在场的大臣妃子们皆嗤笑出声。
“献丑了。”
我双手握拳,向王妃与使臣行礼。
王妃气得七窍要生烟。
皇帝却龙颜大悦,“如此飒爽舞姿,尽显大国风范!”
弥疆使臣不死心,继续对皇帝说道:
“这女子比舞,无足轻重,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国防与兵力。以我弥疆今日之实力,想要拒绝岁贡,并不过分。如若皇帝您不答应,将来两国若是起了战事,贵国损失的,也定在岁贡之上!”
皇帝刚要发怒,大皇子缓缓走入了殿中。
“父皇恕罪!儿臣来晚了。”
使臣接下来要说的话被打断,心生不悦。
“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吗?宴席开始这么久了,竟还有皇子刚刚到场。”
大皇子笑道:“使臣莫怪,实在是父皇命本皇子处理与藩疆的军情机要,脱不开身。”
皇帝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并未开口戳破。
提到藩疆,在场弥疆人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了。
藩疆与弥疆原是两个比邻的小国。
两国关系一直水火不容。
藩疆君王一直想要吞并弥疆。
在我朝收服周边邻国之前。
两个小国之间战火不断,弥疆国更是死伤惨重。
近年来,除了弥疆,藩疆也是物产丰收,国力大增。
如若没了我朝的庇佑。
率先开战的,恐怕会是藩疆与弥疆了。
就在百官站在自身立场。
为思索如何与弥疆周旋而头痛时。
大皇子却能够另辟蹊径。
从弥疆自身的矛盾入手。
瞬间转变局势。
在这场岁贡之战中不燃军火地占据上风。
让我对这位一向行事低调的大皇子。
有了新的看法与评价。
片刻后,看着弥疆人铁青的脸色。
皇帝与部分臣子就已明白了大皇子的言外之意。
大皇子继续说道:“使臣,实在不是我泱泱大国贪图你一小国岁贡,只是每年向我国朝贡的邻国那么多,如若免了您这一家,让我们如何向他国交代?若是真只免了你一国岁贡,恐怕到时也是将弥疆置于众矢之的了。”
王妃与使臣面露思索,但仍不松口。
大皇子向皇帝鞠上一躬。
“父皇,不如让儿臣出一调和之计。”
“你且说来听听。”
皇帝威严浑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此次王妃亲自与使臣从弥疆赶来,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扬州城自是不能薄待了邻友,不如就以今年岁贡价值的一半之量在国库中挑选我朝奇珍异宝赠与弥疆,作为王妃归国之礼。”
“丝绸、瓷器、字画、珠宝与五谷稻种等弥疆稀有之物,我朝定会倾囊相赠,毫不吝啬,带着这些礼物回国,王妃与诸位使臣对弥疆王也算有了交代。各位以为意下如何?”
大皇子这番话可谓是说得滴水不漏。
既给王妃留了颜面,又以体面的方式将本朝的损失降低到了最小。
就连皇帝都赞赏的点了点头。
“就依大皇子所言。”
殿上安静许久,王妃终于开口说话了。
“好。”
“王妃,三思啊......”
一位使臣老者仍有疑虑,忙出言劝阻。
王妃却已下定了决心,让使臣莫再劝了。
“不过......”王妃缓缓抬起手。
“我要她。”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
“我?”
王妃将手指向我,目光灼然。
淳淑贵妃急忙说道:“王妃,这是我扬州的女官......”
“贵妃娘娘多虑了。”王妃打断她。
“此女刚刚之舞使本王妃颇受震撼,我希望皇帝与贵妃娘娘可以将这位女官借给我一段时日,让我的侍女们学习此舞,将如此惊艳之舞带回弥疆。”
大皇子向我投来敬佩与赏识的目光,开口道:
“姜女官以为如何?”
我当然不能拒绝。
向珺缇王妃屈身行礼。
“荣幸之至。”
皇帝站起身。
“如此甚好!扬州与弥疆二国以舞建交,可谓是一段佳话。今日在场者,通通有赏!”
“谢皇上隆恩!”
皇帝龙颜大悦,台下臣子、妃子等跪成一片。
这场让人提心吊胆的后宫宴会终于落下了帷幕。
出宫的隐蔽小路上。
我终于如愿见到了大皇子承胤。
“好巧,姜女官,你还没出宫呢。”
“知鸢参见殿下。”
承胤身着一身玄色衣裳,眉眼修长舒朗。
此时眸中流露出的光彩,要比在大殿之上时更显温润。
但他的鼻梁挺拔,脸庞线条分明。
又透着一股子雕塑般的凌厉之色。
使人心生畏惧之意,不敢靠近。
“我与景和亲如兄弟,你又是他即将过门的妻子,你我二人就不必拘礼了,唤我承胤吧。”
承胤遣退了下人,与我一起向宫外走着。
今夜月色正好。
洒在宫内的石子小路上,更显静谧。
“今日宴会上,怎不见二皇子身影?”我装作无意间问道。
“承佑的外公是一品公侯,在朝中颇有威望,前段时日联合几位大臣一同举荐他担任了都督二十四州诸军事代理之责,估计是忙得脱不开身吧。”
承胤对我倒是并不遮掩。
只是他说这话时,眼底明显有落寞之色。
他的亲生母妃身份低位。
因此没少被二皇子一派拿来做文章。
在朝堂上也总是被二皇子一派压上一头。
“承胤殿下向来负责全国军事监察、核检问事之宜,照理说这都督二十四州诸军事代理之责应该由殿下负责才对。”
承胤停下脚步看向我,慧眼如炬。
“姜女官今日是有话要说吧。”
我心中暗暗佩服他的心细如发,也不再遮掩。
“好,那知鸢就有话直说了。殿下,其实我在这里等候您多时了。”
“等我?”承胤面露疑色。
“可是今天大殿之上的事?”
我摇了摇头。
“是知鸢另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