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窈一愣。雾菱继续道:“奴婢去找您的时候,那三个家伙正打赌猜蛋。家中奴仆这两日忙着,没工夫搭理他们,所以他们就找到了奴婢。千鲤池旁边一圈树上有十五个鸟窝,他们猜总数,然后叫奴婢去掏,最接近数量的,就赢。”舒青窈:……“只是这样?”“是呀,”雾菱不解,“不然小姐以为是什么呢?”她微微松了口气,走到雾菱身边,将她衣袖重新卷起,准备帮她上药:“魏锦墨那三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以后还是少搭理。至于我么,魏家目前是不会动我的,所以你千万别慌。”
闹剧收尾,舒青窈和雾菱回到若兰院。
即将上台阶那刻,雾菱转身就往一旁的丫鬟房走。舒青窈眼疾手快,拎住她的衣领,问:“去哪儿?”
雾菱心虚:“小姐,奴婢是去睡、睡觉……”
“不擦药了?”
“要擦的,要擦的。”
“那就进来,我帮你擦。”
不由雾菱分说,舒青窈把她拉去房中,又关门插上门闩。
烛光下,舒青窈的脸色远比在外面更难看。
“说,魏锦墨叫你做什么去了。”
这魏家上下没一个好东西,魏锦墨虽然年纪不大,但要真干什么坏事,也不是干不了。
她迄今记得以前跟在母嫔身边一个面容姣好的宫女,像雾菱一样,有几分聪明,不过没见过世面,很容易被哄住。
而在母嫔刚被太医诊出身怀有孕的时候,宫中忽然开始流传那宫女和一太监不清白的秽事。明僖帝大怒,当下命人将她勒死,又丢她去乱葬岗任由野狗分食。
而那太监却无人追责……
雾菱低着头,咬住唇,吞吞吐吐:“小姐您这么凶是作甚?他叫奴婢爬树掏鸟窝……”
舒青窈一愣。
雾菱继续道:“奴婢去找您的时候,那三个家伙正打赌猜蛋。家中奴仆这两日忙着,没工夫搭理他们,所以他们就找到了奴婢。千鲤池旁边一圈树上有十五个鸟窝,他们猜总数,然后叫奴婢去掏,最接近数量的,就赢。”
舒青窈:……
“只是这样?”
“是呀,”雾菱不解,“不然小姐以为是什么呢?”
她微微松了口气,走到雾菱身边,将她衣袖重新卷起,准备帮她上药:“魏锦墨那三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以后还是少搭理。至于我么,魏家目前是不会动我的,所以你千万别慌。”
雾菱点头:“奴婢记住了。”
*
翌日一早,魏行致昨夜大闹的事,还是传到了魏老夫人的耳朵里。
魏老夫人心火难消,嘴角燎起好大一个泡,李嬷嬷连忙请了大夫来给她诊脉。
恰好魏郑氏和魏林氏来给老夫人请安,见状,便在外坐着等候。
魏郑氏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轻啧:“母亲这儿的茶就是好,又润又香,回甘无穷。即使每日都喝,也喝不够。”
眼风扫到魏林氏眼底乌青,神色不佳,想起方才听侍婢初晴说的“趣事”,眼珠子转了转,笑着将茶盏放下。
“我说妹妹,你这一大早就心神不宁的,昨夜没睡好?”
魏林氏的手指轻轻蜷起:“姐姐何必明知故问。”
魏郑氏睁大眼睛:“哎,妹妹,我好心关心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今早丫鬟们乱传的时候,我还制止了她们。”
“那还得多谢姐姐了。”魏林氏淡淡的。
魏郑氏有些自讨没趣,扁扁嘴:“全当我多管闲事,本想着弄清楚了以后,替你说说公道话。现在看哪,也没那个必要了。”
魏林氏心里冷笑。
公道?
二房出事,最先落井下石的可不就是她魏郑氏了?
就算魏行致是个混蛋,残废是应得的,但大哥尚且顾及亲情,百忙之中还是过来问候过几次。更不用说时常在家的三弟,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不曾抱怨过一句。
只有魏郑氏还有她教养出来的三个好大儿,一个赛一个的人品低劣。时不时的到凝光堂来,明着关心,实则嘲笑。她不是听不懂,只是没心情去计较。
帘动,李嬷嬷陪着大夫走了出来。
“吃些败火的就好了,当然,最要紧的还是保证心情顺畅。”大夫嘱咐着。
李嬷嬷点头称是。
眼看大夫要走出门,魏郑氏忽然开口:“大夫且留步,我妹妹身子有些不适,劳烦帮她瞧瞧。”
魏林氏皱眉不悦。
但碍着在人前,只能顺应:“劳烦大夫了。”
大夫点点头走过去,坐去独凳上,伸指探脉。
过了一阵,他收回手。
起身冲魏林氏抱拳,大声道:“恭喜二夫人,您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