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哄好儿子送去托儿所,顶着一身疲惫去火车站换班。她是售票员,小小的房间里立着一堆小格子,这就是她的工作场所。今天购票的乘客排了长长一队,望不到头。年过完了,南下的乘客一天比一天多。宁晚熟练地从身后分好的小格子里拿出硬板票,用日期机打上日期,盖上车次戳收钱,再递给乘客:“去晋市的车票拿稳,这是找您的钱。”一忙起来手不能停,饭都没时间吃。一直忙到下午,宁晚还忙得昏天暗地的时候,来换班的同事戳了戳她。“小晚,那不是你男人吗?”
霍景深指尖冰凉,刺得宁晚呼吸一僵:“不要!”
这是碰过的姜玫的手,现在又来碰自己,她嫌脏……
宁晚的抗拒霍景深尽收眼底。
“别耍小性子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宁晚心里揣着怒火,可想到孩子还在睡觉,她敛下声线:“你明天还要早起,早点睡吧。”
话音未落,霍景深低头吻过宁晚,力道重得像是惩罚。
“还有两个小时,我眯半小时就够了。”
浑话毫不收敛,宁晚僵硬得呼吸发紧。
宁晚想要他一个明确表态,可却无法抗拒他的主动亲昵。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天微微凉,男人餮足。
穿衣的背影落下一句:“我今天不回来,别等我吃饭。”
宁晚望着他的背影,很想开口叫住他:你还没看看儿子呢!
可房门已经砰地一声,重重关上。
……
太阳洒进客厅,宁晚是被三岁的儿子叫醒的。
“妈妈,爸爸呢?”
儿子粥粥眼神炯炯望着她,眼里放光。
她艰难翻过身抱起粥粥:“爸爸出门工作了,给你买小飞机,你不是最想要一架小飞机吗?”
粥粥的目光瞬间暗淡下来:“可是粥粥最想和爸爸骑大马,别的小孩都有大马骑,为什么粥粥没有?”
粥粥说着说着就哭了。
宁晚心疼得发紧,列车员南来北往,昼夜颠倒,他回来的时候孩子在睡觉,每逢合家团员的日子,他总是最忙的。
粥粥今年三岁,跟霍景深待在一起的日子却不超过十天。
想到日后年久日深的父爱缺席,宁晚心仿佛在滴血。
她眼睛红了:“粥粥,若是妈妈带你走,你愿意吗?”
粥粥止住哭泣:“爸爸一起吗?”
宁晚怔了下,摇头:“爸爸不跟我们走。”
粥粥没有思考,立马脱口拒绝:“不要,粥粥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宁晚的眼泪悬在眼眶,可是,你爸爸不想要我们啊……
中午。
宁晚哄好儿子送去托儿所,顶着一身疲惫去火车站换班。
她是售票员,小小的房间里立着一堆小格子,这就是她的工作场所。
今天购票的乘客排了长长一队,望不到头。
年过完了,南下的乘客一天比一天多。
宁晚熟练地从身后分好的小格子里拿出硬板票,用日期机打上日期,盖上车次戳收钱,再递给乘客:“去晋市的车票拿稳,这是找您的钱。”
一忙起来手不能停,饭都没时间吃。
一直忙到下午,宁晚还忙得昏天暗地的时候,来换班的同事戳了戳她。
“小晚,那不是你男人吗?”
宁晚睁着疲惫的眼睛看过去,正是一身藏蓝色纯涤纶制服的霍景深,他眉眼温和,手上提着箱子。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身黄色蓬蓬裙,身披灰色大衣的长发女人。
他把自己买花了一个月工资给他买的那件大衣披在了别的女人身上?
苦涩从心底蔓延。
似有所感,霍景深也瞧见了自己。
只一眼,他轻飘地移开视线,跟女人低语了两句,两人便转身大踏步一起离开。
正面相对,宁晚瞳孔一缩,那女人正是从南洋回来的姜玫。
旁边的同事惊呼:“原来是姜玫啊!”
宁晚不自觉攥紧手心的票,他们都知道姜玫回来了。
她回来干什么?
“小晚,你知不知道姜玫也要当列车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