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有别,太子妃永远都会是太子妃,谁也越不过她去,这还要朕教你吗?”“是是是。”越国公连连点头,“是臣一时想岔了。”“都是有女儿的人,朕明白你,可太子终究是不一样的。”“臣明白。”“说来,太子这些年身边伺候的人是太少了些。”他细数了一下,叫的上名号的,还真没多少。老皇帝看着站在下首的越国公问:“冯爱卿家的小闺女多大了?”越国公:“他前儿才同我说完,说是有十七了。”老皇帝:“十七是不小了,这事儿我与太子说说,既然人家非他不嫁,可不能让人误了花期了。”
当天夜里太子先是去太子妃处,好歹现在知道太子妃怀孕了,是要安抚两句。
“殿下今日可累着了?”
“是有些。”
太子妃见他态度冷淡,半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重视,面上的笑几乎维持不下去。
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腹部,“殿下,妾身怀了殿下的孩子了。”
“孤知道。”姜靖川看着她的肚子,眼神意味不明道:“孤记得,太子妃的平安脉是半月一次,怎么给你请平安脉的那个太医,竟是都两个多月了还没诊出来吗?”
太子妃脸色瞬间就白了,眼眶微红,“殿下这是在怀疑妾身吗?”
忆起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她心中委屈,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姜靖川向来是个冷心冷情了,目前为止,除了涂清予,还没有谁的眼泪让他心软过。
他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太子妃哭完,然后道:“既知这个孩子来之不易,那便好好护着。”
“如今日这般的事情,孤不想再看见第二次。”他没有说怀疑不怀疑,而是直接认定了,她今日就是故意的。
本来还想宽慰几句,又被太子妃哭的心烦的姜靖川,不过寥寥数语后,就出了宜春殿。
等回到琼华殿的时候,涂清予已经睡着了。
他看着睡得没心没肺的人,笑骂一声,“小白眼狼。”
本来还想就着今日的事情好生同她闹一闹的,可如今人都睡了,还有什么好闹的。
从宜春殿走回来的时候,他也已经想通了。
皮相乃是爹娘给的,自己不也是因为她绝美的容颜先喜欢上的,不是吗?
说是这样说,可晚上睡觉的时候却将人抱的更紧了。
两日后,太子妃的父亲越国公兼丞相在与皇帝议完事儿后,有意无意的提起自己的女儿。
皇帝以为他是许久不见太子妃,想自己女儿了。
想到自己的女儿城阳公主也许久不曾进宫来了,理解他的这片爱女之心,便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如今太子妃怀有身孕,锦之也可让国夫人多多递牌子进宫,陪陪太子妃。”
“臣也正想这件事儿呢,哎呀。”越国公面上感慨,“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啦,殿下总算要有孩子了。”
“可不是,这几年朕是日也忧心夜也忧心。”皇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瞧瞧朕这头华发,至少有一半是为太子生的。”
“这为人父母的可不就是这样。”他状似无意的提起,“前些时候臣还与老冯聊起了家中儿女事儿,他也正为自家小女儿忧心呢,说是……”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神色有几分懊恼,好似自己不该在皇帝面前说起这个一样。
皇帝瞬间被勾起了好奇心,“你这老东西,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旁人那说一半留一半的样子,咱们君臣这么多年,你还藏着掖着做什么?”
越国公笑道:“臣看圣上是想看热闹吧。”
老皇帝:“朕便是想看这个热闹了,你越国公说是不说?”
“也不是臣藏着掖着,实在这事儿说出来好像对谁都不太好。”他看着皇帝好奇的眼神,最终叹道:“也罢,便与圣上说说,说不定还能帮了冯骁那老匹夫的忙呢。”
“哦?”
“老冯,前些日子来同臣说,他家那小女儿到了年岁了死活不嫁人,说是……”
“还吞吞吐吐的呢,赶紧说!”
“说是早年外出,见过太子殿下一面,至今还心心念念,扬言非殿下不嫁呢。”
他面上一片为难,一面是老友的女儿,一面自己的女儿又是太子妃。
这左右为难的样子,做的足足的。
“害,朕说是个什么事儿呢。”皇帝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锦之啊,朕知你疼爱女儿,可太子如今是太子,这后宫中的女人本就不少,将来就更是了。”
“嫡庶有别,太子妃永远都会是太子妃,谁也越不过她去,这还要朕教你吗?”
“是是是。”越国公连连点头,“是臣一时想岔了。”
“都是有女儿的人,朕明白你,可太子终究是不一样的。”
“臣明白。”
“说来,太子这些年身边伺候的人是太少了些。”他细数了一下,叫的上名号的,还真没多少。
老皇帝看着站在下首的越国公问:“冯爱卿家的小闺女多大了?”
越国公:“他前儿才同我说完,说是有十七了。”
老皇帝:“十七是不小了,这事儿我与太子说说,既然人家非他不嫁,可不能让人误了花期了。”
下午,老皇帝就宣了姜靖川。
“冯尚书家有个闺女儿,年十七了,朕打算将她赐给你做个良娣,你意下如何?”
“父皇,儿臣宫中如今已经有这么多人了,不打算再进新人了。”
“你那也叫多?”皇帝睨了他一眼,“还是你对那个涂氏上心了,要为她守身不成。”
“自然不是。”姜靖川表情都没变一下,“父皇说笑了,大丈夫三妻四妾本是常事,如何来的守身一说。”
“那你这是……”
“只是觉得,儿臣如今正该是为父皇分忧的时候,不该太过沉溺于后院。”
“分忧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你后院里的女人终于开始有消息了,如今正是开枝散叶的好时候。”
老皇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拒绝下去,就该怀疑了。
姜靖川只能抬手,“父皇说的在理,儿臣的后宫多她一个也不多,只是良娣……”
“怎么?”老皇帝皱眉,“冯尚书家的女儿,一个良娣,还是做得的。”
“若是良娣的话,那儿臣便不要了。”
“这是为何?你宫中不还有一个良娣的位份?”
“当初刚得知涂氏怀孕时,儿臣曾经承诺过她,待她生下孩子,不论男女,都会为她请封良娣。”
他拱拱手,接着道:“当时太子妃也在场,话已经说出去了,儿臣总不好食言。”
老皇帝下意识道:“她一个宫女出身,如何能做良娣?”
姜靖川:“父皇,她怀着儿臣第一个孩子,也曾救过儿臣一命。”
老皇帝这才又想起来,哦,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宫女,这是一个有大福气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