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熠然一整天都在时不时地往林雨晴的方向看,一副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一直到放学,这话终于说出了口,他弯曲食指和中指,敲了敲林雨晴的桌面,“明天我来接你,送你去我小姨那儿。”“不用麻烦了,我吃完饭自己过去就好,谢谢你。”林雨晴转过去,浅浅地笑了一下,礼貌地拒绝。许熠然沉默了一会儿,“你在躲我。”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林雨晴,不放过她的每个表情。林雨晴不敢看那张脸,收回视线,攥紧了手心,“没有。”“是因为他。”
看着许熠然的背影,朱锐不禁啧啧感叹,“然哥这是栽到小学霸手里了。”
余成和姚泽也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默默点头。
许熠然很快到了林雨晴住的小区,他把车停在马路对面的一个黑暗的拐角处,抬头看向那扇窗户,黑漆漆的一片,看来她还没回来。
心里有些不安,他靠在摩托车上,点燃了一根烟。
没一会儿,他拿出手机,点开联系人,找到林雨晴。
准备按下拨打按钮的时候,又犹豫了。
联系人上林雨晴的那一栏被他点开了无数次。
一根烟结束,他再次打开手机,准备摁下那个键。
听到马路对面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林雨晴的笑脸,只是那张笑脸不是对他,而是对另一个人。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林雨晴朝他挥了挥手,进了小区。
林源目送那个背影直到看不见,才转身离开。
鬼使神差地,他也看向了许熠然的方向。
两个人都待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对方,空气中暗流涌动。
林源率先朝许熠然走了过来,他颇有礼貌地和许熠然打招呼,“你是雨晴的同学吧。”
许熠然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是她哥哥吧?”
林源嘴角的笑意滞了滞,“不是亲哥哥。”
许熠然低头冷笑了一声,“不是亲哥哥,这么晚了带她出去是不是不合适?”
林源皱了皱眉头,“我只是带她吃饭,别把我想的那么龌龊。”许是觉得自己反应有点大,他敛了敛神色,“她妈妈让我关心关心她的学习而已。”
许熠然漆黑的眸子盯着他,“看来,你真有那种龌龊的心思。”
林源脸色有点黑,“随便你怎么想。”说完径直离开了。
许熠然冷笑了一声,随即靠在摩托车上,拿出打火机,用手拢着点燃了一根烟。
半晌,许熠然透过上升的烟圈,看到那扇窗户透出光亮。
他静静地盯着那扇窗户,漆黑的眸子隐在黑夜里,看不清情绪。
一根烟结束,许熠然跨上摩托车,启动了发动机。
林雨晴放下书包,换完睡衣,听到一阵熟悉的轰鸣声。
她还没来得及想,脚步就不听使唤地跑到了窗边。
街上空空荡荡,没有看到摩托车。
应该是已经骑走了。
她没由来地觉得是许熠然。
但这个想法一出来,她就摇了摇头,想把这个想法甩出去。
她在心里严厉地告诫自己,从今天起,她只能当他是好朋友,不可以去期待一些不应该属于自己的感情。
在她没有将那份萌芽的感情掐断之前,她决定还是和他保持一些距离。
林雨晴这两天比平时更加沉默,下了课也一言不发。
朱锐他们说一些玩笑话她也像没听到一样,一门心思地扑到学习上。
许熠然也没有主动开口和她说话,甚至一到下课干脆到教室外面。
这倒方便了林雨晴,出去的时候不用和他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不语,比刚认识的时候还生疏。
贺萌萌看林雨晴情绪明显低落,仿佛打了鸡血似的,不知疲倦地学习,颇有一副刚失恋的架势,虽然她知道雨晴没谈恋爱,但她清楚,雨晴这样是因为谁。
她把矛头对准了许熠然。
放学的时候,贺萌萌和余成他们一起出校门。
贺萌萌直奔主题,“许熠然,你过来一下,我问你点事儿。”
余成闻言看向贺萌萌,“你找他干什么?不会花痴到他头上了吧。”
贺萌萌瞪了余成一眼,懒得搭理他。
许熠然双手插着兜,跟着贺萌萌走到一旁,神色冷淡地问道,“什么事?”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雨晴的事情?”
许熠然愣了一秒,随后轻嗤一声,“你在说什么?”
贺萌萌用审视的眼神看着他,“那怎么最近雨晴看起来情绪很低落。”
许熠然有些发怔,情绪低落…..
他只知道她不想和自己说话。
“有吗?应该是她那个哥哥不想让她和我有什么交集吧。”
贺萌萌狐疑地看着他,“你不会是吃她那个哥哥醋了吧?”
许熠然眼皮微抬,随后轻笑道,“我吃哪门子醋?”
贺萌萌看他着急否认的表情,暗暗吐槽,“这是怪我们雨晴没有给他名分呀。”
她清了清嗓子,“依我的观察呢,雨晴对那个哥哥应该是没什么想法的。我还以为你做了什么事情惹她伤心了。”
“她不搭理你,那你可以主动搭理她啊,难道她还没你的面子重要?”
贺萌萌说完,便走了。
许熠然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才转身。
***
第二天。
许熠然一整天都在时不时地往林雨晴的方向看,一副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一直到放学,这话终于说出了口,他弯曲食指和中指,敲了敲林雨晴的桌面,“明天我来接你,送你去我小姨那儿。”
“不用麻烦了,我吃完饭自己过去就好,谢谢你。”林雨晴转过去,浅浅地笑了一下,礼貌地拒绝。
许熠然沉默了一会儿,“你在躲我。”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林雨晴,不放过她的每个表情。
林雨晴不敢看那张脸,收回视线,攥紧了手心,“没有。”
“是因为他。”
他用的是陈述句。
林雨晴咬了咬唇,“不是。”
她不想在这件事上撒谎。“我只是想一个人待着,而且也不想太麻烦别人。”
许熠然愣了一秒,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嫌我烦啊。”
林雨晴心像被刺了一下,在心底默默回应,“不是,从来没觉得你烦。”
“行,以后不烦你了。”许熠然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转头离开了。
林雨晴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离自己远去,心里酸涩无比。
他应该以后不会想理她了吧。
这样也好,她这样的家庭条件,只有自己努力一条出路,就不要连累别人了。
趁着这份感情还可以控制,尽早结束掉它,对大家都好。
*
第二天中午,林雨晴坐上公交出发去顾淼家。
一路上,她都在想,当初是许熠然介绍她来的,现在她这样伤害他,却还享受着他带来的兼职机会,会不会脸皮太厚了。
她准备找机会和秦阿姨说一下。
一进门,秦阿姨就满面笑容地走了上来,“雨晴来啦。”
“秦阿姨。”林雨晴捏了捏书包肩带。
“然然今天没来送你啊。”秦婉悦朝门外看了看。
林雨晴咬了咬唇,“我来这里挺方便的,就没麻烦他。”
“送雨晴的话,然然应该不会嫌麻烦吧。”秦婉悦笑着说。
林雨晴莫名地觉得耳尖有些烧,同时又觉得心里像被蚂蚁啃咬一样,又痒又疼。
“妈,你快别说了,雨晴姐姐脸都红成什么样子了。”顾淼一脸看透一切的表情。
秦婉悦清了清嗓子,也不忍心再逗林雨晴,“这几天顾淼写作业认真多了,多亏你了雨晴。”
“应该的,阿姨。”
“那这学期就拜托你了。”
这学期……
她原本想,不好再厚着脸皮在这里干下去了。
她犹豫了一下,嗯了一声,“您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