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通知了,而是自己根本就没信过……脑海里再次回想起简喏离开时的眼神,盛时宴心中的恐慌快速扩大。他拿出手机拨打了简喏的电话,颤抖的手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然而,他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盛时宴黑眸阴冷,他看向助理:“把你手机给我。”接过电话,虽然打通了,却始终没人接听。盛时宴气的将手机摔在地上,可一想到她说的那些话,便扯开领带准备离开宴会。一直观察着这边的林琳连忙提着裙摆跑来:“时宴哥,你要去哪?”盛时宴根本没有搭理,直接拿上车钥匙,就往外走。
寂静的房间里,简喏听着手机里被挂断的忙音,就这么坐着,整整一夜。
第二日,海城。
皇家酒店VIP宴会厅,一场盛大的订婚宴正在进行中。
华丽而又温馨的场景里,凸显着身形消瘦的简喏,狼狈又不堪。
心情本来很糟糕的盛时宴,再看到熟悉的身影时,胸口不自觉的微微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简喏不可能放弃自己,还什么简母死了?
那种女人怎么舍得舍弃荣华富贵,不过是两母女套牢自己的手段而已。
罢了,只要简喏听话,远离那个叫什么梁硕的男人,乖乖待在自己身边,她们想要的富贵,自己也不是不能给。
林琳将盛时宴的变化看在眼里,她含着恨,故作嘚瑟地提着裙摆来到简喏的身边,亲热的说:“喏喏,你终于来了,差点错过我们的订婚宴。”
简喏没回,只是一双眼死tຊ死盯着盛时宴:“为什么?”
盛时宴不明所以:“不然呢。”
听到这句,简喏反而平静了,心也彻底的死了。
“谢谢盛总,是我自贱了。”
“祝您,新婚快乐!永无真爱!”
说完,简喏就不再理会盛时宴逐渐诧异的眼神,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去。
盛时宴刚要追出,就被林琳拦住:“阿宴,要上台了,伯父他们在催了……”
盛时宴看着慢慢关闭的大门,心脏的憋闷让他觉得,是该给简喏一些教训,让她明白,自己结不结婚,与她没任何关系!
简喏浑浑噩噩的走出酒店,突然的发病让她动弹不得,也自嘲清醒。
看着周围人来人往,她对自己的厌恶到达了顶点,明明自己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拖累别人呢?
没有结果的爱情,到底是在追逐什么?家破人亡吗……
她啊,就是一个罪人,一个最最不该活着的人,一个被上天早早定罪的人!
她独自回到了璟瑄公寓。3
简喏将和梁硕之间所有的记忆,全都封锁,然后给他写了一封信。
“阿硕,我想去陪我父母了,此生有你这个朋友,是我最幸福的时光,下辈子,希望我们还能是朋友,也希望我能拥有一个真正的家……”
写完后,她叫了同城快递寄了出去。
做好这一切,简喏吃掉了医生开给自己的所有止疼药,她看着这个母亲精心准备的卧室,很久很久,迈步走进了浴室。
水声淅沥,热雾升腾,也映出简喏麻木的脸庞。
片刻后,她走进了装满热水的浴缸里。
热水暖了身,也暖了心,她突然发现就不冷了,也不害怕了。
锋利的刀刃划破手腕,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简喏没有看,只是任由自己沉溺在水中,瞳孔逐渐涣散。
滴答,滴答。
鲜红的血与浴缸里的水融合,渐渐变得赤红……
另一边,宴会厅里的盛时宴一直在走神,脑袋里却始终回荡着简喏刚刚那一通莫名其妙的话。直到助理带着一叠资料走来:“盛总,您要的都查到了。”
盛时宴烦躁的啧了声,接过文件:“怎么样,简喏她妈到底在搞什么东西,躲哪去了!”
助理表情迟疑了瞬,还是低头回答:“人……确实死了。”
盛时宴抽出资料的第一页,就是简喏孤零零站在墓碑前的照片。
而那墓碑上的人,确确实实就是简母。
盛时宴定在原地,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哽喉:“什么时候的事。”
“一周前,只是没料到简特助,完全没有通知任何人。”
不,她通知了,而是自己根本就没信过……
脑海里再次回想起简喏离开时的眼神,盛时宴心中的恐慌快速扩大。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简喏的电话,颤抖的手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然而,他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盛时宴黑眸阴冷,他看向助理:“把你手机给我。”
接过电话,虽然打通了,却始终没人接听。
盛时宴气的将手机摔在地上,可一想到她说的那些话,便扯开领带准备离开宴会。
一直观察着这边的林琳连忙提着裙摆跑来:“时宴哥,你要去哪?”
盛时宴根本没有搭理,直接拿上车钥匙,就往外走。
林琳扯住他的胳膊,颤抖着喊到:“你要去哪!这是我们的订婚宴啊——!”
盛时宴回头,眼神冷漠:“不过演场戏而已,现在,游戏终止!”
说完,他就甩开林琳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任凭女人在后面如何挽留。
回到别墅,盛时宴才发现,属于简喏的东西都没了,这一刻他才明白,她是真的要离开自己。
唇瓣泛白,盛时宴急匆匆来到车上,却发现他不知道该去哪找简喏。
这时,盛时宴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盛先生,这里是璟瑄公寓物业,有业主反应你家漏水了,影响到楼下的住户了。”
盛时宴瞬间想起,这是跟简母协议的房子,简喏也知道了这里。
有了方向后,一踩油门就来到璟瑄公寓。
一打开门,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铁锈的味道。
盛时宴心无端一坠,坐到他这个位置,有些东西不可能没经历过。
压着恐慌,他喊了句:“简喏?!”
无人回应。
盛时宴只能颤抖着一间一间找去,直到推开浴室门——
顿时,他呼吸都停滞!
触目所及,是满浴缸的红。
而躺在鲜红池水里,毫无气息的人,正是简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