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伸手接住了,然后一脸迷惑地看着他。“这是烟袋油,抹一点在树枝上,这玩意儿驱百虫。”老头冷漠的解释了一句。王之水走了过来,将我手中的瓶子拧开,笑呵呵地说道:“老先生,以后有这些好东西,早点拿出来分享嘛。”老头冷哼了一声,“如果不能在天黑之前找到村子,夜宿在这丛林中,还有更多危险在等着我们,到时候,这东西,也救不了你。”他说完,也不管我们,径直往丛林深处走去。听了这话,我们都手忙脚乱地将手中的树枝抹上烟袋油,然后整理好手头的东西,紧跟在老头身后。
山里的夏天好像早已过去了,再加上已经是下午时分,走在深邃的原始森林里,千年古木黝黑的触手交互在空气里,让人已经感受到了秋日里的沁凉。
那怪老头儿有点不近人情的样子,对所有人都爱答不理的,走着走着,就独自走在最前面了。
瓦屋山接近迷魂凼的区域人迹罕至,再加上几年前上汾村废弃,所以,丛林深处根本没有路的,我们基本上是在灌木丛中边走边开路,进程非常慢。
我们在山下打听上汾村的时候,就有人曾警告我们不要去那里,因为这片林子里蛇很多,附近村子里有人被它伤过。
可走了大半天,除了被山里的花蚊子咬得满身都是包之外,我们是连只兔子都没看见。
我已经累得不行了,但没有人提出休息,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大部队往前走。
这个时候,湘玉突然回过头来对张继生说:“不行,所有的蚊子都在我身上聚餐…我要停下来把驱蚊水喷在衣服上。”
张继生听后,就说先歇会喝口水。
我找了块石头坐下,拿起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看着这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对张继生说道:“如果天黑之前找不到上汾村的话,那我们夜宿在这林子里可能会有点危险。”
突然,不知为何,所有人都不说话地盯着我看,我自觉这句话没有说错啊,正当一脸莫名其妙的时候,湘玉用手指了指我的后面。
我回头一看,除了被我们踏得横七竖八的杂草,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大家的脸色都特别难看,湘玉的嘴巴似乎在哆嗦着。
这个时候,我忽地觉得脖子一凉。
似乎,有一种什么生物正盘旋上我的脖子一般。
蛇!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老头儿对我做了一个不要动的手势。
我呆立在原地,屏住呼吸,任由脖子上的那片冰凉千姿百态地蔓延到我的耳朵,盘旋到头部,生怕干扰了它。
“咝咝”声在我的耳边传来。
蛇上头的时候,我悄悄地转动眼珠子往上一瞥,一阵冷汗在我瞬间在后背冒出来了,我感到一阵眩晕,心一下子就跳到嗓子眼里去。
我在自己的头上,看到了两个蛇头,可是,明明就只有一条蛇贴在我身上爬行,为何会有两个蛇头。
难道,我遇见了传说中的双头蛇怪?
而且,从眼角的余光来判断,这应该是一条白蛇。
老头慢慢地朝我的方向挪步,每挪一步都要停下来,生怕被白蛇发现一般。
当他慢慢靠近我的时候,我明显感受到头顶上的双头白蛇开始焦躁了。
老头儿在大概离我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举起手里的树枝,迅速地朝我身后的背包上一挑,瞬间,那股冰凉就没有了。
我一下子双腿发软,看着那银白色的尾巴消失在灌木丛中,头上冷汗如雨。
“它…走了吗?”湘玉有点唏嘘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头,低声问道。
“走了,”老头冷冷说了一句,扔给我一瓶什么东西。
我一伸手接住了,然后一脸迷惑地看着他。
“这是烟袋油,抹一点在树枝上,这玩意儿驱百虫。”老头冷漠的解释了一句。
王之水走了过来,将我手中的瓶子拧开,笑呵呵地说道:“老先生,以后有这些好东西,早点拿出来分享嘛。”
老头冷哼了一声,“如果不能在天黑之前找到村子,夜宿在这丛林中,还有更多危险在等着我们,到时候,这东西,也救不了你。”他说完,也不管我们,径直往丛林深处走去。
听了这话,我们都手忙脚乱地将手中的树枝抹上烟袋油,然后整理好手头的东西,紧跟在老头身后。
这个时候,我借着夕阳,看到我们右边的山顶上有一队人影子,看那模样,不像是旅游团,倒像是也在寻找荒村的感觉,这一处的山不高,我依稀能辨别出那好像是几个外国人。
我们在丛林中弯弯绕绕地又走了许久,天也一刻暗似一刻了。
“继生,你看,那一片黑糊糊的地方,是不是就是那个上汾村啊?”湘玉忽然停下来,指着一边的谷底问道。
我们顺着湘玉手指的方向,果然发现了一个小村落。
村庄建在谷底,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因为这样在雨季会危险。
“小香玉这没戴眼镜就是不一样,眼睛这么尖。”王之水看着湘玉说道。
这一路上,他已经跟我们混得很熟了,说说笑笑的,还给湘玉起了个小名。
四十出头的王之水,看起来无论心态还是外貌都比实际岁数年轻,我曾私下问过张继生,王教授为何也会参与到这个课题中来,张继生说他向省里申请继续研究这个课题的时候,上面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人参与,其实他与王之水不熟,在学校里也仅仅见过几次面而已。
丑老头一路都板着个脸,这下子终于开口了:“就是那。”说着,就顺着斜坡往下走,我们也急忙跟上。
下到山谷里之后,我们发现了,小村落被包裹在高耸入云的峭壁之中,峭壁上的树冠枝繁叶茂,遮住了大部分的太阳,使得山谷中的气温下降了好几度,即便是在大夏天,也散发着一股阴寒。
我们在荒草丛生的一块平坦地上,找到了村口边上的石碑,碑上刻有“上汾村”三个字。
终于找到了,我的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不争气地在石碑座台上坐了下来。
我的目光朝前一看,只见断壁残垣,荒凉满目,看情形这村子应该是被大火烧过的。
“先生,”张继生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军用水壶,拧开了瓶口,递给丑老头,“这眼瞅着就要天黑了,我们是先在这荒村歇一宿,还是去找迷魂函入口?”
丑老头接过水壶,喝了口水,面向村口,但他戴着墨镜,我看不出他的表情:“先在村中找个地方歇息一宿,至于要找到迷魂凼的入口,还早着呢。”
丑老头阴阳怪气的,说完把水壶扔给了恰好在他旁边的王教授,向村中走去。
王之水朝我们招了招手,也跟着进村了。
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也跟着走在后面。
时间已经接近黄昏,再加上我们身处谷底,因此进入荒村没多久,夜就来了。
我们在村子里找了一个没有被烧得太厉害的房子,在里面搭起了帐篷,两天的舟车劳顿再加上翻山越岭,让我一吃完饭困意就劈头盖脸地袭来,一钻进帐篷便沉沉地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