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她差点就误会,以为贺烬心底是在意她的,哪怕是一丝一毫……“在您看来,天底下所有男子,都逃不过奴婢的手心。”沐箬惜看着月色下冷漠的他,眼底氤氲着浅浅的水雾,扯着泛白的唇角,轻声道:“那就当是世子夸奖奴婢了。”“攀高枝是奴婢的事,与您没有关系。”贺烬垂眸,漆黑似渊的双眼凝视着她,冷笑出声:“没有关系?”说罢,他的眸色蕴含着怒意。那目光紧紧纠缠在沐箬惜的身上,是似要把她拆骨入腹般冰冷。
贺烬身上熟悉的药香倾来,沐箬惜回过神,想要挣扎脱他的掌控。
他目光渐冷:“想让她破门而入?”
月光晒落在他的侧脸,让他的脸颊显得冷白,是病态的白皙。
而贺烬淡漠的声音。
也在夜色中显得过分平静。
他深邃的眸底浮动着冷意:“哭够了,便把隐瞒之事坦白清楚。”
他的刑讯还没结束。
但他究竟知道多少内情了?
沐箬惜抬眸看着他,眸底带着意味不明的水光:“奴婢不知道世子是何意?”
贺烬偏过头,眸子微动斜睨她一眼,薄唇轻启:“沈逸泽为何在深夜寻你?”
“那世子又是因何而来呢?”
他究竟想要知道些什么呢!
可贺烬的性格向来乖戾,他想给谁定罪,想杀谁,都尽然是随心所欲的。
就譬如刚才的时候,他估计是怀疑到她身上了,才特意来到后罩房审问她!
还好她并没有露出破绽。
沐箬惜稍微松一口气。
害她差点就误会,以为贺烬心底是在意她的,哪怕是一丝一毫……
“在您看来,天底下所有男子,都逃不过奴婢的手心。”沐箬惜看着月色下冷漠的他,眼底氤氲着浅浅的水雾,扯着泛白的唇角,轻声道:“那就当是世子夸奖奴婢了。”
“攀高枝是奴婢的事,与您没有关系。”
贺烬垂眸,漆黑似渊的双眼凝视着她,冷笑出声:“没有关系?”
说罢,他的眸色蕴含着怒意。
那目光紧紧纠缠在沐箬惜的身上,是似要把她拆骨入腹般冰冷。
沐箬惜咬紧下唇。
不让身体的“情人泪”动摇她的心神。
是催情,更是催命符!
“虽然奴婢曾经是世子的通房丫鬟,但奴婢也调离韶光苑了,世子何必再管束着奴婢?”沐箬惜讽刺的轻笑,忍受着心脏的疼痛,“世子爷,您就放过奴婢吧。”
非要逼她亲手杀他吗?
还是要同归于尽……
“你想我放过你?”贺烬眸子半垂。
她似乎强忍着痛苦,把红唇也咬出血了。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把拇指压在她的唇上擦拭而过。
往日毒发时是躁怒,嗜杀。但对眼前的女子,脑中则叫嚣着狠狠占有。
贺烬似乎想到什么了,他抬手咬破指尖,再缓缓在她的唇上擦拭而过。
她的红唇染上不同的血迹,竟然有种诡异的浓艳,引得贺烬的眸色愈加晦暗。
沐箬惜不明所以,但也知道不能在此时惹到贺烬,她只无助地半张着嘴唇。
而心脏的疼痛明显有所好转。
她惊诧地看着他。
下意识地舔舐着唇间腥甜。
贺烬眼神清冷,唇角微动,似乎想对她再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抿唇沉默着。
他忽而脚步一转走向门边。
推开一丝空隙。
让暧昧的空气略微散去。
沐箬惜脱离他的禁锢,终于能撑起身子,以夜色为掩护偷偷打量他。
只要他身上的毒一日未除。
那他仍然会对她感兴致的吧。
但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他极力克制着,想要压制毒性蔓延,让身体不再放肆欲求,受毒药所蛊惑。
他刚才明明是想得到她的,却什么都没有做,那他究竟为何而来?
沐箬惜自以为隐秘地偷看他半天,忽而撞见他晦暗莫测的眼眸中。
他问:“你还有个姐姐?”
话音刚落,沐箬惜整个人僵滞起来。
她担忧的神色逐渐被错愕取代,庄子的事不由得浮上脑海,还有对于姐姐的安顿,也并不是毫无破绽的……被发现了?!
“她是兵部侍郎柳致轩的外室。”
重音落在“柳致轩”三个字上。
他漆眸审视着她。
沐箬惜知道庄子的事瞒不过贺烬,但她没不确定贺烬知道多少事。
他知道是她杀死柳致轩的吗?
刑讯的重头戏,现在才开始?
她忽然想到薄砚辞,贺烬知道她还有一名共犯吗?而且那个共犯还能自由地出入侯府,似乎要对他不利!
沐箬惜怔怔地看着贺烬,澄澈明亮的双眼逐渐露出慌乱。
一个谎言需要另一个谎言来圆。
她的脸颊瞬间煞白。
比他病态的脸色更像病人。
“难道柳致轩出事了?世子明鉴,奴婢的姐姐什么都不知道!”
贺烬目光幽黯地盯着沐箬惜,似乎在欣赏她拙劣的演技,“你姐姐失踪了。”
并且逐步试探她的反应。
她究竟藏着多少惊喜。
“姐姐没事吧?”
沐箬惜心思都在姐姐的安危上了。
贺烬淡淡地看着她变得轻灵的神色,兀自嘲弄地笑了,“大概,没事吧。”
但就在沐箬惜松一口气时。
谁知贺烬继续问。
“你以前可定过亲事?”
沐箬惜实在跟不上他的思路,她只好愣愣地点头,“两者有何干系?”
贺烬皮肤本来就是病态的白,此时却透着铁青,“你们的感情很好?”
他私底下调查过吧。
外面安静无声,沐箬惜没有隐瞒:“他曾对奴婢很好,感情自然是有的。”
贺烬眸底的冷戾骤起,胸口起伏不定,“你现tຊ在对他还有感情?”
沐箬惜心里默念。
她此刻为之动情的人就在眼前。
可她刚才所说的真话,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就算她当面袒露感情,只怕他仅仅一笑置之,并且让她别不自量力。
“嗯。”沐箬惜低着头。
“以前的未婚夫也好,贺家二少爷或者是沈太医,奴婢都是有感情的。”
偏偏她之前说过。
唯独他不可以。
他压着手指指骨,盯着她泛红的双眸,语气透着讥讽的意味:“甚好。”
说罢,他便转身推门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沐箬惜放轻呼吸,在黑暗中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轻咬下唇任由泪水滑落。
房间的月光恰好被云层遮挡,后罩房重归黑暗,沐箬惜单薄纤细的身子隐藏其中,似乎融进夜色中消失不见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但贺烬并不知道她要死了。
她想警告他小心薄砚辞,但是那些话也堵在喉咙,却不能宣之于口。
沐箬惜暗自想过,当贺烬最后查到自己的通房丫鬟,不仅想以身体为剧毒害他,而且还杀害朝廷命官时,他会作何表情呢?
沐箬惜想到很多。
但当从他嘴里听到姐姐的消息时,让她立即清醒,赶紧藏好心底的秘密。
她压抑着求救的念头,说不出一个字。
姐姐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任务失败而死,那谢郁便不会怪罪到姐姐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