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办公室的门被他掩上,周屿像是脱力了一般,坐在凳子上,久久无法回神。许久,周宿再度进来。他没有再掩饰什么,直接发问:“你不是一直说自己能见到苏禾吗?为什么这一次突然改口?”周屿冷哼一声,似是自嘲一般:“我要怎么开口?和他们说,你们死去的女儿又死了一次吗?”他的声音沙哑,不难听出其中蕴含的浓浓悲伤情绪。周宿眼神猛地一黯,不可置信地说:“所以,她真的一直生活在我们身边?”周屿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照片,递给周宿:“这是她画的自己,你知道的,我向来不会画画。”
周屿心一跳,首先看向的是在一旁陷入沉默的周宿。
周宿深呼吸,这才缓慢地解释:“苏禾的妈妈说,你离开的时候,喊了句苏子。这个称呼是只有死去的苏禾才知道的称呼。”
周屿恍然大悟,可是看着苏母眼睛里的希冀,他无法说出真相。
他沉默片刻,还是摇摇头:“我只是一时口误而已,我没有见过小苏。”
苏母眼里的光瞬间灭了。
苏父上前扶住虚弱的苏母,也是叹息:“我都说了,大约都是巧合,你非得过来打扰他们。”
苏父虽然是埋怨一样的口吻,可是他听见回答的瞬间,眼里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
周宿将内心涌上来的疑惑咽下,领着苏家夫妻离开了警局。
见办公室的门被他掩上,周屿像是脱力了一般,坐在凳子上,久久无法回神。
许久,周宿再度进来。
他没有再掩饰什么,直接发问:“你不是一直说自己能见到苏禾吗?为什么这一次突然改口?”
周屿冷哼一声,似是自嘲一般:“我要怎么开口?和他们说,你们死去的女儿又死了一次吗?”
他的声音沙哑,不难听出其中蕴含的浓浓悲伤情绪。
周宿眼神猛地一黯,不可置信地说:“所以,她真的一直生活在我们身边?”
周屿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照片,递给周宿:“这是她画的自己,你知道的,我向来不会画画。”
周宿呆呆地接过照片,定睛一看。
寥寥几笔便画出了真人的精髓,确实不是周屿能伪造的程度。
周宿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所以,我们在聊她案子的时候,她也在身边吗?”
周屿猛地一愣,一些回忆涌上心头。
“我……”周屿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有些哽咽。
周宿也有些悲伤地闭上了眼,良久,才再度开口:“就没办法了吗?都能变成灵魂了,再度复生,也不是不可能吧。”
周屿眼前猛地一亮,拿回照片,急匆匆地又要离开。
“我去一趟寺庙,看看大师还有没有办法。”
周宿还来不及说些什么,眼前的男生已经拄着拐杖离开了。
到了寺庙门前,周屿背后已经渗出汗来了。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
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只求能赶走这个丧门星。
第二次来,他却只想再见她一次。
寺庙的楼梯很长。
周屿几乎是上几个楼梯,便要休息一下。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已经精疲力尽了。
他坐在门槛上,喘着粗气。
一个拿着扫把的僧人悠闲地走过,将院子里的枯叶全部扫在一起。
他一边挥动着扫把,一边仿佛喃喃自语道:“施主,莫等了。”
僧人的话钻进周屿耳朵里。
他吃惊地看向对方,立刻上前询问道:“她会再次出现是吗?”
僧人停下扫把,温和地说:“注定要消散的存在,为何一定要强行留下?”
他双手合一,叹息一声:“求一个平安后自行离开吧。”
周屿眼底的光彻底地消散了。
他看着眼前冉冉升起香火烟雾的香炉,内心隐约的不甘心,终于散去。
僧人转动着手里的佛珠,悄然离去。
只剩跪在佛前的周屿虔诚地叩拜。
佛祖,我不再求能再见她一面,诉说我的感激和抱歉。
但求她下辈子万事顺遂,岁岁平安。
无人知道。
他口袋里的照片,正隐约发出微弱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