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好,很不好,起码对于秀宁这个要接下来生活几十年的人来说,是一个很大的破绽。呼~不过还好,有人提醒,而她自己又发现的早,只要改正,那她就是真正的喜塔腊秀宁。想通了这些的秀宁瞬间觉得自己的思路打开,整个人也变得通透起来,就连过来送饭的春雨,都莫名感觉自家格格变得亲切许多。当然,这也不是说之前的格格不好,只是之前到底让她有些不自觉怕怕的,不好说太多话,现如今嘛,春雨已经叽叽喳喳的将整个府邸八卦都说给秀宁听了。
喜塔腊德保不过一介四品小官,在京城这个富贵云集的地方根本算不得什么。
富察氏的日常也不如那些世家tຊ大族的主母们忙碌。
如今随着秀宁渐渐长大,富察氏能和秀宁说的琐事无外乎一些有关府邸采买和喜塔腊德保身边的几个姨娘和庶出子嗣。
“昨日里,秦姨娘和秋姨娘两人又动起了口角,你阿玛很不开心,今日已经告知了额娘,言说要送人去郊外的庄子生活。”
富察氏淡定的开口讲话,说出这种决定旁人生死之事就像是闲谈一样简单。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乡下庄子可不是什么享福的好地方,那里更多的代表着失宠和孤独终老,因为住在庄子上的都是一些府邸管事,平日负责喜塔腊家的经营生意。
“都送过去吗?”秀宁对这两人还有些熟悉,毕竟秋姨娘好几次都算计到她跟前,后来还是被富察氏出手警告,加之生下的子嗣不过三月便伤寒夭折,这才安分下来。
“主要是秋姨娘,”富察氏端着茶杯喝了口茶,“秦姨娘毕竟是老太太身边的人,你阿玛自诩孝子,加之秦姨娘膝下还有两个庶女,”富察氏摇头,言外之意,送走的概率不大。
“秋姨娘,可惜了,”秀宁挑了挑眉,心说这位野心不小,真被她阿玛送去了郊外庄子,那日子可想而知。
“秀宁,引以为戒,”富察氏认真的看着秀宁,末了不忘用秋姨娘的例子告诫她。
秀宁:……
“额娘,女儿明白,”随着秀宁身体开始发育,她也不再继续隐瞒自己的天赋,富察氏如今已经将秀宁当成了半个大人,两人平日更是会交流一些心得体会。
“像秋姨娘这般看不清自己地位又没有强大靠山,在站稳脚跟之前万不能得罪厉害之人,”诸如秦姨娘这般,“否则,一定会成为被放弃的那一个,”哪怕秋姨娘确实比秦姨娘年轻貌美,可秦姨娘有老太太还有两个子嗣,她阿玛考虑时定会优先保全秦姨娘一脉。
富察氏听着秀宁的分析,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没错,人活一辈子,最要紧的就是看清自己。
不得宠爱不可怕,没有背景靠山也不可怕,但若是看不清周围形势,那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无知而觉得无畏,无畏之人,很容易犯下大错。
富察氏能顺顺利利的走到如今,凭的就是谨慎与自知,她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要像她这般,轰轰烈烈固然美好,可美好过后却是一片残骸,如此这般,倒不如细水长流平平淡淡。
秀宁上午还要和师傅学习琴棋技艺,因此并不能陪伴富察氏太久。
母女两人又简单的说了会话,秀宁这才离开主院,去了平日里师傅会给她授课的小院。
“怎么今日,心这般嘈杂?”
听了秀宁弹奏完一曲琴声,负责教授琴技的女师傅突然开口。
“只是一些琐事,是学生不对,”弹琴需要静心,秀宁暂时还做不到,低头垂眸中带着一抹少女独有的青涩羞愧。
“无妨,谁都有心烦的时候,”女师傅坐在秀宁对面,随手拨弄了一番她日常使用的古琴,“弹琴之意多种,你只需明白,为何弹琴便好。”
为何弹琴?
秀宁一愣,同时目光看向对面这个年纪不过三十余岁,周身自带气韵的女师傅。
这是她练琴三年来,女师傅头一次和她说这种高深的问题。
一般而言,两人都是默不作声的弹琴加指导。
“怎么?有些不懂?”一曲结束,女师傅收回手指,同时看向秀宁,微微一笑,“你很特别,我教过许多人,有比你小的,也有比你大的,但无一例外,她们不管是稳重还是活泼,天真亦或圆滑,都带着一颗生活之心。”
生活?
秀宁心里不解,“师傅的意思,认为我没有生活之心?”
不可能啊,她很爱生活,不管是作为快穿者在一个个任务世界,还是作为绾绾存在于系统空间,她都热爱着生活。
女师傅闻言摇了摇头,“不是,你有生活之心,但,你好像,并没有融入。
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理智旁观的看客,清冷孤傲的站在远处,目光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很抱歉,我没有在你眼里看到应有的情绪与感情,你弹琴很好听,但就是,”
话说到这,女师傅不自觉的拧着眉,她有些不好形容,那是一种什么状态?像是一个空洞的机器,干巴巴的重复着别人做过的事,哪怕事情很完美,却没有任何属于她自己的意义。
秀宁:……
女师傅说的这般高大上,原来就是批评她弹琴只有技巧没有感情。
对此,秀宁无法反驳,因为她本质来讲比机器人还机器人,她没有心,早就失去了原本属于人类的七情六欲,对于任何都只是模仿的快穿者而言,这才是正常的。
不然快穿者有了感情,那任务世界的任务还做不做了?
女师傅上完了课,按照之前的要求留下了日常训练课业,才离开喜塔腊府去另外一家教授琴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喜塔腊府并非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也根本出不起三位师傅的身家,所以给秀宁上课的师傅,平日还有旁的任务。
“格格,琴技师傅已经走了,格格可要回小院歇歇?下午还有一节书法课,”春雨来到秀宁身边,小声问道。
“不用了,”秀宁摇头,她在思考刚刚女师傅说过的话,“去将膳食取来这里,午膳就在这用吧。”
反正下午的书法也是这边上课,到时她简单歇歇就可。
春雨见状,也没有开口再劝,而是回去取膳。
周围再次只剩下秀宁一人。
秀宁低下头,简单的动着手指拨弄着琴弦,旁观者,旁观者,旁观,旁……对了。
啪的一声,秀宁直接收手,同时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灵动起来。
来到这里三年多,秀宁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哪里不对劲,就像是点醒了自己的女师傅说的那样,她这几年,尽管用力的模仿着原主的一举一动,但她内心深处却并没有将自己融入进来,她始终就像是一个旁观者,游离在整个环境之外。
这不能怪秀宁,因为她在接这个任务之前,已经许久没有做过任务,任务中最基本的融入,都被忘的一干二净。
这样不好,很不好,起码对于秀宁这个要接下来生活几十年的人来说,是一个很大的破绽。
呼~
不过还好,有人提醒,而她自己又发现的早,只要改正,那她就是真正的喜塔腊秀宁。
想通了这些的秀宁瞬间觉得自己的思路打开,整个人也变得通透起来,就连过来送饭的春雨,都莫名感觉自家格格变得亲切许多。
当然,这也不是说之前的格格不好,只是之前到底让她有些不自觉怕怕的,不好说太多话,现如今嘛,春雨已经叽叽喳喳的将整个府邸八卦都说给秀宁听了。
秀宁:……
好家伙,敢情她这个婢女春雨还是个小话唠。
好笑的点了点春雨的小脑瓜,秀宁不忘交代春雨多打听些府邸八卦。唔,没事的时候她就爱听这个。
“格格,咱们喜塔腊府上算什么?隔壁不远的董府才厉害呢,”春雨眼睛一转,身为家生子出身,春雨的亲娘就是富察氏身边伺候的心腹,平日里春雨回去看亲娘就会听到对方总说些隔壁府的八卦,像什么当家主母和小妾不合,老夫人为难儿媳妇,大儿子小儿子争家产等等等等,反正就是好大的热闹。
秀宁:……
“隔壁董府?”按照快穿定律,不会是那个在康师傅后宫被封为端嫔的董氏吧。
“格格有所不知,不是隔壁,但离得也不远,只不过那家的老爷虽是个正五品的员外郎,可却是包衣世家,和格格完全比不得呢,”春雨撇撇嘴,表情带了些不屑,如今不过康熙初年,满蒙贵族还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而且身为包衣旗的乌雅氏还没有靠着儿子顺利成为太后,所以包衣旗这种专门伺候皇家的奴才,是不怎么被满蒙人家待见的。
呃,反正按秀宁的理解意思,那就是大家虽然都是奴才,但也要分三六九等,而包衣旗算得上末等,只比汉军旗高一些。
听春雨的简单几句话,秀宁越发确定那个董府,很可能就是未来端嫔的母家。
要知道端嫔可是能在康熙十六年封嫔的存在,虽说这一生只生个早殇的女儿,但端嫔的父亲董得启和叔叔董得贵都是很能干的,而且据说董得贵还是孝庄太后的人,这也是为什么靠着宫女小选入宫的董氏能伺候康熙并且在十六年成功封嫔的主要原因。
啧啧
简而言之,这人将来对秀宁来说是个劲敌。
不过也不用太怕,封了嫔的端嫔在后宫直接没了存在感,秀宁将来进入后宫,只需要稳稳的在康熙十六年挤上七嫔之一(因为当时一共封了七嫔,只不过有个倒霉蛋没有册宝),那康熙二十年的封妃,也就有她的一争tຊ之力。
决定了,康熙后宫早年的几位大佬都要让春雨找机会好好打探一下,她自己提前做好准备,也能防止日后用到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