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蕊,若是伤心,便哭出来……”东方衡看到我的样子反而心里更慌。就好像暴雨前的宁静。我笑了笑:“我没事。”说完便走向马车。最崩溃的瞬间是收到消息的那一刻。那时我觉得天地都好像溃散了。整个人摇摇欲坠。我甚至觉得自己的清醒是一种罪孽。我想过随阿娘一同离去。可是我把匕首驾于腕间时却又失去了勇气。我哭到昏厥,然后在梦中,第一次看见阿娘。阿娘脸上再无往日的病弱之姿,虽然两鬓斑白,但似乎也只是为了多增了一分颜色。
我的身子瘫软下来,东方衡怕她摔倒,一把将我拥入怀中。
我没有抗拒,将头埋了进去,试图在他身上获取一瞬的温暖。
单薄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我在他颈间晕开的湿润,一下下烫到了他的心里。
哭了好久好久,发着闷的声音从我嘴里发出:“我没有亲人了。”
心像被冰锥狠狠刺透,他轻抚她的后背,试图带给我一丝温暖:“你还有我。”
我最终还是在他怀里哭到晕厥。
次日一早,东方衡看着刚刚醒来的我说道:“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就一直在处理这件事情。”
我的眼睛看向他,只是眼里再也没了光亮。
他将手握紧,继续道:“沈家被落了官,你阿娘的墓我也找到了,要去看看吗?”
阿娘的墓是在京外的一个荒山边。
东方衡找到时,只是一个小坟包。
这座坟甚至不是沈家夫妇给建的,而是一个受过周映蓉阿娘恩惠的仆从给挖的坟。
他没法埋在京城,只能背着人带到了这里。
东方衡没法动坟,只能尽力将它修缮一下,也是为了让周映蓉看到过会好受一点。
然而东方衡预想的情况都没有发生在我身上,我非常的平静。
我拿出绢帕在碑前擦了擦,又将带来的贡品一一摆好。
便抬着头,对东方衡说了句:“走吧。”
“阿蕊,若是伤心,便哭出来……”东方衡看到我的样子反而心里更慌。
就好像暴雨前的宁静。
我笑了笑:“我没事。”
说完便走向马车。
最崩溃的瞬间是收到消息的那一刻。
那时我觉得天地都好像溃散了。
整个人摇摇欲坠。
我甚至觉得自己的清醒是一种罪孽。
我想过随阿娘一同离去。
可是我把匕首驾于腕间时却又失去了勇气。
我哭到昏厥,然后在梦中,第一次看见阿娘。
阿娘脸上再无往日的病弱之姿,虽然两鬓斑白,但似乎也只是为了多增了一分颜色。
她眼神温柔,轻声唤道:“阿蕊。”
这一声呼唤,将我的眼泪再次逼得再次夺眶而出。
我想靠近她,也只是突然。
然后我只能听到她说:“阿蕊,好好活着,替我看看这个时间。”
她说:“阿蕊,阿娘会在天上好好守护你的,别怕。”
现在我觉得,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而且我现在也是一介自由身,没有什么可以牵制我了。
阿娘的愿望,一直就是让我好好活着。
那我便好好活着,等到我生命结束的那一刻,我再去告诉阿娘,我有好好听他的话。
车行过半,我才悠悠开口:“东方衡,我想离开京城。”
我在这里了无牵挂,留下来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东方衡找不到任何拒绝的语言,只道:“好。”
她想要自由便给她自由。
他只要好好扫清她前面的障碍便好。
他的日头不多了,索性跟在她身后莫名看着她,保护她。
这样他就算离开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而她,也不会因为他而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