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云，你……”楚承稷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直截了当地问道：“当年在山林中救我的人果真是你吗？”顾惜云抓着楚承稷衣袖的手忽然一顿，轻咬下唇，却并不回答。“将军为何会如此发问？”楚承稷看着顾惜云的样子，心下了然，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你可知，当日救我的人是谁？”闻言，顾惜云松开了一直抓着楚承稷的手，径自坐到一旁，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将军既已知晓答案，又何必再来问我？”楚承稷忽然觉得这样的顾惜云让他十分陌生，他不由拧紧了眉头，“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救我的人其实是珍珠？”
楚老太君闻言眉头蹙起，“为什么这么问？咱们离开边关以前并没有接到过公主驾临的消息。”
“您再好好想想，就是我父母去世那年，她没有来过吗？”
楚老太君摇摇头，“没有，不过那年陛下倒是来过边关，慰问军中将士，也是想把你接回京都抚养，只是你那日跑没了踪迹，后来宫中急报，陛下又急匆匆地回去了。”
楚承稷泄了气，又好似重获新生。
如果那晚当真是沈珍珠，那他欠她的，该拿什么还。
楚老太君斟酌再三还是开口询问：“听说你去了公主府？”
楚承稷低垂着头，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嗯，珍珠给每个人都留了信，唯独没有我的。”
闻言，楚老太君一声叹息，命人拿来了当日离开公主府时沈珍珠交给她的木匣。
“这匣子里是珍珠给你准备的新婚贺礼，珍珠死后你终日萎靡不振，那天就想拿给你做个念想，只是你走得太快，没来得及罢。”
“当真是珍珠给我的？”楚承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地接过木匣。
按照阿愿的说法，珍珠应当恨极了他才对，居然真的有留给他的东西吗？
楚老太君轻拍了下木匣，解释道：
“珍珠说这是陛下送给她的，十岁之前她一直带在身上，现在她把这个送给你，希望它能保佑你以后的孩子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楚承稷颤抖着双手打开木匣，当看清里面东西的那一刻，他心中紧绷的弦突然断掉了。
一柄镶嵌着红宝石的短刀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楚承稷抚摸着那把短刀，心痛得几乎窒息。
……
“将军，您怎么来了？”
一见到楚承稷，顾惜云就迎了上来。
只是楚承稷现在看见她，已经再没了往日的欣喜，眼底一片复杂情绪。
“惜云，你……”楚承稷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直截了当地问道：“当年在山林中救我的人果真是你吗？”
顾惜云抓着楚承稷衣袖的手忽然一顿，轻咬下唇，却并不回答。
“将军为何会如此发问？”
楚承稷看着顾惜云的样子，心下了然，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你可知，当日救我的人是谁？”
闻言，顾惜云松开了一直抓着楚承稷的手，径自坐到一旁，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将军既已知晓答案，又何必再来问我？”
楚承稷忽然觉得这样的顾惜云让他十分陌生，他不由拧紧了眉头，“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救我的人其实是珍珠？”
“居然是公主殿下吗？我现在知道了。”顾惜云添了盏茶，端到楚承稷身边。
随即她轻声问：“将军，即使那日在山林中救你的人不是我，也是我和父亲将你带出山林的，怎么就不算救命之恩呢？”
“可你骗了我！”楚承稷眼眶通红，目光中满是悲愤。
可顾惜云只是淡淡地笑着冲他摆了摆手。
“将军，你错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救你的人是我，是你自己，认定了那个人是我。”
说罢，她娇弱捧心，眼带哀求地看向楚承稷。
若是以往楚承稷看到她这副样子是一定会心疼的，可现在他却是百感交集。
“将军，难道我们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我们往来的书信少说也有上千封，那一字一句可都是惜云的一片真心呢！”
回忆起他们曾经的书信往来，楚承稷这才惊觉，顾惜云这么多年对他全是利用！
她在信中哭诉嫡母对她不好，他去给她撑腰，她说自己缺衣少食，他就到处搜罗好东西一股脑儿送给她，她说边关苦寒，他便想方设法让她父亲回京。
“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你既然知道我要找的人不是你，又为何不告诉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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