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有些迟疑:“夫人,正常要停尸七日,这才过了一夜……”“听我的,星檀他应该也想入土为安。”她怕再晚一些,等自己做出一些事来,萧宸泽连这样的体面都不留给他了。下人不再多话,下去安排。半炷香后,孟府的送丧队伍出发了。3时隔半年,齐全了红白喜事。他们没有子嗣,便只有身为妻子的宋明月穿着丧服,拿着引魂幡走在最前方。她每走一步,扬手撒一次纸钱。顷刻,天地间便蒙上一层白。一直到孟家祖坟。
这话一出,萧宸泽像是被噎住了,也更加怒了。
离去前,他只扔下一句:“封妃密旨明日便到。”
灵堂又恢复了寂静。
宋明月立在堂中,单薄的身子脱力的往旁栽倒。
直到手磕在棺木上,才堪堪稳住身子。
棺盖还未关。
她望着棺椁里无声无息的孟星檀,眼眶又跟着泛红。
“孟星檀,你说可不可笑?”
“他竟说,是我害死了你……”
宋明月说着,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跪倒在地,掩面而泣。
她哭到喘不过气,哭到声嘶力竭,也没有停止。
好像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苦,所有委屈,所有压抑都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等从这样歇斯底的崩溃里中走出来时,天已经慢慢亮起来了。
宋明月红肿着双眼,望着天际的鱼肚白,做下了一个决定。
她叫来了孟府的下人。
“封棺,出丧。”
下人有些迟疑:“夫人,正常要停尸七日,这才过了一夜……”
“听我的,星檀他应该也想入土为安。”
她怕再晚一些,等自己做出一些事来,萧宸泽连这样的体面都不留给他了。
下人不再多话,下去安排。
半炷香后,孟府的送丧队伍出发了。3
时隔半年,齐全了红白喜事。
他们没有子嗣,便只有身为妻子的宋明月穿着丧服,拿着引魂幡走在最前方。
她每走一步,扬手撒一次纸钱。
顷刻,天地间便蒙上一层白。
一直到孟家祖坟。
宋明月站在几步外,看着孟星檀的棺木被缓缓下放在土坑里。
看着棺木渐渐被土掩埋,变成一个土包,最后又立起石碑……
她缓缓走上前跪下,哽涩高喊:“吾夫星檀,一路好走!”
话落的那一刻,周遭的哭坟声骤然响起。
宋明月的眼泪也再一次跟着掉落……
此时,皇宫之中。
萧宸泽坐在桌案前,翻开的奏折上,一个朱字都没有。
脑海中,全都是昨夜宋明月的种种反应。
他做这一切是为了皇权,但也是为了她。
若非如此,自己大可直接索要兵符。
宋明月若不给,他大可治她的罪,何必费心费力安排这么一遭?
偏偏宋明月还不领情!
萧宸泽越想,心里越烦闷。
奏折也批不下去,直接叫来了宫人:“去孟府传道密旨,封宋明月为妃,今日便进宫。”
宫人错愕,但迎着萧宸泽凛冽的双眸,什么都没敢说,连忙领命退下。
但不知为何,萧宸泽却越来越坐立难安。
他索性连奏折也不看了,坐等着宫人回来。
过了许久,殿门才开。
萧宸泽忙看去,进来的却是林冬月。
“你怎么来了?”
林冬月掩下眸子里的黯淡,抱拳行礼:“回禀陛下,半年时间宋明月都没去过军营,军中将士有些异议。”
“你处理不了?”
萧宸泽微微皱眉,有些不悦。
不等林冬月回答,他烦躁摆手:“那便让明月哪日去军营走一遭。”
能见到那些曾经生死相依的将士,宋明月应该也会开心。
萧宸泽正出神想着,殿门又一次被推开。
去传旨的宫人快步走进来:“陛下,密旨……没能传到!”
萧宸泽脸色微变,那股被刻意忽略的不安,仿佛找到了源头。
“什么叫没能传到?”
“奴才到时,孟府的宅子已经卖了,里面伺候的下人也都被遣散了。”
宫人说着,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抖。
萧宸泽心里的恐慌也越来越浓,语气是掩饰不住的急促。
“那宋明月呢?”
宫人害怕到结巴:“宋将军她、她去了清禅寺,削发为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