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被丞相府的人虐久了,一点点温柔都能让她感动。“妾身知道了。”赵蔓浔掩下心里头莫名的情绪,正要接过碗一饮而尽。卿翎云却将碗避开,不让她碰到,在她疑惑的眼神中,舀了一勺药,笑道:“之前不是说了么,我来喂夫人。”赵蔓浔:“……”赵蔓浔刚热起的心噼里啪啦碎成冰冰。她错了,她要收回她之前的感动。白切黑男主永远不会背叛他的人设!赵蔓浔最后痛苦又折磨地、慢慢地喝完了一大碗苦臭的中药,喝得眼泪都冒出来了,而喂药的始作俑者还在一旁叨叨着。
“揽月……”
赵蔓浔痛苦地看着她,带着一丝丝哀求,“有没有别的药替代?比如药丸。”
赵蔓浔此刻深深觉得,现代西方医术非常好,比如可以不用面对如此恐怖的汤药。
揽月看穿她想要躲避喝药的行径,劝道:“回夫人,大夫说您这病必须喝药才行。”
言下之意,没有别的选择。
赵蔓浔面露痛苦,努力做着最后的挣扎:“真的没有药丸吗?”
揽月冷酷摇头:“没有。”
赵蔓浔立刻心如死灰,配上那副病殃殃的模样,几乎要断气。
“好了。”一旁静观的卿翎云突然笑道:“把药给我,我来喂夫人喝药。”
“是。”
揽月立刻把药端给他,然后干净利索地退出房间。
赵蔓浔混沌的脑袋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就只看到揽月消失的裙摆,最后看着端着药笑得温润如玉的卿翎云,身体一个激灵。
她仿佛看见了一个拿着锁魂链的阎罗王。
“王爷,你冷静一下!”
赵蔓浔脱口而出的废话,让整个房间安静了一瞬。
卿翎云眉毛微挑,看着手里苦涩无比的药,勾起唇角,应着她这句话。
“是该冷静一下,这药还有些烫。”
赵蔓浔心底默默感谢了两秒解除尴尬的卿翎云,只是看着他手里的药,眉头紧锁:“王爷,这药……”
“这药怎么了?”卿翎云明知故问,还把药有意无意凑近了赵蔓浔那边。
诡异的臭味让赵蔓浔裹着被子立刻惊恐脸,努力往后缩,却被卿翎云两指摁住被子,无法后退半分。
“夫人躲什么?”
卿翎云似乎不解,疑惑地看着她,叫赵蔓浔心里有苦难言,眼看卿翎云手里的药似乎要怼到她嘴边,只得求饶:“王爷,我、妾身怕苦,不想喝药。”
“原来如此。”卿翎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将药移开了一点,垂眸沉思着,似乎要给她解决这个问题。
赵蔓浔心头一喜,难道男主真的打算给她弄来药丸?
原来男主还是个喜欢随机行善的小天使?
赵蔓浔心里头正准备给卿翎云洗白。
就见他嘴角微扬,带着一点轻松的愉悦,笑眯眯地看着她,叫她心里警钟爆响。
“夫人不是说倾慕我么?我来喂夫人喝药,夫人定是能适应这苦涩的汤药,而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定能因为这碗药而更进一步。”
卿翎云用勺子舀了几下黑乎乎的汤药,冲她笑得温柔又灿烂,“夫人,来。”
不!
喝完这碗药,咱俩就是生死仇敌了!
赵蔓浔恨自己亲口说出“倾慕卿翎云”这种愚蠢的话。
“我不想喝!”
赵蔓浔闭起眼睛难得硬气了一回,但硬气的后果就是屋子又安静了,她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对方专注的视线。
这是一个王爷,一本小说的男主,你不能不给他面子,不能惹他。
想到这些,赵蔓浔后背都开始发凉了。
她忐忑地睁开眼睛,本以为会看到卿翎云板着脸的模样,却发现他神色如常。
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在她睁眼那一瞬,继续笑眯眯地提醒:“夫人,药不烫了,趁热喝。”
赵蔓浔心里头不知是什么滋味。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她在被眼前这个人包容着。
除了从小照顾她的嬷嬷,这是头一个给她这样感觉的人。
但嬷嬷在她十二岁那年就已经去世了。
果真是被丞相府的人虐久了,一点点温柔都能让她感动。
“妾身知道了。”
赵蔓浔掩下心里头莫名的情绪,正要接过碗一饮而尽。
卿翎云却将碗避开,不让她碰到,在她疑惑的眼神中,舀了一勺药,笑道:“之前不是说了么,我来喂夫人。”
赵蔓浔:“……”
赵蔓浔刚热起的心噼里啪啦碎成冰冰。
她错了,她要收回她之前的感动。
白切黑男主永远不会背叛他的人设!
赵蔓浔最后痛苦又折磨地、慢慢地喝完了一大碗苦臭的中药,喝得眼泪都冒出来了,而喂药的始作俑者还在一旁叨叨着。
“看来喂药真的有助于我和夫人培养感情,那接下来几天,都由我来喂夫人。”
“夫人,你看如何?”
卿翎云还不忘礼貌的问一句被苦药折磨得泪眼汪汪的赵蔓浔。
赵蔓浔直接忽略他后面那句话,嘴巴里都是苦涩的药味。
最后没能忍住,“哇”的一声,躲到被窝里继续哭了。
卿翎云看着撒气痛哭不理他的小夫人,眼底泛着清晰可见的笑,低头朝隔着一层被子里的人道:“那夫人好好休息,我下回再来看你。”
被窝里的人继续哭着,没理他。
这算是很不尊敬主人的行为,卿翎云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站着听了一会那哭声,便离开了。
屋子里头和屋子外面又是两种气氛,当日在荷花池边上的下人们全都跪在院子里,神色敬畏,不敢言语。
在卿翎云出来时,面上的恐惧更甚。
卿翎云看着面前跪下的一干下人,面色温和,眼底平静,仿佛之前在屋内的笑不过是错觉。
他神色浅淡,平静地看着跪满盛芳阁的下人,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威压:“夫人何时出门,你们便何时起。”
“是。”
一干下人小声应着,生怕吵到屋子里面的主子,同时把身体跪得更恭敬。
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慢慢远去,唯一可以自由行动的揽月才起来,进屋去看看主子有什么需要,却见被窝里蜷缩沉睡的湿发美人。
揽月小心上前,给她擦了擦额头脸颊的汗,慢慢地退了出去。
明晚之前,那些人怕是还得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