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万籁俱寂,天空渐渐亮了起来。空气朦朦胧胧的,阳光穿过薄雾,照进屋内,仿若镀上了一层金光。宋可欣从迷迷糊糊中醒来,许是被外边嘈杂的声音吵醒,像是行李箱拖动的声音。下楼的声音。行李箱?宋可欣反应过来后,立即从床上弹坐起来,迅速换了件衣服,冲了出去。希望不是陆屿白。拜托,不是他!宋可欣一直在心底祈祷,可她跑的越快真相就越明了。大门外。陆屿白拖了两个巨大的行李箱,在张叔帮下,抬进了后备箱里。
清晨,万籁俱寂,天空渐渐亮了起来。
空气朦朦胧胧的,阳光穿过薄雾,照进屋内,仿若镀上了一层金光。
宋可欣从迷迷糊糊中醒来,许是被外边嘈杂的声音吵醒,像是行李箱拖动的声音。
下楼的声音。
行李箱?
宋可欣反应过来后,立即从床上弹坐起来,迅速换了件衣服,冲了出去。
希望不是陆屿白。
拜托,不是他!
宋可欣一直在心底祈祷,可她跑的越快真相就越明了。
大门外。
陆屿白拖了两个巨大的行李箱,在张叔帮下,抬进了后备箱里。
傅惟华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便祝他一切顺利。
儿大终归是要远航的。
陆芳钰则恋恋不舍,抱着陆屿白,千叮嘱万叮咛的让他要以身体为重,即便知道她的这些叮咛对于陆屿白而言,都是将成为废话。
抱了好一会儿,陆芳钰才松开他:“不再等会欣欣吗?她醒来要是知道你走了,会难过的。”
“会吗?”陆屿白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楼上:“来不及了,让她好好睡吧。”
陆芳钰不再多说:“到了记得报平安。”
闷葫芦傅岓川也难得开口:“一切顺利。”
陆屿白低头回视傅岓川,笑:“在家乖乖听话,别老去网吧。”
傅岓川:“嗯。”
陆屿白:“在学校好好照顾可欣。”
闻言,傅岓川别过脸,哼了一声,不想理睬他。
“又吃醋了?”陆屿白见状摇摇头,捏了下他的脸道:“你是小男子汉,照顾女孩子是应该的,”
傅岓川不情愿道:“知道了。”
“好了,该出发了,都进去吧,外边太晒了。”
陆屿白打开车门,刚踏上车,听见着急脚步声。
“哥哥等一下。”
宋可欣冲了出来。
陆屿白返下车,叮嘱道:“慢点跑。”
宋可欣一路小跑到他跟前,来不及喘口气便问:“你...你现在就要走了吗?”
“嗯,提前了。”
这一切对宋可欣来说都太突然了。
他要离开的消息,她都还没来得及消化,转眼便要目送他离开,而且……不知归期。
宋可欣拿出一个小礼盒:“谢谢你给我补课,希望你...一切顺利...”
然后,早日回来。
陆屿白打开盒子,是一枚胸针,形状是处女座的星位图,精致小巧不失成熟稳重,亮眼且不失档次。
陆屿白笑颜清朗:“真好看,谢谢小可欣。”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突然正色道:“记得要好好学习,不该想的事情别去想,学习始终是第一要务,知道吗?”
“知道了。”
“快回去吧,外面越来越晒了。”
“哥哥,保重。”
“小朋友,又不是生离死别,怎么这么伤感。”他不明白宋可欣的不舍,也没有Get到她的难过:“还有一件事,被欺负了一定要和家里人说,不许一个人解决。”
“嗯...”
“不会的题就问老师或者问小川。”
宋可欣乖乖点头:“知道了。”
陆屿白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动作仿佛打开了她的眼泪开关,泪水不受控制的往外涌。
想到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他,想到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可能不再是一个人,眼泪流得更加的肆无忌惮。
“怎么还哭上了?”陆屿白眉头微拧,低头看着她:“突然这么舍不得哥哥啊?”
“没有。哥哥路上小心。”宋可欣说完迅速转身,跑了回去。
她怕眼泪越流越猛,更怕看见他的转身。
她一路狂奔,跑回二楼,却忍不住透过窗台,偷偷看着他坐上车。
然后,渐行渐远。
.
情绪再次被离别侵染,而这一次,似乎区别于亲情,少女的心事愈发深沉。
感情,在不恰当的时期,是不会有结果的。但结果会在分别之时,悄悄埋下种子,随时间流逝,生根发芽,终有一天得以开花。
傅岓川被陆芳钰派来安慰宋可欣。
他轻轻的敲门。
“请进。”
傅岓川端了杯牛奶和一叠小笼包进来。
宋可欣尽可能的收敛情绪,不想让陆芳钰他们看见她过于反常的情绪。
比难过更难过的事情就是,所有的难过都只能偷偷藏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会自己消化,也可能会堆得更高。
抬头看见进来的人只有傅岓川,她瞬间轻松了一些,继续靠回窗边,任由着眼泪流下来。
傅岓川不理解她的崩溃,只好例行公事的安慰道:“别哭了,大不了以后我帮你补习。”
宋可欣摇摇头:“我只是单纯想哭一会而已。”
傅岓川真诚发问:“那你可以吃完再哭吗?”
“我不饿。”
“那你什么时候会饿?”
“啊?”
“我在这等你饿。”
该说不说,这眼泪又被傅岓川直男举动给整停了。
“等我饿?”
傅岓川眨巴眼睛:“你不吃,我也交不了差,只能在这待着。”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能回答,我就全吃了。”
“问。”
“你和你哥的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她好像只能通过一切表层的东西去了解关于他的事情。
“字面上的意思,陆屿白,‘屿’是小岛,‘白’是白云,我妈希望他能像tຊ一座小岛一样,自立自强,又能像一朵白云一样,自在漂浮。”
傅岓川像个朗读机器人,一口气讲完,喘了会又继续道:“傅岓川,‘岓’代表山旁的石头,‘川’代表平坦的陆地。”
没等傅岓川说完,宋可欣把眼泪擦干,眼睛涨红,拿起那杯牛奶,一饮而尽。
而后,把小笼包硬塞式地吃完。
傅岓川看呆了,继续说道:“我爸希望我可以像山旁的小石头,坚硬又不树敌,以及在成长的路上一马平…...”
“我吃完了”宋可欣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去:“你可以出去了”
傅岓川被整的有点蒙圈了,他还没说完么。
但他即便有疑惑也不会多问。他最烦女孩子了,跟他妈妈一样,总是阴晴不定。
傅岓川满意地拿着空盘空杯出去了,礼貌地把房门带上。
半晌。宋可欣渐渐收拾好心情。
小岛,孤屿。
白,白云。
宋可欣从小就背很多古诗,就凭这两个关键词,脑海里就浮现两句诗词。
“孤屿亭何处,天涯水汽中”-杜甫《送裴二虬作尉永嘉》
“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王维《送别》
为什么有关于你的,都有关于离别。
为什么关乎我所爱的,都只剩离别。
.
六月的风吹过半。
期末成绩也出来了。
宋可欣顺利的考进年级前十,在第二次分班中,保持在A班不变。
她盯着短信发呆,不知道陆屿白现在在干嘛。
宋可欣将信息转发给陆屿白,备注道:哥哥,期末成绩出来了,谢谢你给我补习。
手在“发送”按钮中盘旋了很久,最后咬咬牙闭着眼点了上去。
接下来的漫长时间里,她都在等待对方的回复。
直到深夜,也未见任何回应,她知道,这一次,又会石沉大海。
两天后,早晨,醒来打开手机,意外看见陆屿白的回复:
“不是已经谢过了吗?那个胸针,我很喜欢。
“还有,革命尚未成功,继续努力,好好学习。”
宋可欣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后,兴奋地将手机捂在心头,连续两天的低落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尽管她心情澎湃,却还是淡淡回了句:“我知道了。”
楼下,听见陆名轩在大喊:“姑姑!救命啊姑姑。”
声声不断。
纸包不住火,陆名轩成绩单被翻出,迎来了迟到了两天的毒打。
陆名轩躲在陆芳钰身后,三人像老鹰说抓小鸡一样。
陆方昊有点生气了:“小妹,咱不是说好了这次你不能再护着他了,你看他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学习一团糟。”
声音很大,倒又不像是说给陆芳钰听的。
陆芳钰无奈:“大哥,我也不想护着他啊,但你也不能把木棍拿出来呀。”
她盯着陆方昊手里紧紧握着一根“擎天柱”一般的大木棍,不禁劝阻道:“这一棍下去,他不得废了。”
陆方昊继续大吼:“我今天就是要废了他,让长长记性,你们谁也不准拦着我,你也是!”
“好吧。”陆芳钰把身后的陆名轩一把扯了出来,推向陆方昊:“那你打吧。”
陆名轩一整个惊讶住:“姑姑,我爸可是会打死我的。”
他这恶魔一般的爸爸,每次抄家伙都摆出一副要取他狗命的架势,要不是手机被缴了,他都要报警了。
“他打不死你的。”陆芳钰双手抱肩看着陆方昊:“大哥,你就正常发挥,一会儿你别跪下来,祈求他不要死就好了。”
陆方昊也呆住了:“小妹,你今儿怎么这么听劝。”
“懒得陪你在这演,真是一年比一年夸张。”
陆芳钰退在一旁,看戏。
见状,陆方昊也泄气了,把棍子朝向陆名轩,吓得陆名轩大喊了一声,以为陆方昊真要打他。
结果,陆方昊摆烂,把棍子扔给他:“你自己打,不然回去没法跟你妈交差。”
“啊?”什么意思?
合着幕后主使是他那位温柔善良疼爱他的好妈妈?难怪每次他被陆方昊打的时候,好妈妈总是恰逢其时的不在现场。
陆名轩此时极度委屈:“我自己怎么打?”
这也太反人性了吧。
“那要我打?”陆方昊一脸不争气的看着他:“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