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刚刚毕业出来工作,骑电动车的时候摔了一跤,过来买点药。”他说着,又拿出了手机:“加个联系方式吧,说不定你还需要我来举吊瓶。”我失笑,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前一个人正好离开,我来到窗口缴了费,随后接过了吊瓶。“谢谢你,我先走了。”他朝我挥挥手,依旧是笑着,真诚又毫无防备。回病房的路上,我点进了他的主页。干干净净,朋友圈里只有一条横线。好友申请上是简单的备注——言煜。
一阵天旋地转,脑子里痛得像是要炸开。
我紧皱着眉艰难睁开眼,入眼是一片惨白。
左右看看,我竟又回到了医院里。
我抬手,想撑着身子坐起,却被腕上传来的刺痛惊得彻底醒过来。
低头看去,血迹透过层层的纱布,迅速扩散开来。
我还活着……
出神之际,房门忽然被打开,我抬眼看去,只见陆序缓步走了进来。
他依旧是淡淡看我一眼,语气冷得像是对一个陌生人。
“后天有一场晚宴,你跟我一起出席。”
我看着他,却有些看不明白。
手腕上的伤口真切表明了那一切不是个梦。
可陆序找到我时的语气与现在却判若两人。
他依旧是看不起我,只把我当成招之即来的工具。
可那时他喊着我的名字,声音里是明显的着急。
难不成那是我濒死前自己构想出的幻觉?
我想着,忽然笑了出来。
头一次,我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好笑。
唐溪,你怎么能贱成这样?
明明都死到临头了,竟还幻想着陆序会担心你。
蠢死了。
我笑着,看着泪珠滚落浸湿了被子,这才反应过来。
“我不想去。”
我说着,抬眼看去,却见面前早已空无一人。
话散在风里,陆序从来都不需要我的回答。
我呆呆躺在病床上,看着吊瓶中的药液滴滴落下,顺着针头进入我的血管。2
很无聊,但我一直看着。
不然我也找不到其他事可干。
值班护士忽然走进来,左右看了看。
“唐小姐,您的家属呢,今天该缴费了。”
我愣了愣,撑着床站了起来。
“缴费窗口在哪里,我自己去付吧。”
医院的大厅很热闹,到处都是家属,为了自己生病的亲人奔走。
缴费的队伍排得很长,我穿着病号服,一手举着吊瓶,在人群中格外落魄。
胳膊开始发酸,握着吊瓶不住地颤抖,低头一看,已经开始回血了。
我莫名地烦躁,忽然很想把针管拔掉,一走了之。
忽然手上一松,抬眼看去,却见是排在我身后的人,举起了我的吊瓶。
他比我高出许多,有着一张能和电视明星媲美的脸,低头朝我笑笑,莫名让人心情都好了些。
“我来帮你吧。”
我不想麻烦别人,但只靠自己又实在办不好,只能朝他感激地笑笑。
“谢谢。”
队伍缓缓向前挪动着,我步步跟着,忽然听见身后的人开了口。
“你是生了什么病,怎么家里人不来帮忙呢?”
我回头,确定他是在问我,便随口扯了个谎。
“家里人都在老家,你呢,也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他又对我笑笑,像是同病相怜。
“是啊,我刚刚毕业出来工作,骑电动车的时候摔了一跤,过来买点药。”
他说着,又拿出了手机:“加个联系方式吧,说不定你还需要我来举吊瓶。”
我失笑,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前一个人正好离开,我来到窗口缴了费,随后接过了吊瓶。
“谢谢你,我先走了。”
他朝我挥挥手,依旧是笑着,真诚又毫无防备。
回病房的路上,我点进了他的主页。
干干净净,朋友圈里只有一条横线。
好友申请上是简单的备注——言煜。
我退了出来,直接将他拉进了黑名单。
我还记得,他高高举着吊瓶,不小心把腕上的手表露出一角。
可骑着电动车的人,买得起百达翡丽吗。
有意思,但我没兴趣。
收拾好,我便去找了陆序。
助理在前台拦住我:“不好意思唐小姐,陆总在开会。”
“那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问,“我晚点来找他。”
助理却依旧摇头,言语间尽是讥讽。
“恕我冒昧,陆总每天要处理很多事情,实在没精力和您浪费时间。”
我心下了然,这不过是打发我的借口。
“陆总贵人多忘事,麻烦你说一声,我来是为了陆思言的把柄。”
助理面色变了一瞬,转身离开了。
十分钟后,我终于见到了陆序。
他处理着文件,只淡淡扫了我一眼,没什么表情。
“说吧。”
还是那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我笑了出来。
“我骗你的,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把柄。”
“我只是要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跟你去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