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此刻心里既感动又害怕,感动于湛礼臣在真真切切的护着她,又害怕他一时冲动做了不该做的事。她用力的敲门。门从里面被打开,湛礼臣已经挂了电话,郁暖眼眶微微泛红,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我没事了,你不要冲动。”湛礼臣幽深的瞳孔落在他颈间伤痕处,暗了又暗,拉起她的手,“走,去医院。”“没事了,我不想去医院,我想回家。”湛礼臣漆黑的眸子转了转,眼里的疼惜掩藏不住,“好,我们回家”车里。
李凯瑞第一时间去探了李文明的鼻息,心里立马一松,幸好,还有一口气儿。
他立即拨打了120,当务之急赶紧把李文明送去医院是正经。
万一这老小子死了,那什么都完了。
反应过来的李文明的女助理报了警。
等于图从警察局把他们三个捞出来的时候,三个人跟霜劈了的小辣椒似的。
于图看不得他们这种颓败样,故意调侃道:“吆,你们三个出息呀,打架都打到警察局了,打的还是我们的大金主爸爸。”
他又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郁暖道:“这会儿怂了,刚打架的气势去哪了,多大点事,至于这么垂头丧气的吗?那老小子命大,死不了,大不了赔他点医药费,这单不做了就是。”
郁暖现在开始有点后怕了,她怕她们万一真把李文明拍死了,要怎么办?
当时李凯瑞刚走,李文明仗着酒劲去拉扯米朵,还试图亲她。
当时的情况容不得她多想,她操起手边的一个酒瓶直接朝李文明头上拍去。
没想到那老小子个子不大,头还挺坚挺,一瓶子上去好像并没有把他怎么着。
还把他给激怒了。
他愤怒至极,直接对着郁暖上来,一只手拽着她的头发,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男人力气之大,又加上愤怒失去了理智,手上毫不留情。
郁暖瞬间窒息。
幸亏米朵反应快,又随手操起一个酒瓶使出全身力气朝李文明后脑勺拍去。
顿时也看不清是鲜血还是打碎了的红酒从李文明的后脑勺喷薄而出。
那人晃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于图视线下移目光落到了郁暖的脖子上,白皙的脖颈上一圈触目惊心的红紫,他霎时一惊,“他掐的?”
郁暖点点头。
于图眼里寒霜乍起,忍不住骂出口,“我操他妈的,凯瑞你送他们两个回去。”
说着便走。
郁暖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在后面喊:“于图,你回来!”
于图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郁暖快速从后面追上他,拉住他的胳膊道:“你是想把他打死,然后自己给他偿命吗?”
于图慢慢转过头,盯着她刚刚由于跑的太快而气喘吁吁的脸,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疼。
“可是我也不能让他这么欺负你。”
郁暖道:“我没事,要说欺负肯定是我们欺负了他,他伤的比我重。”
于图刚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现在被郁暖一说,冷静了一些,发现刚才确实是冲动了。
他又朝郁暖的脖子上看了看,眸底的颜色暗了暗,开口道:“等下让凯瑞送你们回去,下午不用上班,好好休息一下。”
“好,你以后遇事千万别冲动,想想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的父母要怎么办?”
于图垂眸道:“知道了。”
李凯瑞把郁暖和米朵送回了米朵住的地方,自己开车回了公司。
米朵抱着郁暖道:“当时真是吓死我了,完了,我哥要是知道你为了我被那个老混蛋打,估计要恨死我了。”
“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可是这脖子上的伤痕也瞒不过去。”
“我要是你,就直接说,你不说他更担心。”
她确实是怕湛礼臣担心,也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她虽然在物质和能力上都不如他,但是她希望在这段婚姻关系中她是能跟他并肩站在一起的。
而不是躲在他的羽翼之下被他保护着。
思索再三她打给湛礼臣。
电话被接起。
电话那边湛礼臣的语气明显很开心,“你好像是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郁暖心底微动,她好像确实是第一次打湛礼臣的电话,虽然她手机里一直存着他的号码,一直都是他打过来。
她从来没有拨出去过。
“你现在有事吗?”郁暖问道。
“没事,怎么了?”
“那你能来米朵家接我吗?”
湛礼臣心里一顿,他听出了郁暖话里平静下的紧张,也听出了他说话时的小心翼翼。
“好,你等着我。”
他挂断电话拿着车钥匙出了办公室。
等他去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郁暖的瓷白的脖子上那一圈触目的伤痕。
他声音淬着寒冰,“谁干的?”
米朵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湛礼臣看着米朵冷声道:“康元地产?”
“嗯,康元地产,李文明。”
湛礼臣走到郁暖原来住的卧室,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郁暖怕他同于图一样冲动,赶紧跟上去,房门从里面被湛礼被反锁。
她贴着门偷听,只听湛礼臣道:“你的人,我先跟你打声招呼,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要了他的命,但是该付出的代价必须有,平时她皱一下眉头我都心疼半天,他怎么敢……”
郁暖此刻心里既感动又害怕,感动于湛礼臣在真真切切的护着她,又害怕他一时冲动做了不该做的事。
她用力的敲门。
门从里面被打开,湛礼臣已经挂了电话,郁暖眼眶微微泛红,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我没事了,你不要冲动。”
湛礼臣幽深的瞳孔落在他颈间伤痕处,暗了又暗,拉起她的手,“走,去医院。”
“没事了,我不想去医院,我想回家。”
湛礼臣漆黑的眸子转了转,眼里的疼惜掩藏不住,“好,我们回家”
车里。
湛礼臣接了一个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面无表情道:“只要人不死就行。”
郁暖知道他在说谁,问题是他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她急忙扯了下他的袖口,对他使劲的摇摇头。
湛礼臣挂了电话,道:“这口气我必须得出。”
郁暖并不是同情坏人,只是以恶制恶让她觉得恐惧,如果湛礼臣为了给她出气因此出了事怎么办?
她拉着湛礼臣的手,恳求道:“你如果为了我好,就听我的话,我没事,也不希望你出事。”
湛礼臣盯着她看了半晌,叹了一口气,“好,我不动他。”
说完,他突然上手抚摸上郁暖颈间的掐痕,手指微微颤抖。
郁暖望向他的眼睛,她在那里看到了心疼。
自己被湛礼臣紧紧抱在怀里,他急促的呼吸表明此时他正努力压抑着盛怒。
郁暖本来心情已经趋于平静,此刻看着这样的湛礼臣又不免后怕起来。
事情发生的太急,仿佛只在一瞬间,她想都没想提着酒瓶就砸上去。
李凯瑞送她们回来的时候一再自责,说如果知道那个老色胚如此猖狂,就是天王老子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了。
他没想到李文明会当着女助理的面还敢如此行事,当然她们也没想到。
可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她被李文明掐住脖子窒息的瞬间,脑海闪现的是湛礼臣的脸。
她后怕的想,如果当时米朵没有及时出手,她可能再也见不到湛礼臣了。
一想到再也见不到湛礼臣,她的心就揪在了一起,似乎还隐隐作痛。
她在心里一遍遍的问,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她回忆起跟湛礼臣这些天的相处,得出了原因,她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如果离开,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