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封印解开后你若是想要习武,也可找那位顾先生,你娘亲既是料到了这一步,那么应该就是要他成为你的武师。”白老夫人哭了一会,很快擦干眼泪,面上又振作起来,眼中充满了怒气,就连力气也大了不少。白锦书点头,见白老夫人终于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她心中的石头落了地。短短几日变故太大,她想做的外祖母不会拦着,但外祖母必然郁结于心,只有说出这番话才能让外祖母振作起来。她要外祖母安享晚年,看着将军府门丁兴旺。
“外祖母,我想解开体内的封印,如今我不需要再伪装,如果我有舅舅他们那样的内力,您就不用再担心我了。”
见老夫人手上的佛珠越转越快,白锦书抿唇,声音轻了一些。
她知道外祖母跟外祖父想要自己平安度过一声,上一世自己确实是那样的,但结果凄惨,既如此,她便要所有的一起都改变。
“那涅槃封印我是知道的,只是我不知道你母亲会用在你身上。”
半晌,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看向白锦书,见她目光依旧坚毅,缓缓出声:
“你娘亲生来便根骨奇佳,是练武的好苗子,无论是内功心法还是武功招式,她只需看一遍就能记住,她性子活泼,年少的时候也曾出门历练,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功秘籍,名为天下归元。”
老夫人眼中带上了怀念,室内佛香缓缓,伴着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朦胧。
“你娘亲修习天下归元,轻功了得,内力深厚,我与你外祖父是后来才知道的,待我们知道,你娘亲她早就建了自己的势力,名为凤元阁。阁中势力盘根错节,有四大护法以及四大军师,都是你娘亲暗中培养的,这也没什么,世家大族谁还没有自己的势力。”
“凤元阁经营暗杀以及刺探消息的生意,逐渐在江湖上声名赫赫,但最让凤元阁出名的不是阁下的杀手,而是一分藏宝图。”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声音似乎苍老了许多。
而白锦书却是瞳孔一缩,指甲掐进了肉中。
外祖母说的莫不是那份令几国都觊觎的藏宝图!
前世,萧景辉最后以找到藏宝图问鼎皇位,原来那藏宝图竟是娘亲的。
也就是说娘亲留下的东西都被白如嫣跟白尚书找到了!
果然如此,她就知道一个风云阁远远不能让白尚书如此紧张。
白锦书忽然笑了,前世她太蠢了,便是死了,也是活该,只是将军府没错,又何其无辜。
“锦书,自圣上登上皇位,国库一直空虚,他比谁都希望得到那份藏宝图,既你身上被你娘亲封着涅槃封印,若是解开,必会引来凤元阁的人,凤元阁已经销声匿迹十余年,若是再次出现,恐会在江湖上引发及大的轩然大波,你可是真的想好了。”
老夫人拉住白锦书的手,苍老的眼紧紧的盯着她。
白锦书对上老夫人的视线,眼中忽的迸发出一股深深的恨意。
那恨意就像是地狱恶鬼,让老夫人浑身一震。
“外祖母现在知道我身体羸弱,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封印,那外祖母可是知道我体内早就中了一种毒,那毒药无色无味,就算是我暗中学了医术救了太皇太后,也解不了体内的毒。”
白锦书苦涩一笑,白老夫人手上的佛珠一个不小心散落在地,珠子滚的到处都是,发出咚咚的声音。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白锦书,嘴唇动了动,几乎说不出来话。
“是那盆蓝银草,是白尚书给我的那盆蓝银草,外祖母,尚书府如此对我,我若是不能撼了尚书府的根基,枉为娘亲的女儿!”
白锦书嘴唇动了动,白老夫人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手抖着摸着她的脑袋,声音哽咽:
“都是外祖母没有保护好你,是外祖母识人不清错信了白震那狗东西,外祖母告诉你解开封印的办法,外祖母的乖外孙女,都是外祖母的错。”
白老夫人痛哭出声。
她觉得自己已经将白锦书保护的够好了,但实在不知道有人对她下了毒手,那人还是她的亲生父亲。
白震!
他怎么敢的。
“城外三里坡有个茅草屋,里面住着一位姓顾的师傅,他乃是你娘亲逝世前的好友,自你娘亲死后,他就去了三里坡,你娘亲说的,应当是他。”
“锦书,封印解开后你若是想要习武,也可找那位顾先生,你娘亲既是料到了这一步,那么应该就是要他成为你的武师。”
白老夫人哭了一会,很快擦干眼泪,面上又振作起来,眼中充满了怒气,就连力气也大了不少。
白锦书点头,见白老夫人终于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她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短短几日变故太大,她想做的外祖母不会拦着,但外祖母必然郁结于心,只有说出这番话才能让外祖母振作起来。
她要外祖母安享晚年,看着将军府门丁兴旺。
“外祖母,我在皇宫饿了一夜,你陪我一起用膳好么,用完膳我会安排人替我入宫,我要先回一趟尚书府,您应当知道皇上下了旨意,惩戒陈氏跟白如嫣。”
白锦书拉着白老夫人的手,老夫人点头,振作起来带着白锦书往外面走。
佛堂的门打开,外面早就站满了人。
白大夫人跟二夫人以及白画屏等人都忐忑的看着老夫人。
见老夫人终于出来了,大夫人二夫人松了一口气,看着白锦书的眼神带着温柔。
还是这丫头有主意,她们十分担心母亲,如今母亲振作起来,她们也有了主心骨。
“将饭食端到我的卧房,我们一起用些。”
老夫人摆手,腰板挺直,大夫人等人彻底松了一口气。
白锦书陪着白老夫人用了膳,又留了一会,待太阳高悬,坐着马车回了尚书府。
马车走在街道上,来往百姓议论纷纷,说的都是皇上派了嬷嬷入尚书府的事情。
白锦书笑笑,翠果坐在旁边,圆圆的脸上畅快及了。
马车行驶到尚书府门口,翠果扶着白锦书下车,远远的,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嘹亮的声音。
“姑娘,应当是那嬷嬷的声音。”
翠果眨眨眼,扶着白锦书已经进了大门。
门口的下人见白锦书回来了,腰不自觉的比平日里弯了许多。
如今皇上出面给大姑娘撑腰,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若是有人对大姑娘不敬,只怕他们明日或许就被打死了。
“二姑娘,赎老奴多嘴,不知平日里府上是如何教导的,您这站姿不行,跪拜礼也行的不够标准,世家大族礼仪怎么教成这样,只有小门小户才会这番做派。”
白锦书进了宅子,远远的,老嬷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那老嬷嬷生的身材宽厚,嗓门嘹亮,她一喊,整个尚书府的人都能听到。
放眼望去,只见大院中间,白如嫣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跪在雪地中,手上还抱着一个圆形的花瓶。
嬷嬷站在一侧,手上拿了一根藤条,时不时的矫正白如嫣的姿态。
周围全是尚书府的下人,他们远远的围在一起,大着胆子看了几眼就跑了。
白如嫣嘴唇都被自己咬烂了,她冷的浑身发抖,身子朝着府门口的方向。
那老嬷嬷手上的小藤条抽在她手上,虽然不疼,但却及具有侮辱性。
陈氏满脸煞白站在旁边,时不时的听着那老嬷嬷指桑骂槐的声音,眼神看向另一边的白尚书。
白尚书的面上也难看的厉害,这老嬷嬷就是皇上派来打他的脸的,教白如嫣规矩,还要他在一边看着。
他为官十余年,从未受到如此的对待。
“二姑娘,手再抬高一些,这么柔弱,怎么说也是将军府的亲戚,怎么半分将军府中之人的性子都没学到。”
老嬷嬷讽刺的看了一眼白如嫣,藤条又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翠果看着,赶忙垂眸,生怕眼中的幸灾乐祸被人看去。
白如嫣咬着牙不吭声,背又挺直了一些,她抬头,待看向站在对面一脸淡漠的白锦书,忽然觉得一口腥甜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