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拿出画笔开始专心自己的绘画。路过的人总是好奇要稍微弯过腰瞥一眼,但是只有一个人发出了声音。“哎,姑娘,你这画的不错啊。”来人语气轻快,伸出来的指头上可以看的出岁月流逝的痕迹。温芮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着他:“谢谢。叔叔您也画画吗?”宋光平看着温芮有点眼熟的样子,但是一下子还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摆摆手:“嗨,我哪里会画画,我只不过看着你这画挺顺眼的。”温芮笑笑继续把注意力专注在笔头。
这天傍晚晚霞正好,温芮独自一人背着包来到了学校旁边的南湖公园,暮色西沉,山绕湖,湖傍山,温芮想把这一切留在画纸上。
她走了一段路,在台阶旁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顺便拿出素描本,静静看着整轮橙红色的全日一点一点掉下山头。
一阵清风吹来,大自然毫不吝啬得拥人入怀,初秋的枯枝残叶开始沙沙伴奏,荒凉的静谧中带来十足的安全感。
温芮希望这样的时间能够持久一点,但是片刻的安宁却被公园里散步的人给打破了。
一股失落涌上心头。
她索性拿出画笔开始专心自己的绘画。
路过的人总是好奇要稍微弯过腰瞥一眼,但是只有一个人发出了声音。
“哎,姑娘,你这画的不错啊。”来人语气轻快,伸出来的指头上可以看的出岁月流逝的痕迹。
温芮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着他:“谢谢。叔叔您也画画吗?”
宋光平看着温芮有点眼熟的样子,但是一下子还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摆摆手:“嗨,我哪里会画画,我只不过看着你这画挺顺眼的。”
温芮笑笑继续把注意力专注在笔头。
可是这时候风大了起来,卷席着她膝盖上的画纸翻身到了地上,温芮忙弯腰去捡,宋光平看着也想帮忙,连用脚去拦截。
但是纸飞的快,一下子就像长了脚一样下了好几个台阶。
宋光平小跑两步,一下没踩实,一个不稳摔倒在了台阶上。
温芮顾不上画纸连忙赶上去搀扶起宋光平:“叔叔,您没事儿吧。”
宋光平哎哟一声,揉着屁股从地上缓缓撑直膝盖站起来。
温芮搀扶着他坐到了旁边的石头上。
温芮忙说:“叔叔,要不要带您上医院啊?”
宋光平缓了口气:“没事儿没事儿,我休息会就没事了。”
那张画纸现在又不动了乖乖躺在了最后一截台阶处,温芮去捡起来拍拍上面的灰:“叔叔,您要是喜欢的话我就把这个送给您?”
宋光平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会儿。
坐了一会后,宋光平准备站起来,但是还是感觉腿脚不是特别利索,温芮看着他的这个样子:“叔叔,您住哪啊,要不我送您回去?”
宋光平住的小区隔着上合街也不是很远,温芮索性就搀着宋光平来到了棉花厂小区。
这个小区就是名副其实的老破小了。
墙皮大面积脱落露出被雨水冲刷过的灰褐色痕迹,黑腻的油烟糊了窗台一脸,看上去就像是迟暮又不爱干净的老人,隐约透露着一股腐烂的迟暮的味道。
“叔叔,我就送您到这里了,您现在上楼去休息吧。”温芮说。
话刚说完,温芮感觉眼睛里捕捉到了一点熟悉的身影。
周信正迈着懒散的步伐从楼梯转弯那里下来,再一抬眼,后面还跟着一身红裙的卷发女郎,蔡丽搭着周信的肩膀,嘴角带着勾人的弧度:“弟弟,今晚见哦。”
温芮心底泛起一阵恶心,条件反射转身就要走。
周信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有想过会在这个地方遇见温芮。
准确来说他不想任何人窥探到自己如老鼠般阴暗下水道的生活。
但是看到了,就不能这么容易走了。
周信看着宋光平偏躲的眼神和稍微有点不自然的步子,他从楼梯上走下来,双手插在黑色卫衣口袋声音冷冷得问:“宋光平你腿怎么了?”
温芮不看他的表情都知道那是一张怎样的臭脸。
温芮顿住脚步。
宋光平垂着手站在原地:“我不小心摔了,这位姑娘好心送我回来的。”
周信语气更加凛冽了点:“说实话!”
温芮转过来站在周信眼前:“叔叔是去帮我捡画纸不小心在台阶上摔了。”
周信比温芮要高出一个头,温芮要抬着头才能看着他的眼睛说话。
周信狠狠剜了一眼宋光平:“宋光平你今年六十多了,你知道你这个年纪摔一下意味着什么吗,轻则骨折,重则偏瘫,人家只是把你送到家,你还恨不得千恩万谢!”
宋光平和周信的眼神对上了,他心里暗自琢磨着,不对劲啊今天,以往都是周信怀疑我讹别人,怎么今天反倒他自己讹上了?
宋光平一手扶着膝盖向前如蜗牛般走了两步,嘴里又开始咿咿呀呀:“哎哟,这还是不行,走起路来还真的有点疼!”
温芮看着宋光平,脸上一脸懵:“叔叔,你刚不是好好的吗?”
周信截住温芮,居高临下得看着温芮:“你说吧,怎么赔?”
温芮觉得有点不可理喻:“叔叔是你什么人啊?”
周信斜睨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
温芮接着说:“赔钱也可以,你先把我的钱包还给我。”
宋光平突然虎躯一震:钱包?
是说这姑娘这么眼熟呢。
他的良心开始蠢蠢欲动。
他挪到周信身边,把周信的肩膀往自己耳边拉了拉,把手挡在嘴前:“你矮点儿,我跟你说,我腿没什么事儿,你让人姑娘走吧。”
如果眼神有实质,宋光平已经被周信五马分尸了。
宋光平算是明白了,压根没自己什么事儿,自己连导火索都算不上,他压根就是周信的一面幌子和一颗棋子。
温芮看着周信不说话,她深吸一口气,给即将爆发的火山活生生得扑好几层灰,她放平了语气:“那你说要怎么办?”
周信扭头看了宋光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尴尬模样:“他帮你捡东西摔了腿,你说什么也得负责,现在你就带他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没事了我就放过你。”
温芮看着宋光平一瘸一拐得确实心里过意不去,再一个也不想跟周信有太多的牵扯,跟流氓讲道理怎么讲得清,她干脆得答到:“行,那咱们现在一起去拍片子,如果没有事,你就把我的钱包还给我,咱们两清行吗?”
周信点头:“可以。”
周信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17:21。
他嘴角闪过一丝邪笑,抄着兜一人走在前面,温芮搀着宋光平的胳膊跟在他后面。
温芮小声得问宋光平:“叔,你们两什么关系?”
宋光平:“父子。”
“那你们怎么一个姓周,一个姓宋?”
“我们...”
温芮张开耳朵仔细听着。
宋光平看着周信像狼一样的眼睛看着自己,简单给温芮的问题打发了四个字。
“说来话长。”
温芮看着宋光平在周信面前倒像是父与子的关系颠倒了过来,她又凑近宋光平的耳朵:“叔,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宋光平直视着前方战术性装聋。
这合着就我一个坏人呗。温芮心想。
上合街上有一家小诊所能拍一些简单的片子,温芮进去准备挂个号。
人医生锁了门出来朝着他们往外挥手:“下班了,明天再来吧。”
温芮看着周信一脸没有表情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拿出手机:“叔,我存你个电话,我明天下午下了课再带您来成吗?”
宋光平双手握着放在背后直接一瘸一拐走了出去:“你们两不要折腾我了,我这本来没啥事儿,就是被你们两折腾坏了。”
温芮拿着手机挑了下眉看着周信。
周信拿过她的手机给自己拨了过去,他口袋里的手机顿时响了起来。
“明天我打电话给你,你去小区楼下去接他来拍片。”
温芮拿回手机,心里的白眼差点翻成白内障:“成,明天拍片了咱们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