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粟粟到时,顾言川早已等在离婚办。她望着顾言川的背影深吸口气,走进门把资料交给工作人员后缓缓走到他身边。见顾言川没有反感,她便在他身边坐下来。全程,顾言川都没有侧过脸看她一眼。这让时粟粟放下担心,直勾勾盯着他。彼时,她才意识到新婚一年,他们从未这样心平静气地坐在一起过。时粟粟垂眼的瞬间,正落在顾言川左手的无名指上。她知道那不是她的,因为他们结婚时,顾言川连戒指也没有准备。
就在时粟粟为过去的美好难过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朝她递来一张干净的纸巾。
她微愣,抬眸望去,正对上顾言川清冷的目光。
刹那间,时粟粟心跳都漏了半拍。
明明知道他不爱她,可她的心却依旧颤了颤。
未等反应,顾言川将纸巾一把塞进她的手里,语气冷漠。
“记得明天上午九点,去民政局办离婚。”
顾言川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倾泻而下,时粟粟被淋得浑身湿寒,脸色白得瘆人。
时粟粟强撑起的堡垒,随着她的心彻底破碎。
她只捏紧纸巾,低声回了声:“好。”
说完,时粟粟蹲下身把物品一一收好,再起身时,脸上已看不出表情。
她捧着纸箱,艰难的一步步往外走。
行李的超负荷让她的每一步都像拖着千斤重的巨石。
可一想到顾言川的目光也许会有一瞬间停在她身上,时粟粟都咬牙撑着。
可等走到家门口的台阶时,她脚一崴,身体连同纸箱重重摔倒在地。
顾言川瞳孔一震,下意识上前走了两步想去扶她。
可心底又出现一道阻拦的声音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时粟粟咎由自取,是她拆散了他跟念雪。
他的不幸,都是因为她!
顾言川就站在原地,无声的挣扎。
时粟粟咬紧牙强忍住腹部的疼痛,从地上爬起,继续往前走。
走出别墅时,她才终于鼓起勇气回头。
这个她曾经视为避风港的家。此刻陌生至极。
许久,时粟粟伸手拦下车,司机问道:“小姐,你去哪里?”
冷风微刺,时粟粟喉间一涩,哽咽着说不出半个字。
直到司机不耐烦地开口,才彻底把她从情绪里拉出来。
“小姐,不上车就算了,别妨碍我做生意。”
时粟粟沉默片刻,才发出声音“我去国民小区。”
……
国民小区离城区将近三小时车程。
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无力再伸手按开灯光,时粟粟将纸箱放在满是灰迹的餐桌上。
转身望着漆黑空洞的客厅,浑身无力地倚着餐桌滑落在地,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
她对着一片漆黑呢喃:“爸爸,我回来了……”
这夜漫长,时粟粟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拿出那被扯坏的手链一点点把它拼凑。
翌日一早。
民政局门口。
时粟粟到时,顾言川早已等在离婚办。
她望着顾言川的背影深吸口气,走进门把资料交给工作人员后缓缓走到他身边。
见顾言川没有反感,她便在他身边坐下来。
全程,顾言川都没有侧过脸看她一眼。
这让时粟粟放下担心,直勾勾盯着他。
彼时,她才意识到新婚一年,他们从未这样心平静气地坐在一起过。
时粟粟垂眼的瞬间,正落在顾言川左手的无名指上。
她知道那不是她的,因为他们结婚时,顾言川连戒指也没有准备。
原来他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不爱她而已。
想到这,时粟粟眼角划过一丝悲凉。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假装释然开口:“顾言川,祝你幸福。”
闻声,顾言川转眸望向时粟粟,这时他才发现时粟粟的脸色比往前更加苍白,白得像一张纸,而她帽子下面的头发好像一点也没有长。
刚想开口询问,工作人员就先他一步:“时粟粟小姐,顾言川先生,你们的离婚证办好了。”
刹那,二人同时收回了眼神,朝窗口走去。
离婚证刚到手,时粟粟只望见苏念雪踩着高跟鞋,满脸笑意跑进门,一把挽住顾言川的手:“阿川,我来得是不是刚刚好?”
不等顾言川回话,她便一把从顾言川手里拿走证件,跟她自己的证件一并放在另一边的结婚登记处。
“你好,我们办理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