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要犯病滚一边去犯!”惊魂未定之下,我压根顾不得好声好气,按下车窗按钮,冲着他便破口大骂起来。始作俑者竟然还轻笑了下。“我有病,你有药吗?”趁我愣怔的当口,他下车拉开我的车门,将外套披在我肩上,又把小跑的车钥匙拔下来,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你到底想干吗?”我觉得如果不是九年义务教育的道德观在约束我,此时此刻早就问候他祖宗八代了,“你知道这样我可以告你婚内骚扰吗?”“我还没开始骚扰你呢。”他言简意赅,随手把我的车钥匙抛给泊车小弟,“这就回家补上。”
被江逸从包厢拖出来的时候,我还惋惜了一下没吃到口的柠檬派。
整个北市只有周子熙的会所做得最地道,因为厨师用的是正儿八经的法式方子。
然而刚刚那句话一出口,我就仿佛看见甜点挥着翅膀跟我说拜拜。
早知道应该吃完再开口的。
唉,实在是气氛已经烘托到那儿了。
话到嘴边,不吐不快。
不过这样也好,苏灵既然听见我们俩要离婚的消息,大概就能突破道德枷锁,放心大胆地上了,我距离结婚分财产也就又近了一步。
想到这里,又觉得那柠檬派损失的也不算冤枉。
江逸像抽风一样把我从包厢拉出来,一路往停车场走,我踩着高跟鞋,实在跟不上,索性站定不走了。
江逸转过头,那张轮廓精致的脸上阴云密布,从后槽牙磨出几个字。
“解释一下,什么叫就此都要回归单身女郎了?”
“江总可是双硕士在手的海归学霸,怎么这几天一直在让我做阅读理解呢?”
连续两天,我几乎不间断地在提这件事,他就是再迟钝,也该意识到我的决心了。
“所以你玩真的?”
“我哪一点看起来像是欲擒故纵呢?”
此时觉得肩上有点凉,正想拢拢风衣,这才发现衣服刚刚被丢在包厢沙发上了。
正懊恼着,一件还带着体温的手工定制西装落在我肩膀上,熟悉的海洋男香顿时把我包裹住。
若放在前世,我肯定会为这个下意识的绅士行为雀跃好久,可眼下我心内平淡没有半丝波澜。
因为前世他对苏灵付出的,比这个多一百倍。
“余笙,这几天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他耐着性子,试图跟我好言好语。
你看,在他的认知里,我就应该扮演乖巧无害的完美太太,但凡跟他认识里的我有一点出入,就是在闹脾气。
结婚三年,我们一直处在这样一个不对等的关系下。
讽刺的是,饶是我如此谨小慎微,他还是爱上了别人。
由此可见,爱情里一味委曲求全根本没用,他若是心不在你身上,做再多都是枉然。
“应该是我问你,你不爱我,为什么还不肯放手?”
他烦躁地扒了下头发,眼神有些飘忽。
“要我说几次你才懂?江家和余家是绑定关系,根本不可能……”
“如果这份联姻可以继续维持呢?”
江逸明显怔了怔,商场上向来以反应快著称的人,竟然有些傻了。
众所周知余家只有我一个独生女。
“你爸在外头有私生女?”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比私生女要上台面多了,因为那才是正儿八经的真千金啊。
“如果江余两家的联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呢?你会愿意跟我离婚吗?”我截住他即将出口的反驳,“就当是我还有个姐妹吧。”
“她也跟你似的要死要活想嫁我?”江逸这语气就很欠揍。
尽管重生之后对这个人,对这份婚姻,早已有了重新的审视,但还是被他这句轻飘飘的话刺了一下。
“而且她要嫁,我就得娶?你当我是什么人?”
贱人呗。
可不就是你要死要活想娶人家了,我有点解气地想。
“余笙,不是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江太太的。”
他直视我的眼睛,桃花眼这种东西真是看电线杆子都深情。
这话恍惚让我有种错觉,好像他是因为爱我才娶我的一样,赶紧甩甩头把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去。
“明天早晨9点,我在民政局等你。”
如果说刚刚在包厢里面,江逸脸色只是阴沉的话,那现在应该是冷凝了。
“你怕股市波动,可以先压着消息不发布,过阵子情况稳定了,再公布就好。”我伸手从肩膀上拿下那件外套递回去,“我短期之内没有再嫁的打算,可以等。”
说完头也不回就往我那辆法拉利方向走,盘算着等下要去哪儿?
话说到这个份上,肯定不能再回海天别苑了。
好在成年的时候,家里在市中心黄金地段给我买了套单身公寓,弄好后就没住过几次。
那是我名下私人财产,离不离婚都是我的。
我稍稍松了口气,想着今天可以去将就一晚,明天再找家政好好收拾。
十月之后北市晚上已经开始冷了,晚风不着痕迹往骨头缝儿里钻,让人浑身难受。
这种不适在只穿一件小礼服将大片肌肤暴露在冷空气里时,更是被发挥到极致。
我快跑两步上了车,打开空调,这才感觉活过来了。
藉由地下车场晦暗的灯光,我看见江逸还杵在原地,大概天之骄子这辈子没尝过被人撂下的滋味,还没醒过劲儿来吧。
相识十几年,再加上三年左右婚姻,就是养个宠物多少也有感情了。
不过我笃定他郁闷不了太久,毕竟楼上还有个苏灵等着他去安抚呢。
思及至此,我不再看他,把方向盘打了个半满,径直朝着会所出口开去。
家里预备了司机,但我不喜欢二人世界被打扰,通常都是自己开车。
别的不敢说,但在女司机里,车技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然而当江逸那辆奔驰猝不及防从后面别上来时,我还是差一点躲闪不及。
刹车声在空旷的地下车场显得格外刺耳,一时间把我拉回到前世那场最后害我身死的车祸,登时之间,满脑子都是那个血腥的画面回放。
“你有病啊!要犯病滚一边去犯!”
惊魂未定之下,我压根顾不得好声好气,按下车窗按钮,冲着他便破口大骂起来。
始作俑者竟然还轻笑了下。
“我有病,你有药吗?”
趁我愣怔的当口,他下车拉开我的车门,将外套披在我肩上,又把小跑的车钥匙拔下来,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你到底想干吗?”我觉得如果不是九年义务教育的道德观在约束我,此时此刻早就问候他祖宗八代了,“你知道这样我可以告你婚内骚扰吗?”
“我还没开始骚扰你呢。”他言简意赅,随手把我的车钥匙抛给泊车小弟,“这就回家补上。”
“你是聋了吗?我刚刚说离婚你没听见?”
大概是这几天我说话和风细雨惯了,江逸大概觉得这样恶言相向的我很新鲜,居然还笑了笑。
“希望你等下在床上也能保持这股子劲儿。”
小剧场
我:举头三尺有神明,上床估计你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