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夺权了,已经和陆序斗到了明面上。其实我真以为他肯定会输。可他们说,他短短几天已经收回了近半的股权,还将高层换成了自己的人。原来他的纨绔只浮于表面,是为了隐藏实力。我曾经竟还恶劣地同情过他张牙舞爪,实际外强中干。我才是那个表里如一的蠢蛋。担忧和自嘲交织着,让呼吸都变得黏稠。我知道,陆思言不会放过我。等事情结束后,不管他成功与否,怕是都会对我变本加厉地报复。我虽然知道,却逃不了。
这也是命令。
但我没办法听陆思言的。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服从,陆序会动我的弟弟。
我别无选择。
我咬咬牙,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不敢去看陆思言。
我一步步朝着陆序走去,步子沉重得宛若坠着千斤的枷锁。
身后,陆思言却再次开了口。
“唐溪。”
他从未用这么冷然的语调叫过我的名字。
我忍不住回头看他。
陆思言望着我,眼神满是阴鹜:“你好得很。”
随后,他便独自离开了。
我看着陆思言离开的背影,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宴会厅内有一瞬间的寂静,但随即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来给安暖敬酒。
我默默站在安暖身后,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个人走了,却总有下一个人走上来。
我机械地重复着这动作,一杯杯喝到麻木。
喝到胃里隐隐抽痛起来。
宴会厅的门忽然被打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见到那两个挺着啤酒肚的身影,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这是当时第一次遇见陆序时,强迫我的那两个老板。
他们讪笑着走上来,对陆序点头哈腰:“陆总,谢谢您给的合作机会。”
紧接着,他们的视线移到我身上,笑着露出一口黄牙。
“这不是唐小姐吗,真是好久不见啊。”6
我僵硬站在原地,却听见陆序淡淡开了口。
“唐溪,陪两位喝一杯吧。”
我陷入彻底的绝望,眼前是一阵阵的黑。
我终于承受到,陆序给我的最大羞辱。
他将他们找来,只是为了告诉我,无论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在他眼中,我永远都是那个在KTV卖酒的。
可即便羞辱至此,我还是不得不喝。
冰冷的酒液滚入我冰冷的身体,煎熬我血肉模糊的心。
这样熬着,直至宴过三旬,陆序忽然带着安暖走到了人群中央。
他清了清嗓,缓声开口。
“今天叫各位来,主要是分享一个好消息。”
“我和小暖就要订婚了。”
全场愣了一瞬,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恭喜。
我抬起头,便看见安暖微微靠在陆序的怀里,噙着泪却笑意吟吟。
“谢谢各位,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我和阿序,就算分开两地这么多年,我们之间也是无可替代的。”
她在点谁不言而喻。
我只能举起酒杯,坦然看着她。
“恭喜陆总和安小姐终成眷属,你们一定能百年好合的。”
我的语气足够真诚,所有人都能听出来。
安暖和陆序却齐齐变了脸色。
宴会结束,已经深夜。
我醉醺醺回到家,漆黑一片,却没见到陆思言。
那瞬间我松了口气。
可接下来一连几天,陆思言都没有再联系过我,我又不由得提起心肝。
陆思言不可能放过我。
我给他打了许多电话,却只能听到自动挂断的回音。
我联系不上他,却在医院照料唐鑫时听见了他的消息。
几个病人交谈着股票,我听见了陆思言的名字,也明白了他不联系我的原因。
他开始夺权了,已经和陆序斗到了明面上。
其实我真以为他肯定会输。
可他们说,他短短几天已经收回了近半的股权,还将高层换成了自己的人。
原来他的纨绔只浮于表面,是为了隐藏实力。
我曾经竟还恶劣地同情过他张牙舞爪,实际外强中干。
我才是那个表里如一的蠢蛋。
担忧和自嘲交织着,让呼吸都变得黏稠。
我知道,陆思言不会放过我。
等事情结束后,不管他成功与否,怕是都会对我变本加厉地报复。
我虽然知道,却逃不了。
像是被关押的死囚,只能被动等待着行刑。
很快,我便等来了陆思言对我的刑罚。
每月一号,是陆思言定期给我打款的日子。
我料到了他不会给我钱,却没料到他会给我寄来律师声明。
白纸黑字,盖上了公章,
要求我偿还过去一年他给我的所有钱。
一千三百六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