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梧打开锦盒,才只是开了一半,又迅速合上。里面躺着的,是怀思礼中七日欢那日,叶青梧给他的小衣。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着,声音很大,生怕周围人发现什么,于是低着头,用余光观察了一周,发现没人注意到,这才平复心情,抬起头来,表面上,似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绿柳,收起来。”叶青梧强力忍着,才没让自己递出去的那只手颤抖。她生怕有人来一句,到底是送了什么好东西,也让大家拿出来了看看才是。刚这样想完,沈行舟的声音就想起,“皇后收到了什么礼物?”
中秋之夜,皇宫里张灯结彩,锣鼓欢天。
紫宸殿内,歌舞升平,热闹甚栽。各国使者纷纷到来,举杯欢饮,这边的高官重臣也是笑脸迎合,好不热闹。
叶青梧则是穿着一身明黄宫装,上面绣着金线凤凰,将她小小的身躯尽数包裹起来,头上的凤冠在她头上显得有些笨重,但又无时无刻彰显着她身份的尊贵,以及那张令人一眼万年的脸。
她端端正正坐在沈帝旁边的椅子上,脸上表情淡然,此刻仿佛是一位真正的国母,端庄大气,雍容华贵。
但实际上,凤袍下面的手,紧紧握成半拳,已经渗出细密的汗来。
这样的日子,让她如坐针毡。
因着容貌出众的缘故,时不时就会有人朝着她瞅过来。
叶青梧被这些目光瞅得心中难受,但却只能是装作没有看见,脸上虽没有笑颜,但也是一团和气。
今日贵妃也来了,就坐在叶青梧之下的一个位子上。
相比之下,贵妃就要显得目中无人一些,毕竟她是首辅之女,而且又有怀思礼护着,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已经拿起桌子上的糕点浅尝起来。
叶青梧与她目光对上,她从贵妃眼中,感受到了一些恶意。
于是叶青梧立刻移开目光。
怀思礼站在叶青梧身旁偏后一些的位置,打得是保护沈帝的名号。
宴会开始不久后,怀思礼就走了下来,让人端上来两个锦盒,站在台阶下面,面对着沈行舟与叶青梧。
“皇上,皇后娘娘,这是咱家特意准备的中秋佳节礼物,还请贵人们收下。”
今日这种场合下,怀思礼说话时就显得恭敬有加,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贴身伺候的太监一般。
“多谢掌印。”沈行舟很有分寸道谢。
“谢掌印。”叶青梧声音不大,目光在怀思礼身上停留片刻,又立刻若无其事地移开。
今日的怀思礼,穿上了一身红衣,腰间一条玉带,衬的他整个人越发的白,也越发的俊朗。
若说他以前一身白衣像极了毫无攻击力的随和谪仙人,而今这一身红衣玉带则是像极了魔煞,美的犹如妖物,虽嘴角带笑,眼底冰冷,但却蓦然给人一种攻击感,然人觉得此人不好接近,心生畏惧。
太监把锦盒呈了上来,分别交给了沈行舟与叶青梧。
沈行舟将礼盒中的玉骨扇取出,翻来覆去看了几眼,又放了回去,忍不住夸赞道:“这把扇子,当真是漂亮。”
叶青梧打开锦盒,才只是开了一半,又迅速合上。
里面躺着的,是怀思礼中七日欢那日,叶青梧给他的小衣。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着,声音很大,生怕周围人发现什么,于是低着头,用余光观察了一周,发现没人注意到,这才平复心情,抬起头来,表面上,似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
“绿柳,收起来。”叶青梧强力忍着,才没让自己递出去的那只手颤抖。
她生怕有人来一句,到底是送了什么好东西,也让大家拿出来了看看才是。
刚这样想完,沈行舟的声音就想起,“皇后收到了什么礼物?”
叶青梧身子一僵,又迅速恢复正常,语气平淡道:“没什么,不过是与头上这支一样的朱钗罢了。”
“既然是掌印的心意,不如拿出来让朕也瞧瞧?”
叶青梧的目光似不禁意间朝着怀思礼看了一眼。
怀思礼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场合把她的小衣送上来?
这要是让人发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不得给她扣上一个奸夫淫妇的帽子,让她如何解释清楚?说不定这条命都得丢在这里。
“一支朱钗而已。”叶青梧嘴上这样说着,却也没有让人将锦盒拿过来。
怀思礼此时,正朝着台阶上走来。
“一直朱钗而已,让朕瞧瞧又何妨?”沈行舟不依不饶,似是感觉到了什么。
“哗啦——”怀思礼走过叶青梧身边时,衣摆将桌上的酒杯打翻,里面的酒水尽数落在了她的凤袍上,留下一个大大的深色印子。
叶青梧忙扯出手帕去擦,但这酒水已经渗入衣服。
“皇后娘娘莫怪,咱家这就带着皇后娘娘换一身。”
怀思礼一副认错的模样,素日里从不弯腰的他,今日竟然是破天荒的弯着腰,抬起小臂,让叶青梧搭上来。
叶青梧表现出一丝厌烦,道:“劳烦掌印了。”实际上心里面却是窃喜,总算是躲过了沈行舟的追问。
临走时叶青梧不留声色给绿柳使了个眼色,绿柳抱着锦盒忙跟上去。
出门之后,怀思礼带着叶青梧,朝着左边小道走去,绿柳则是朝着右边走去,将锦盒里的小衣拿出,换成了朱钗,交给下人收起来。
宴会之上的沈帝,眸光略微深沉,眼底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瞧着那大门口,方才三人出门的地方。
她究竟在掩饰什么?他倒是愈发好奇了。
皇宫内,在一寂静的殿内,怀思礼接过小宫女带来的衣服,亲自端进屋去,关了门,放到叶青梧面前。
这殿内是座空殿,没有人住,檀木圆桌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
今日国宴,叶青梧作为皇后,刚上来就陪着大家喝了几杯酒,此刻脸上带着微醺的红。
“你怎么把它放进去了?”叶青梧靠在圆桌边,娇嗔责怪,脸气的别在一边,不看怀思礼。
今日也是甚险,万一那锦盒要是被沈行舟打开,后果可是不看设想。
“乖乖怕甚,有咱家在,不会有事的。”
“……”叶青梧带着些小脾气,白了他一眼。
怀思礼转移话题,“那小衣咱家是亲自给乖乖洗干净的,还熏了香,乖乖不在的时候,都是它替乖乖陪的咱家,意义非凡,自然是要选一个黄道吉日,佳节宴会,呈给乖乖。”
叶青梧被说的耳尖都红了,伸手就往怀思礼胸脯上锤,“你怎么这般不知害臊!”
怀思礼笑着按住她的手,“咱家哪里不知害臊了,每次见着乖乖,这心就扑通扑通跳着,心里害臊的很。”