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想将信塞回去。可打开匣子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呆住了。他看见了匣子里满满当当的信。每一封,都是他写给褚灵薇的。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信封上的字迹从旧到新,日期也从近至远。每个月,每个月他都有给褚灵薇写过信。可不知为何,这些信却是一封都不曾寄出,就这么安静地被收在最角落的匣子里。梁尘斌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他缓缓拿出一封。是二十岁的梁尘斌所写——十八岁的褚灵薇,展信佳。今日江南阳光艳丽,美景绝佳,若你能在,定然欢喜。
太阳穴陡然一跳。
一抹寒意自梁尘斌的后背升起。
即便是遭遇了如此光怪陆离的事,他也从未信过什么不存在的灵异事件,可如今,看见这封他自己写给自己的信,心底莫名竟生出一抹惧意来。
梁尘斌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一个跟他完全不同的自己正站在他面前,给他送来了这封陌生的信。
捏着信封的手竟隐隐带着颤抖。
梁尘斌一时有些不知该不该拆开,心里竟滋生出一抹前所未有的慌乱来。
轻飘飘的一封信,却如千斤重。
沉甸甸砸在他的心口,让他竟有些难以呼吸。
指尖在信封口停留许久,梁尘斌跌坐在椅上,却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拆开。
他起身想将信塞回去。
可打开匣子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呆住了。
他看见了匣子里满满当当的信。
每一封,都是他写给褚灵薇的。
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信封上的字迹从旧到新,日期也从近至远。
每个月,每个月他都有给褚灵薇写过信。
可不知为何,这些信却是一封都不曾寄出,就这么安静地被收在最角落的匣子里。
梁尘斌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他缓缓拿出一封。
是二十岁的梁尘斌所写——
十八岁的褚灵薇,展信佳。
今日江南阳光艳丽,美景绝佳,若你能在,定然欢喜。
听闻你最近又定亲了,是陆家的那位长子。
我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他人不错,是可以托付终生之人,你嫁给他,或许就能过上你想要的幸福日子,我真心祝愿你们能……
抱歉,褚灵薇。
我说谎了。
我嫉妒得很,我很不甘心。
我觉得他连你一根头发丝都配不上,我也从不真心祝愿你和任何人能百年好合。
可我知道,我没有资格。
这世上或许任何一个人都比我有资格给你幸福。
所以我克制住了,我忍下了我心里的那些不甘心那些嫉妒。
这样,你会开心一点吗?
愿你能幸福,这是我真心的。
以及,褚灵薇,我真的好想你。
梁尘斌,庆康二十五年六月初三留。
看完整封信。
梁尘斌眉头一蹙,露出几分不解来,他不能体会当初的自己为何要这样做。
可心里却莫名沉闷不已。
就仿佛是写这封信时的自己在发出汹涌的控诉。
压抑得难受。
梁尘斌没有再拆信,只是定定望着手中的信里的每个字,隐约察觉到,这个过去的自己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就是将现状搞成一团糟的由头。
他想,他要弄明白。
梁尘斌的视线最终还是落在了手里那封写给如今他的信上。
迟疑许久,他正要揭开。
屋外却传来侍卫的禀告:“大人!门外刘夫人前来拜见!”
“什么刘夫人?不见。”
梁尘斌眉头蹙起。
“是黄妃娴黄小姐!”侍卫又道。
登时。
梁尘斌拆信的动作顿住,眸色泛起涟漪来,他终究还是将信收回了信匣,踏步离开书房。
“带她进来。”
一路大步走到厅中。
迎面而来便是梳着已婚发髻的黄妃娴,她一双眼睛哭得发红。
见到他,黄妃娴当即跪了下来。
“梁大人,我是实在没法子才来寻你,还望你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帮帮我!”
在梁尘斌的记忆里,黄妃娴向来只娇滴滴喊他尘斌哥哥,婚后更是喊他夫君,此刻她这般正经喊他大人,他一时倒有些不适应。
不过转念想想,如今两人刚重逢,不熟也是正常。
梁尘斌扶起她,神色透着了然:“你是想要跟刘家和离对吗?我帮你……”
话才说到一半。
却见黄妃娴当即推开他,满是愕然。
“大人,您胡说什么?我从未想过要与我夫君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