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忘了,装可怜对卿翎云来说貌似用途不大。……就希望卿翎云接个好戏吧?赵蔓浔抬眼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触及男人温和的眉眼,又飞快垂下眼睑。算了,还是继续装可怜吧。“如此,那我便不问了。”卿翎云毫不在意她的拒绝,依旧是那副温柔的面容,带着三分宠溺地看着她。“夫人下次若遇到什么困难,要记得来找我。”赵蔓浔很上道,小手扒拉着揽月的肩膀,美眸似水,回以缠绵悱恻之情。“妾身谢过王爷。”
卿翎云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背后冒出。
将本就心虚还想着事情的赵蔓浔吓得像只兔子似地蹦了起来,手中的小雏菊也在惊吓中甩了出去,正好甩到身后人的衣襟上。
她双眼警惕地看着来人,生怕刚才的自言自语被听到了。
看着被惊吓到的小夫人,卿翎云眉头微扬,似是觉得赵蔓浔蹦跳起来的模样颇为有趣,又多看了几眼,可惜她没再蹦了,才歉声道:“是我的不是,吓到夫人了。”
赵蔓浔被揽月搀扶着,一双美眸几乎要冒火,胸口在剧烈起伏着,心里有千言万语要喷涌而出,最后汇成一句略带生硬的话。
“妾身无事。”
那苍白的小脸,微红的眼眶,以及脸颊边微微打湿的发髻,怎么看都不像是无事的模样。
也不知是不是刚才被他吓的。
“无事便好。”
卿翎云一副眼瞎的模样,应了她这句无事,然后便收到了面前人暗暗的一个白眼。
卿翎云这次眼神倒是好了,低笑出声:“夫人可是有眼疾?”
赵蔓浔一脸问号,您在骂人呢?
任心里诸多腹诽,赵蔓浔面上依旧乖巧:“妾身没有。”
“没有便好,方才夫人那一瞪,我还以为夫人有眼疾,需要看大夫。”卿翎云意味深长地说着,继而又问:“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夫人可有好好吃药?”
他这一提,赵蔓浔立刻想起那天被苦药支配的恐怖,顿时丧着一张小脸,看起来更加可怜无助了。
“妾身有好好吃药,王爷不信可以问揽月。”
赵蔓浔持续装可怜中,还不忘后退半步,躲在揽月背后,生怕这个男人无聊过头,又打算亲自给她喂药。
夫人求助的眼神过于明显,揽月垂下眼眸,避重就轻道:“回禀王爷,夫人这些天的确有按时吃药。”
只不过是吃一半倒一半,这点该是瞒不过的。
所幸,卿翎云也只是随意一问,并没有打算亲自上场摁着她喂药,“夫人既然好好吃药,那便是好事。”
赵蔓浔依旧警惕地看着他,半躲在揽月身后不愿出来。
总觉得这家伙没那么好说话。
只见男人唇角微扬,看着她,又提起之前她无意中说出口的那句话,“那夫人可否与我说说,夫人要搞谁?为何搞了之后会痛心?说出来,我或许能帮夫人解决一二。”
卿翎云生得一副清风明月般的好模样,说起话来经常是温柔的,半点阶级感都没有。
要不是赵蔓浔前世合作过大把帅哥,还修了点心理学,指不定就容易被他这幅模样迷惑。
现在看着他这幅关心她,要给她解决问题的模样,就让赵蔓浔想到上次被喂药的“惨案”,突然就想反抗恶势力。
“妾身可以不说吗?”
他温柔,那她就比他更加温柔。
她还无害、柔弱、病殃、可怜……整一个被阶级主义剥削的凄惨模样。
于是乎,卿翎云和附近来往的下人们,便见到了秒变“小可怜”的赵蔓浔。
这一切的缘由,都来自他们府上最大主子。
于是,路过的下人跑得更快了。
赵蔓浔也不指望这个朝代有热血之人给她伸张正义。
她只是说出那句话后,突然就怂了,这一怂,就习惯性地装可怜搏好感。
只是她忘了,装可怜对卿翎云来说貌似用途不大。
……就希望卿翎云接个好戏吧?
赵蔓浔抬眼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触及男人温和的眉眼,又飞快垂下眼睑。
算了,还是继续装可怜吧。
“如此,那我便不问了。”卿翎云毫不在意她的拒绝,依旧是那副温柔的面容,带着三分宠溺地看着她。
“夫人下次若遇到什么困难,要记得来找我。”
赵蔓浔很上道,小手扒拉着揽月的肩膀,美眸似水,回以缠绵悱恻之情。
“妾身谢过王爷。”
然后眉头一皱,扶着额头,似是身体不适,“这日头有些猛烈,妾身疾病未愈,就先行一步,王爷告辞。”
赵蔓浔越说越快,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完,人就转了身子,脚步迈开,即将要跑路的架势。
头晕有点,她也实在不想跟他继续掰扯。
“夫人。”男人悠悠地喊住她。
赵蔓浔痛苦地刹住车,微笑回头,“怎么了?”
素白长指执起怀中的小雏菊,递给面前的人,日光下的雪衣男子宛若披上一层柔光,“你的花忘拿了。”
赵蔓浔一顿,顺着他的手臂看去。
男人的手指根根分明,在日光下更是修长,似玉一般,捏着那嫩绿的根茎,搭配着被日光照得蔫哒哒的花瓣,竟觉得花配不上他。
啧,有点气是么回事?
诅咒他写字的时候被墨水沾上,三天不褪色的那种。
暗暗地诅咒中,那花又轻轻晃了晃,伴随着男人疑惑的声音,“夫人?”
赵蔓浔回神,却见卿翎云不知何时靠近了些许,将花递近了几分,触手可及。
“谢王爷。”
赵蔓浔后退半步,接过花,“那妾身先回去了。”
“去吧。”
卿翎云颔首,折扇划开,停在胸前,没有再说话的打算。
这、开个扇子还怪好看的。
赵蔓浔默默赞叹了一句,抓起揽月的手,大步离去,期间不放心地回头又看了几眼。
看着小姑娘警惕地一步三回头,明显心存怀疑,卿翎云唇角下意识上扬。
别过小夫人,卿翎云心情颇好地回到书房。
随手将桌上的书推到一侧,悠然落座,垂眼扫向下方的人。
“说罢,何事。”
林管家站在下方恭敬道:“王爷,瑞王府递了请帖,邀请您跟王妃三日后赴赏花宴,您看如何?”
瑞王,当今陛下第三子,与昭王在朝堂形成两股势力,不分伯仲。
这场拉锯战开始已久,皇子们纷纷开始站队,只除了他们家王爷。
他们默契地将不管朝堂之事的王爷踢出皇位之争。
只是这种平衡在王爷娶亲那刻被打破了。
丞相府的嫡长女,虽不受宠,但其外祖父是陛下的太傅,两个舅舅更是当朝重要的大将军,早逝亲母又是太后的干女儿。
太后对王妃爱屋及乌,胜过不少孙子孙女,正因如此,当王妃想要嫁给他们王爷,太后二话不说就让陛下下旨。
当然,论身份跟才貌,王爷跟王妃也是相当配的。
只是…王爷看起来好像更喜欢侧夫人?
“赏花宴?”
卿翎云唇齿磋磨着这三个字,神情有些捉摸不透。
林管家心下惴惴,不由提醒:“王爷,恐怕瑞王另有目的。”
林管家知晓他们王爷对那个位置没有别的心思,但其他人并不那么想,尤其是娶了这么一位香饽饽。
卿翎云却道:“这个月份有什么花值得一看。”
林管家不明白话题为何会跳到这边,揣摩了片刻,估摸着他们王爷闲来无事真的有点想去赏花,老实答:“瑞王妃母族有不少行商之人,经常来往各地方,上京不常见的花,瑞王府定是有的。”
“如此,便去吧。”
“是,王爷。”
林管家又说了府上一些事,便退下去告知王府另一位主人。
任谁也想不到,这场再次打破两方平衡的赴宴,竟然是凌王心血来潮之举,而这一举也让昭王提起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