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齐明远让他们在一间看起来挺干净的小诊所门前停车。不到两分钟,小诊所的门口就停了十几辆面包车。齐明远雇来的人手脚麻利地将车上的医疗器械和药品统统搬进小诊所。“这诊所的老板肯借我们用吗?”医生问。齐明远点头:“肯,因为现在我就是老板,请你们快些救治我的女儿,我已经让人把你们会用上的东西都搬过来了。”我看着齐明远,不得不承认,有钱果然有钞能力。哪怕我还活着,我也不可能凭空在荒郊野外为棠棠变出一个“小医院”。
二十分钟后,齐明远让他们在一间看起来挺干净的小诊所门前停车。
不到两分钟,小诊所的门口就停了十几辆面包车。
齐明远雇来的人手脚麻利地将车上的医疗器械和药品统统搬进小诊所。
“这诊所的老板肯借我们用吗?”医生问。
齐明远点头:“肯,因为现在我就是老板,请你们快些救治我的女儿,我已经让人把你们会用上的东西都搬过来了。”
我看着齐明远,不得不承认,有钱果然有钞能力。
哪怕我还活着,我也不可能凭空在荒郊野外为棠棠变出一个“小医院”。
“孩子需要马上动手术。”
“可是这里的环境达不到手术室的要求!”小诊所的老板提醒道。
“没有办法,不做现在就得死在这儿!家属,家属你同意做手术吗?”医生大声问齐明远。
齐明远定定看着难受得皱眉的棠棠:“现在做手术,能有几成把握?”
医生推了一下眼镜:“一半可能是她得救,暂时缓过来,一半可能是她会死在手术过程中,但我们一定会尽力。”
齐明远当机立断,咬牙点头:“做!你们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医生,我信你们!”
离开派出所出来寻人的时候,齐明远在车上跟民警们聊天。
他们不断宽慰齐明远,如果运气好的话,还是有希望能找回孩子的,但是有时候就算找回来,孩子很可能也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这时候命运就拴在了随行的医生身上。0
于是齐明远当时立刻就打电话联系了全程最好的外科医生,让助理护送他们赶过来。
三个医生和护士立刻开始做各种术前准备,齐明远从口袋里摸出我的平安符,塞进了棠棠的掌心。
齐明远在棠棠的额前温柔地落下一个吻:“棠棠,你要坚强点。”
术前准备完成后,齐明远被隔离在门外,焦灼等待。
我飘到临时的手术室里看棠棠,可是一看那么多血,他们在我的棠棠身上各种动刀子,我又害怕地飘出了手术室。
齐明远坐在椅子上,脑袋向后靠着墙壁。
“这是对我的惩罚吗?”齐明远自言自语道。
“我能做点什么?我该做点什么?”他开始不断地在手术室门前走动。
最后,竟是直挺挺地跪在了手术室门外。
齐明远曾对我说过非常多的狠话。
我曾经真的恨死他了。
甚至有时候恶毒地想:我盼齐明远被他最爱的人给他最痛的一刀。
我盼他所求都得不到,悲哀地在爱里乞讨。
盼他痛苦、辗转反侧。
可当他真的变成如今这样,我又觉得他是为了我才这样,半点儿也没有报复的快感。
他活着,而我已经死了。
早知今日,齐明远,早干嘛去了呢?
两个小时后,一个护士走出来,对齐明远道:“手术过程中伤者失血过多,急需输血!”
“抽我的,多少都行!尽管抽!”齐明远立即挽起了袖子。
“先生,你现在状态也很差,不宜抽太多……”
“抽就是了!我可以!我要她活着!我要她活着啊!”齐明远急道。
我又忍不住哭了。
幸好我现在只是个魂魄。
如果是活人,估计眼睛已经被哭瞎了。
齐明远抽完血后,又继续跪着。
民警劝他吃点东西,因为他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
然而齐明远还是摇头说没胃口。
“你不吃点东西怎么撑下去?你的女儿还在里面呢?万一她还需要血呢?你这个状态自己保命都难!”小诊所老板气急道。
齐明远总算站了起来,接过民警递过来的泡面。
他看着那碗泡面,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眼睛眨了一下,眼泪就滴进了那碗泡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